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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霸王剑游龙走方

天地初开之时,天下灵气四溢。并非所有灵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有些许灵气在天地之间流转之中获得了奇怪机遇,于是诞生了诸如复苏之雨这种变异灵气,变异灵气不同于普通灵气,它们都携带着一种甚至多种自身奇特的能力。而北极散仙眼前的复苏之雨,便是天地间极少有的木种变异灵气之一,据道书记载,道教创始人李耳其掌握的灵气正是复苏之雨,这种灵气会对自身的伤势产生极大地恢复,并且可以以复苏之雨为媒介从而拥有和世间万物沟通的能力。因为这种灵气已经无限接近于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所以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带今天让北极散仙见识到了……

北极散仙慌忙握住狼灾的手,驱使自己的灵力外放,帮助他将这灵气散去。“徒孙儿,你千万记住,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这种灵气,这只能是我们师徒三人之间的秘密!”北极散仙一本正经的说道。狼灾被北极散仙的举动吓到了,只是呆滞的点点头,随后开口道:“好的,徒孙记住了。”北极散仙见狼灾答应,随后又对狼灾叮嘱了几遍后,转头对已然呆立在一边的剑师王越说道:“臭小子,既然你不想和为师一起追寻登仙之道,为师也不罚你,你只是将我传给你的剑法,一字一句的传授给你的徒儿,为师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拥有一个好师傅还不够,世间最好的徒弟也被你收下,心中却依然只有那腐朽发臭的官场!”说完后北极散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越面带尴尬,随后转过头来看了看偷偷发笑的狼灾,缓缓干咳两下后戏谑的在狼灾的小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道:“臭小子你还敢笑话为师!为师不敢在你师公面前放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狼灾收起笑容,强行憋住笑,微微躬下身子说了句“徒儿不敢,徒儿不敢”,却是迎来了王越更多的白眼。就在师徒二人大打闹之时,狼灾背后微微传来一丝响动,瞬时间师徒二人脸色发白,是那刚刚苏醒的灰熊!狼灾慌忙转过头来,却是看见灰熊正用后爪刨地,做出了冲锋姿态。灰熊骤然加速,五六百斤的灰熊像是一辆肉坦克一样向着狼灾拱了过来,狼灾呆在了当场,虽然自己经脉已通但是肉体力量却依然是一个孩童,间隔十几米远,狗熊身上沉睡了一个冬天还自带的暮气随着山洞回旋的风扑到了狼灾的鼻子里,。狼灾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狼灾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危险,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只能闭上眼睛心中暗道:“吾命休矣。”刹那间自己的眼前闪过了母亲,闪过了营地里陪伴了自己两三年的伙伴们,闪过了檀石槐、贾诩、李氏、王越、北极散仙甚至是老巫医。

就在这时,站在狼灾一边的王越回过神来,看见已然闭上眼睛等死的狼灾,急速运转内力提起狼灾领口想要逃跑,但是狼灾身上还背着石剑,一提之下竟没提起来,王越来不及反应,只是半跪着将狼灾拥入怀中,将自己的后背留给狗熊,希望通过这样来保自己的徒弟一命,也算是还给狼灾的救命之恩了,只可惜了自己的野心,也罢,待自己来世投个好胎再投身官场吧……

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了,狼灾自然是感觉到了王越将自己拥入怀中的举动,狼灾也明白这样的动作在灰熊的冲击下只会让王越和自己一起去孟婆桥前排队而已,对保护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同时自己也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师傅起了感情。但是对面的灰熊却也没了动静,狼灾缓缓睁眼,竟然看见五六百斤的灰熊正“哼哧哼哧”的在自己面前来回打滚,将自己白白的肚皮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四只爪子被自己提在空中来回挥舞着,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这一幕狼灾熟悉极了。鲜卑营地中被驯服的小狗希望得到爱抚的时候也正是这种动作,它这是想干什么呢?狼灾用指头点点王越肩膀,王越自然也感觉到了身后突然的寂静,慢慢转头后不由得被灰熊的举动惊呆了。

