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黎唇角扬起一道愉悦的弧度,左手臂上可以看到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顿时血流如注。
一直被咬着还只是隐隐的钝痛,没什么感觉,松开了片刻,海黎才开始感觉到钻心的疼。
小白虎坐在地上懵了许久,回过神来,还意犹未尽地舔净了小牙上的血迹,咂咂嘴。
海黎没好气地瞅了它一眼,“我救了你,你竟然还咬我。”
血液顺着她的左臂流下,海黎抬起右手控制着,那些血愣是一滴没滴在床上,全部聚到了空中,凝成了一个大血球。
左手腕上早已缠好了纱布,止住了血,伤口在纱布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
“很疼,知道吗?”她故意扬了扬稚嫩的、软软的声音,看它愣了一下,便白它一眼。
她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感觉自己霎时成了那个农夫。
精致的小脸上顿时没什么好气。
小白虎好像懵懵懂懂地听懂了她的话,澄亮的黑瞳天真地盯着她左手腕的伤,似有些愧疚,但又很想傲娇地不理睬,于是那眼神很是别扭。
“你很喜欢血的味道吗?”海黎专心处理好了伤口,便开始“处理”它,佯怒道,“还想再来一口?”
她朝前移了移空中那颗血球,危险地看着小白虎。
血球缓缓向它靠近,带着些威胁的意味,来到它嘴边。
它听懂了她的话。
它惭愧了。
紧紧闭着嘴,任凭血球怎么凑近它的嘴,它都不敢要,眼神也极力闪躲,不敢往那里看。
脖子使劲抻着,大有一种誓死不从的况味。
“张嘴。”海黎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威严。
其实根本不用故意说这么一句,她控制住了它的牙,手一张,小白虎的嘴巴想不张开也得张开了。
顿时,小虎崽便小眼圆瞪,尖牙呲开,于是有些“面目狰狞”。
眼看那血球就要进去了,它惊慌地看向海黎,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你要干嘛?!
“还吃吗?”海黎有点心软,“还敢咬我?”
“啊呜啊呜啊呜……”
不了不了不了。
看它这个样子,海黎顿时不忍心再逗它了。
刚要松开它的牙——
只见那血球“嗖”的一声窜进了它喉里,就跟自己活了一样。
小白虎被那些血一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球,哀怨地瞅着海黎。
可是海黎跟它一样目瞪口呆——那根本不是她干的!
她急忙下床,上前查看小白虎有什么异样,皱眉,心下奇怪那血球是怎么回事。
她的控制能力还从来没有出过错。
不一会儿,海黎就发现小白虎的反应不太对劲。
它变得躁动不安,在海黎卧室的地毯上来回走动、刨地,嗓子里抑制不住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不停地甩着脑袋,似是头痛欲裂。
海黎罕见地有些无措。
突然,它黑眸的瞳孔变细,变得像蛇的眼睛一样冷血无情,下一秒,就僵直地往地上栽去。
海黎在它倒地前将它接在怀里搂着,眉头皱的极紧,刚要伸手拨开它的眼睑查看,它却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纯净、圣洁,没有一丝瑕疵的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