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云影理所当然:“当然不是本宫的错。”
海黎眼角一抽。
“太子好大的口气!”皇后也进来掺一脚,唯恐不乱。
海黎心中暗叹。
刚刚还平淡的幸福呢。
凤相差点儿被这嚣张又理所当然的语调气得直接歇菜,脸都涨红了,拍案大骂:“太子,你竟然如此傲慢,还有没有将旁人颜面放在眼里!”
皇后也幽幽开口,眼中写满了不悦:“太子,你怎么说的话?”
海黎继续抿茶看戏。
一口一个太子,全然没有一点儿对储君该有的尊敬啊。
不过这厮的语气……确实让人恨的牙痒痒。
“都行了!”皇帝一挥袖袍,全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照这样子下去,算是收不了场了,鲨族使者还在啊,添什么乱啊这些人!
在原地喘了好大几口粗气,皇帝终于将自己的躁火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坐下,重重叹了一口气,压着语气道:“此事,既然是误会,就此——不要再提!都回去!”
凤嫣儿哭得满脸泪痕,赶紧起身提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凤相犹豫片刻,知道皇帝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便也重重坐下。
一时殿内寂静异常,四处偷瞄。
有人瞄皇帝,有人瞄使者,有人瞄凤相,有人瞄凤嫣儿……也有人瞄太子,但人很少,毕竟都不敢。
毕竟如果被发现了,脑袋可就不保。
凤嫣儿垂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哭得红通通的大眼睛可怜地看了一眼没看她也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巫马云影,然后低着头死死地憋着忍不住要哭出声的冲动,因为殿中此时太安静了,她的呼吸都不敢大声,别说抽泣声了。
凤相虽然又觉得被太子压了一头,气的半死,但因为皇帝生气,也不敢再开口,目光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对面的凤嫣儿,憋一肚子的气。
皇后暗藏阴沉的余光盯着座下的太子和使者,天子盛怒之下,却也不敢再说一句。
皇帝坐下之后也自己缓了缓,意识到使者还在,抬头,疲累地笑道:“使者大人见笑了。”
海黎面容清淡,声线清冷道:“无妨。凤小姐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海某——”
她手中细微地摩挲这酒杯上的纹路,敛眸掩去温柔如水的眸光中一闪而过的些许黯然。
“——应当向凤小姐学********眼睛微微一亮:“使者大人贵姓……海?”
海黎再抬眼时,眼神已恢复平静,略带清冷:“是。”
“‘使者大人’这称呼确实有些疏远了,不如以后称您‘海大人’?”皇帝笑道。
任何时候,都要不断拉进与使者的距离。
海黎淡道:“都可。”
巫魈皇帝是个中年男子,当了多年一国之君,应该几乎很久都没有对别人这么客气,甚至是有些恭敬,而海黎自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地球,因而对皇帝这样的摆低姿态便难免觉得有些不习惯,虽然皇帝恭敬的其实是她背后代表的鲨族,而不是她。
其实这皇帝也不必这么怕鲨族,鲨族并不关心陆上四国的状况。
不过也无所谓,这总比一点儿也不怕……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