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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望眼欲穿却成空

“玉儿,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唤我?”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懒懒的坐起来问道。

“小姐放心,今日是中秋节,王爷停了您和大小姐的功课,叫老师们不必进府了。”玉儿一边伺候我更衣一边说到。

“真的吗?太好了!”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小声对玉儿说:“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晚上王爷答应带我和姐姐去逛花灯。”

“真的吗?能带我一同去吗?”这次换成玉儿不敢相信了。

我知道无论是哪个闺阁女儿,都盼着能够在这一日光明正大的出去逛花灯。所以,如果有机会,我自然会带着玉儿,“你放心,如果王爷应允,自然没有问题。如果他不应允,我就……求他,也定会让他带着你和织锦。”

“谢谢小姐。”玉儿瞬时高兴的如林中小鸟般欢呼雀跃。

我去找姐姐时,她已梳妆完毕。见我进来,忙冲我招手让我过去,“冰凝,今日是重阳佳节,咱们离乡背井来到京城,身边举目无亲。幸得王爷与福晋庇佑,才在这京城有容身之处。他们这一家人对咱们有恩,至死不能忘,知道吗?”

姐姐如此的语重心长,我心中很是振动,“姐姐,我知道。即便是亲人也未必能像王爷与福晋带我们这般好。冰凝,没齿不忘。”

姐姐听我这么说很是欣慰,转身打开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面放了几朵鹅黄色和朱红色的绒布菊花,煞是好看。

姐姐又叫织锦端来茱萸,精心挑了一支,比划着带到我的头上。

“真好看。”姐姐赞叹着又看向菊花,问我,“这是我前几天和织锦做的,看看喜欢哪个颜色?”

“都好漂亮,姐姐替我选吧。”十分乖巧的看着姐姐。

姐姐沉思片刻,“冰凝肤白,插红色茱萸,方显肌肤胜雪。再配这鹅黄色绒花,更显的娇俏可人。”说着,就帮我插在了发髻上。

织锦看见,掩嘴笑道,“二小姐本就姿色超群,再经大小姐这么一打扮,啧啧啧……,这晚上去逛花灯,满街的公子哥岂不是都要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织锦!姐姐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害羞的掩面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姐姐与织锦的阵阵笑声……

这一日虽然没有功课,但听雪轩里的每个姑娘,都过的无比焦灼漫长。

闲来无事,在姐姐的带领下,去小厨房里做起了月饼。姐姐做的十分用心,每个月饼都十分精巧。

准备好月饼,姐姐回屋说是要取东西。我十分好奇,跟在身后。

只见姐姐从妆台下的屉子里拿出一只雕花的松木盒子。里面躺着两只早已绣好的香囊,未经细看,姐姐便拿出了其中一只。

忽的转身,见我在身后,吓了一跳。

点着我的鼻子嗔怪道:“机灵鬼。”随即又将香囊递到我手上,“去,跟那一盒月饼放在一起,咱们去给福晋送去。”

“好的。”我乖巧的点头,又去看那只香囊,只见是一只绣工极美的打籽绣香囊。姐姐本就绣工极好,这只香囊的花纹更是精巧绝伦,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我双手捧着月饼与香囊,同姐姐来到福晋的院中请安。

侍女通传后领我们进去,福晋从偏殿出来,我们赶忙跪下行礼,“福晋万福。”

福晋落座,抬手让我们起来。

只见她今日的服饰气派异常,不觉叫人眼前一亮。

福晋身着暗色靛青吉服褂,青缎为带。前胸绣五爪金龙,前后正龙,两肩行龙。头戴朝冠,上衔红宝石。顶镂金三层,边上还坠着十颗小珍珠。

“福晋今日如此隆重,想必是要进宫?”姐姐首先发问。

福晋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正是呢~不过也不着急,王爷一早出去公办,这会儿还没回来,我不过先换好衣服等他,免得他回来又催。”说着看向身旁的嬷嬷,笑着说道:“他最不喜欢等人的。”

我与姐姐一听,都有些惊讶。此时若是入宫,那岂不是无法去逛花灯了吗?

心下狐疑我便试探性的说了一句,“王爷和福晋此时入宫想必回府一定很晚。”

福晋笑笑答道:“必然是。”

听到福晋如此说,我们都略显失望。但又实在不能表露,只能强压在心中。

此时姐姐也给我递了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随即跪下说道:“我与姐姐承蒙王爷与福晋眷顾,心中感念,无以为报。今日正是中秋佳节,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是亲手制作了一些月饼,姐姐又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想送与福晋,还请福晋不要嫌弃。”

“快,拿过来我瞧瞧。”身边的嬷嬷接了过去。

“好精致的香囊啊,这针法似是打籽绣针法吧?”福晋赞叹道。

姐姐含羞点头,“正是呢,福晋好眼力。”

就连福晋身边的嬷嬷也忍不住赞叹,“这打籽绣针法,源自苗疆,十分不易学,姑娘好手艺啊。”

“劳你费心了,一定下了不少功夫,那我就收下了。”说着,福晋命人拿了下去。

又屏退左右,叮嘱道:“以后不必如此客气,王爷看重的人,我也必不会怠慢。况且,王爷早已安排,府中上下皆知你们是我远房表妹,若是过分客套,反倒使人疑心。”

“福晋说的有理,我们定当遵从。”姐姐与我都欠了欠身。

从屋中出来,我们两人都难掩满脸失望。

“我就说嘛,今日中秋节,即便王爷不入宫,也定会陪着福晋过节。如何能带咱们出去?”没有想到姐姐也如此失望。

毕竟盼了多日,此时落空,心中不免难过,拉着姐姐的手说:“既然办不到,那又为何答应?岂不是落个言而无信的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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