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担心倒是不必了，这里的礼节，再少也不会比地球上的还少，何况海黎本身就不是鲨族人，哪里来的鲨族礼节？
除了那一声“黎儿”……
并没有别的什么冒犯的地方了。
于是海黎道：“这些王爷倒不必放在心上。宴会这是要开始了吧？迟到了可不好。太子殿下已经看不见人影了，还烦请王爷带个路。”
巫马玗玖应声起身，与海黎并排走着。
夕阳的余晖洒在御花园的景色上，和不远处曲折高低错落有致的红砖青瓦的宫墙上，另一边的天空中，半轮昏月在霞光快殆尽处已隐约可见，一场宫内晚宴即将开始。
巫马玗玖似乎犹豫片刻，开口道：“海姑娘方才与二哥……你们已经认识了？”
海黎没什么情绪地淡道：“刚好碰到了，闲聊几句。”
是，确实只是闲聊了没几句。
想到方才少年的“鲨族血脉论”，海黎不禁勾唇。
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从何而来。
巫马玗玖得到答案，点点头。
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王确实从未想过，海姑娘如此绝色，却是鲨族的使者。以往巫魁、巫魅和巫魇的使者，都是而立或者不惑之年的男子。别说使者了，放眼四国所有人，只怕也无人能敌姑娘的美貌和气质。”巫马玗玖朗声道，明亮的声音在将暗的天色和寂静的宫街上十分清晰。
海黎无视他话中的夸赞，笑道：“那至今为止，王爷对鲨族的印象如何？”
“对鲨族的印象？”巫马玗玖思索了片刻，道：“神秘、富裕、强大……与众国不同。若非此次收到访信，其实我们一直都以为，鲨族只是存在于史书上。不过此次海姑娘前来做客，我们定要彼此好好了解一番，日后也方便多多来往。”
海黎不置可否，目视前方，似真似假淡淡回道：“自然。”
他们走到了一泓湖边，沿湖而行。
巫马玗玖双手背后，闲庭信步般走着，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湖边拱廊中：“史书上说，鲨族在禁海深处？”
海黎道：“是。”
巫马玗玖扭头疑惑道：“禁海难道不是海吗？禁海深处又是合意？”
海黎默然片刻，肯定道：“禁海是海，禁海深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巫马玗玖看着她清淡的侧颜，面露好奇：“有密道？在海下如何生存？听说禁林中险象环生，海姑娘又是怎么出来的？”
海黎转首，如古井般平静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巫马玗玖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小孩儿话可真多。
不过，他也真的是像在玙阁的时候说的那样，把她当成了个结交的朋友了。
她并没有说清楚鲨族到底在什么地方，模糊地回答道：“鲨族自有鲨族的办法……清月台还没到吗？”
闻言，巫马玗玖在刚刚升起的月色中指了指湖的另一边。
夜晚时分，黑色的湖面如镜面般光滑，倒映着湖边一处殿台的通明灯火。
“前面就是了，那里看月、赏荷的景致最好，不过这时候还没有荷花呢，倒是有点儿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