狼灾从王越的怀抱中挣扎出来,随后慢慢踱步道灰熊旁边,见灰熊也不起身,只是在空中挥舞着爪子,然后像桂圆一样漆黑的双目紧紧盯着自己,一脸的期待。反正自己跑也不敢跑,狼灾索性放大胆子将自己的双手放在狗灰熊白白的肚皮上,来回揉搓然后顺便给它抓痒。但是灰熊似乎不领情,只是嘴里继续哼哧哼哧的发出响动,双目中的期待更甚。似乎想到了什么,狼灾将自己体内妖绿色灵气运转起来,缓缓聚集在指尖上,感受着自己肚皮上的温暖柔和的气息,狗熊满意的闭上双眼,双脚瞪直,两爪自然地环抱在胸前。狼灾将手指缓缓下移,最终到了北极散仙踹的脚掌印上,终于灰熊口中的哼哧声停止了,又睁开双眼看了看狼灾,等到狼灾将那个脚印全部抓挠了一遍后,灰熊满意的起身,也不顾吓得面色巨变的狼灾,只是生出舌头舔了舔狼灾的手掌,随后缓缓向着山洞里面去了……

目送灰熊肥大的背影离去后,王越又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到了,僵硬的来到狼灾身后,苦笑着背起双腿抖筛似的狼灾匆匆向山下去了。

在后来的几天,经过北极散仙惭愧的解释后狼灾明白了是自己先前外放的灵气治愈了本该在北极散仙一脚之下昏睡十天的灰熊,然后灰熊索性将狼灾当成了药引来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势。至于冬眠中的灰熊自然不会缺少食物,所以没有拿瘦弱的他开刀。既然如此狼灾也不再去想,只是经历了这一番生死辗转后,狼灾更加坚定了自己笃练武艺的决心。既然乱世不能护我周全,我就用我毕生之力斩尽敌首,比起自己哭我更喜欢听到别人哭!于是狼灾从那以后每天日出岁贾诩学习四书五经,上午跟着贾诩在汉人营地里走访,听取百姓们的意见,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和贾诩将这些东西记录在册,争取将百姓们的心中所想都能实现。至于下午,狼灾便和王越在百姓营地中央的广场上练习剑术,晚上回了帐篷打些清水洗漱完毕,就盘腿打坐练习周天经术,待到几个周天完毕,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亮了,好在练习了《禾息神术》后自己的生命力旺盛无比,就连睡觉都在修炼中省略了,一天的时光充实无比。

这期间有几次王越都是和贾诩、狼灾一同吃饭,狼灾每每向贾诩提问,贾诩回答之时,王越都能够感觉到贾诩心中对于为官之道、治世之道的无比深刻透彻的理解。若不是碍于狼灾武师傅的身份,王越几乎都想要拜贾诩为师了,这就是千古名士的魅力……

北极散仙传给王越的都是自己几百年来摸索出来的剑术,共有三套,一部《桃英枯散剑》、一部《蛇形走折剑》以及《游龙走方剑》,前两部剑法王越颇为精通,一部重刺杀,擅长杀人于无形;另一部善走位,灵活无比,攻者不能近身。唯有第三部说是剑法其实又不像是剑法,俗话说枪是百兵之王,戟是百兵之魁,刀是百兵之胆,剑是百兵之君:君者,工于心计,天下万物如臂使,灵活洒脱,飘逸无双,白刃进红刃出。进则取人首级于悄无声息,退则出隐夜色于了不相干。但这《游龙走方剑》却是注重劈砍、横扫、强斩,完全是以气力、气势压人,完全不像是剑的用法,反而像极了刀戟之道。所以自从师傅将它传给自己,王越就打心底里鄙夷这套剑术,故意弃之不用。所以王越只用了一周就将这两套熟悉的剑术尽皆传给了狼灾,狼灾也展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稍加练习后就显得炉火纯青,但是碍于自己的石剑太过笨重,所以每天只是背着从鲜卑营地带来的长剑背在身上。

