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黎这一看,便恰好与她的目光对上。
巫马皎月挑衅一般地稍稍仰头,面露不屑。心道:原来她是鲨族使者……怪不得没见过。可鲨族到底是富还是穷,难道不光穷,还人丁稀少?怎么来个这么年少的女使者就算了,还要到巫魈的京城才去买首饰戴,更是没钱还死撑着面子。
不肯跟本公主下跪,只怕就是自诩什么狗屁使者吧?
什么东西,还要父皇母后和这么多皇亲贵胄都亲自出来接见她,还让人等了这么久?
穷的那么个样,还要虚荣一下,真以为自己很强吗?
见了这位“神秘使者”的真面目,参见了自己的三哥,也就是巫马玗玖,巫马皎月就一屁股坐下了,坐姿也开始没个正型了。
显然一副“原来如此”和“不屑一顾”的姿态。
她一手支着脸,鄙夷的目光瞅着海黎那张绝世的容颜,不耐烦的神色也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似乎这样就可以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一样。
同时,她的脑中还在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根本忽略了心中打翻的一缸柠檬酸正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味道,心里甚至还对在座的父皇母后和一干大臣产生了怜悯之情,仿佛只有自己看清了这鲨族使者的外厉内荏和她背后整个鲨族的国力大小。
外强中干的骗子国度。
不管巫马皎月脑中如何鄙夷,可那个挑衅的抬头却瞬间让海黎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在地球上见过的一张三岁娃娃的表情包。
她不禁勾了下唇,心情似乎瞬间就好了一大半。
得了,这小公主只要不再触到她的底线,便不跟她算账了。
海黎看似友善的面容不变,那愈渐危险的气息也一下松弛了下来,扭过头不再看她,神情依然温和淡笑正视前方。
巫马玗玖对众人道:“免礼。”
在众人站直了身子等玙王殿下落座的时候,脑中的血也回的差不多了。
海黎如在乾坤殿初见皇帝时那般微微躬身,依旧不卑不亢,声音清丽动听,道:“见过巫魈皇帝。”
巫魈皇帝抬手和气笑道:“使者大人免礼,今日已在朕的乾坤殿见过,就不再说些别的话,使者快入座。”
海黎点头,有侍女上前,将二人领入右侧座位。
众人齐齐呆愣。
鲨族使者?
这美似天仙的少女?
……是使者?
众人都有些发愣,似乎是难以一下子接受。可是皇帝都说见过了,谁也没有什么疑问,便都陆续又坐下了,至于有什么各种各样的眼神打量着她,海黎全然不管。
在场只有巫马云影下首的第二位和第三位还空着,侍女便是领二人到那里去,本着鲨族使者专来为太子的大婚道喜之意,使者在第二位,与太子挨着,玙王则在第三位。
毕竟皇帝也嘱咐了,鲨族使者不可怠慢,屈于太子即可。
可谁能想到使者是个女子呢?
殿中响起了一些小声低语,其中最多的还是询问的表情。
按照传统,男女参宴可是要分开坐的。
海黎安然在巫马云影下首落座,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样子,而巫马玙玖坐在她的下首。
坐在首位的巫马云影一个眼神都没给这两人,依旧饶有兴味地盯着手中的酒杯,只是指尖不再把玩了。
海黎一身白衣,少女的身影在一群大老爷们之间略有些怪异。
皇帝面上一顿,似乎没考虑到这一茬,便犹豫地看了一眼后面的一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