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公公侍卫们已经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察觉到后面有人来,一转身看清来人,便齐齐腿一软,跪拜太子殿下。
巫马云影一个眼神也没给,越过他们之后,和海黎并排往外走。
这两人一走为快,殿内的一干众人就叫苦不迭了。
太子殿下走了,没有压住全场气氛的人了;鲨族使者大人走了,没有压住皇上怒火的人了。
苦啊……
剩下皎月公主还抱着手指在殿中站着,眼睁睁看着海黎就那么走了,却不敢再说一句话。手指上的刺痛一阵一阵地传来,让她对海黎的厌恶上升成了一丝恼怒的恨意,她忍痛的眸中闪过狠毒。
她一定,一定要报复回来。
她要让那个女子,跟她一样狼狈!
不!
比她更狼狈!
很不幸,海黎无辜地躺枪了,因为这真不是她做的。
可是作为鲨族使者,初来乍到又是孤身一人,跟谁都没什么交情,巫马皎月指着她的手指被暗刀划伤,看起来确实就只会是海黎做的。
众人这么认为,巫马皎月这么认为,皇后也这么认为,甚至皇帝,也这么认为。
但是能说什么呢?
包括皇帝,什么都说不了。
鲨族使者大人没有一甩袖袍走人就不错了,非但没有发怒,迁怒到整个巫魈,对公然对她如此无礼的皎月公主也只是划了她的手指,太轻了。
可是撇开划伤公主的事情不提,现在摆在众人面前最大的事情却是皎月公主私自拿珠泪公主的东西,似乎还习以为常,又由此曝出皎月公主还曾嘲笑鲨族使者大人,今晚在殿上也每每出言讽刺,让人看尽了笑话。
可众人宁愿自己没有看过这个笑话,因为谁都明白,知道的越多,可是……死的越快。
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煞是尊贵无双,可此时他双手搭在扶手上,低垂着头,鼻孔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倒是很像被老师约谈之后气的半死的家长。
就在众人还在尽力地往地缝里缩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仔细察了皇帝言、观了皇帝色之后,暗自下台提点了一干大臣妃子们。
没多久,殿中就安安静静地散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就只有皇帝、皇后、巫马皎月、巫马玗玖和大总管还留在殿中。
皇帝让巫马皎月老老实实地把跟使者大人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然后一阵如何的地崩山摧、五雷轰顶,旁人反正是不知,直到最后,等到除皇帝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很久之后,这位憋了一肚子火的皇帝终于慢慢平静了心情。
“珠泪可知道此事?”
皇后胆怯地抬了抬头,发现皇帝看着地面,面色阴沉,不知道问谁。
“臣……臣妾不清楚……”
“没问你!”
巫马皎月哭得满脸是泪,颤抖着回道:“她……她不知……”
巫马玗玖瞥她一眼,皱着眉头,神色颇为心疼,却也夹杂了一丝不赞同。
皇帝也瞥了她一眼,巫马皎月赶紧低下头,皇帝便边拍椅子边接着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要什么不是就有什么?非要跟珠泪从小争到大。现在珠泪跟着老佛爷了,你还要争,你还有没有一个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