半个月后,最寒冷的严冬时候已然过去。春天的气息正慢慢侵吞着草原,寒冷退去的同时,王越一脸严肃的站在草场上默默地看着狼灾演示着剑术。只见狼灾将长剑竖起,用双指夹住剑尖,竖立在草原上,好像是一根枯木,毫无声息,若是在夜色中怕是任谁都无法察觉。佁然不动间,清风微微吹动,狼灾的衣衫猎猎作响,狼灾高高纵身跳起,挽了三个剑花后刀光剑影中,白色剑刃反射着日光,直晃得人眼睛生疼。好像漫天的桃英迎着脸落了下来无比绚烂。王越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手指缓缓敲打着左手手背,计算着时间。骤然王越敲打停止,却见狼灾好像悬浮在了空中,狼灾的动作停止了之后,漫天的桃英依旧闪烁个不停。骤然间狼灾长剑横扫,将闪烁的点点桃英统统从中截断,剑气激荡间草屑横飞,杀伤力可见一斑。

王越点点头,示意狼灾开始下一个。狼灾也不啰嗦,左手缓缓将剑捏在身后,反而将双指竖在身前,骤然间气势外放,身形未动,双脚却开始变成幻影。却是狼灾已经动了,走位如长蛇曲折来回穿梭,向着王越奔来。王越眼睛微微一眯,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喃喃道:“班门弄斧!”随后王越也在原地消失,两道残影你追我赶,只是瞬时间便穿梭到了百米之外。却是狼灾先是在原地站住,面色微微有点尴尬,然后王越也在狼灾十米前住了下来,身影浮现,狼灾自以为自己的《蛇形走折剑》已经大成,却是连王越的衣角都刺不到。

“你的天赋很是恐怖,短短十几天便能到达如此境界,可喜可贺!那我今天便把最后一门剑术传给你,这门剑术我不建议你修习,因为它实在是不适合剑士,所以我只会演示一遍。千万看好了,此剑名为——《游龙走方剑》。”说完将脚下的粗木棍踢到自己手中,微微收敛起自身气势,将木棍斜背在自己身上,忽然拔出剑尖直指天际,横扫、腾挪,连环、转身,虽说是剑术却又不似先前飘逸,忽然游走到身侧,猛然跃起,竖劈直下,又反驳直起,霸道无匹,横扫八荒。毫无兵中君王的儒礼却威仪外泄,绝世无双……狼灾看呆了,如果说先前的剑法是为了王越量身打造的刺客之剑,缥缈之剑。那么这剑法简直就是霸道之剑、杀敌之剑。狼灾将每一招每一式都融进脑中,刻到骨子里,生怕自己忘了。

自此之后,王越几乎就不再指导狼灾剑术,只是每天跟在贾诩身后请教吏治经,希望以后可以在官场开拓属于自己的道路。而狼灾每天下午都会准时赤裸着身子手持无名石剑在草场上练习《游龙走方剑》,这剑法极其耗费神力,初时只是一招几式见狼灾就气喘吁吁,但是狼灾决不放弃,累了打坐一会运转灵气,休息好了起身继续挥舞石剑。一天、两天……十天,狼灾本来白皙的身体逐渐发红然后变成古铜色,一开始随便挥舞石剑都气喘吁吁,到后来坚持着一套剑法打完才累得瘫倒在地上,狼灾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力量在变强,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成熟。同时被改变的还有狼灾身边的孤儿们,从起初的只是顺路来给狼灾送水,直到看见狼灾如此努力,也跟着狼灾开始练习剑法,狼灾在修习之余也会指点他们一两招,就这样时间悄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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