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祁思琛跟乾翊便准备出发了,范仲一路送他二人来到镇外。这万千枫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金色的光辉,其情其景怎能不让人流连忘返。
一番寒暄之后,范仲小心嘱咐道:“路途遥远,我已经给你们备好了马车!一路上多加小心。”然而乾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朝前走,一边回头往镇上望去,直到马车旁才失望的叹了口气。
乾翊心不在焉的撩开布帘准备上车,却不想钟萦竟独自坐在车内。乾翊愣了一愣,先是惊讶,又是欣喜,原来失落的脸上顿时笑容满面。
兴冲冲地跳上车兴奋道:“哟,钟大小姐,你怎么上车了,怎么?是舍不得我吗?”
钟萦不屑的看着乾翊说道:“切,我跟你很熟吗?别老是跟我套近乎。”说完便一脚向乾翊踹去,乾翊反应贼快,一把将其脚脖子抓住,贱兮兮说道:“哇,你就这么对待我嘛?小心我不让你跟着哦!”
钟萦被抓住了脚,甚是羞愤,便想收回来,然而乾翊却是不放,二人角力之下直使得马车摇晃不止,后边随行的人不明情况,纷纷暗自发笑。
二人打闹之时,祁思琛已经与范仲也说完了话。来到车前也甚觉奇怪,撩开帘子一看,正撞见钟萦将乾翊摁在下面,二人纠缠在一起。
钟萦见齐思琛看见了,也感觉自己如此似乎很不得体,随即赶紧松开了手,装作无事发生一样。
祁思琛笑着说道:“哟,你们俩儿啥时候关系这般亲密了?”听他如此说来,乾翊与钟萦对视一眼,各自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齐思琛见状笑了笑,随后接着问道:“钟萦姑娘,你上马车是所为何事啊?”
钟萦立刻一脸正经的说道:“请你让我去苍云门!”
祁思琛看着钟萦,顿了顿便说道:“刚才范仲也是如此拜托了我,你若是有这个决心,我自当是不会拒绝的。而且,进苍云门并不难,难的是进去之后……”
听得这番话,钟萦便放下心来,毅然说道:“我不怕!”
祁思琛听完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好吧。”随即坐上了马车。
乾翊看着这一切瞬间崩了,摊着手说道:“这?就这?我当时可是给你下跪了的啊!她一句话你就同意了?”
然而祁思琛只是打着哈哈懒得正面回答,乾翊只能在一旁嘟嘟哝哝的不停抱怨着。随后,钟萦乾翊透过车窗向范仲挥别,就此随着马车驶向了远方。
…………
祁思琛驾着马车,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路上奔波大半日了。一路上钟萦自己看着风景发着呆,乾翊主动找她搭话,她也是爱搭不理的。
乾翊实在耐不住枯燥了,便好奇的询问着齐思琛:“祁大哥,你们学法术的是不是都能凭空变出东西啊?你要不变一个给我看看吧?我现在好生无聊啊!”
听得这话,钟萦便是在一旁静静地说了一句:“笨蛋。”乾翊不禁朝她翻了个白眼。
祁思琛这时回答道:“我们那才不是学什么法术,你说的那叫变戏法,你想学那个去找玩杂耍的才好。”乾翊听着一阵尴尬,羞愧的低着头便是不再说话了。
齐思琛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这了,我就干脆告诉你们苍云门的修行之道吧,也让你们有所了解。”乾翊听着立刻饶有兴趣的连忙点头。
话说自天地初开之后,世间一切万物,无论是大气、人类、植物、动物、异兽都蕴含着一种生命能量,称之为‘灵’。
万物生灵的生存都会吸纳灵入体内,万物消亡灵则会回到自然之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所有修行之道都是以灵为基础,聚万物之灵,海纳彼身,融汇至自身后便能使其力量倍增,做到常人所不能之事。
苍云门修行之道为四诀:凝云诀、御云诀、破云诀、灭云诀。
凝云诀乃修行之法门,提升修为不可或缺之法。
御云诀乃神踪之法,习之可御剑而动,大成后可御气而动,瞬行千里,流云步便是其一。
破云诀则为破敌之法,目前有六十三招,破空无俦和雷霆破道便在其中,其招式也可随意变化,灵活使用。历代弟子之中有才能者自创新招亦可纳入其列。
灭云诀仅有四招但却是苍云门千年基业之根本,招招通天彻地,有诛神之能,但只有掌院及掌门会其一二招而已,且此诀对修为损耗极大,若非万不得已,断不可轻视人前。
听着祁思琛的介绍,乾翊好似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身体也跃跃欲试,激动道:“哇,好厉害,我一定要学会所有招式,到时候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哈哈哈!”
这时钟萦又在一旁不屑地讥讽一句:“就你,呵呵。”乾翊盯着钟萦,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的对她比了比拳头。
祁思琛哈哈一笑:“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进苍云门很容易,但是想留下来却并非如此了。苍云门每年都会招收新弟子,所有新弟子都要入岛苦修三年,这三年是不会教你修习什么高深的功法的。入苍云门便是要修身、修性、修心,品行不端者、急功近利者、与人不善者都会被逐离,还有忍受不了其中辛苦与枯燥的也会自行退出。所以三年之后还能留下来的都是极少数的。”
听到这里,乾翊不禁有些失望了,抱怨道:“啊,原来并不是一进去就能学你说的那些啊!”
“怎么?后悔了?现在回去也为时不晚。”
“不可能,三年而已,我轻轻松松就过去了,你们看着吧,大丈夫言出必行。”乾翊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祁思琛听得这番话也是欣慰的哈哈大笑。
天色暗下,三人于是就此在野外歇息,钟萦独自睡在车上,祁思琛在野外生起了篝火,而乾翊就跑到溪流边打水。
此处溪流沿山川流下,夜色之中水质依旧清澈见底,明流宛转,蜉蝣鱼虾窜游其中,煞是怡然自得。
乾翊打水归来,看了看马车方向,随即坐到篝火旁,与祁思琛聊道:“祁大哥,那晚我听那两个歹徒说他们是什么神隐阁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如何跟上他们的呢?”
祁思琛回忆道:“神隐阁是位于失落谷的一个神秘门派,以前是很少能在中原见到他们弟子的,但是近两年却不知为何在各处行动。尤其最近数月,屡屡发生杀人事件,而且全部都是游医,师门便派出一些弟子调查。我便是在调查之中查到了那三人,但是之前因为对神隐阁的武功不甚了解而且三人联手,让他们侥幸逃脱了。后来我循着他们的踪迹,便一路追到了千叶镇。”
乾翊点点头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么那个极龙鼎你知道是什么吗?”
祁思琛赶紧询问道:“什么极龙鼎?”
乾翊随即说道:“我是在他们逼问钟大叔时偷听到的,他们要个什么极龙鼎。一直否认,这才惨遭毒手。”
祁思琛点了点头思虑后说道:“原来如此,他们是在找极龙鼎,肯定是认为极龙鼎在某个游医身上,所以才广派弟子在中原四处搜寻游医。逼问不得之后,但是又不能让其将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才杀之以绝后患。”
乾翊不禁气愤道:“可恶,都是那个极龙鼎惹得祸事,才让钟大叔夫妇遭此横祸。”
“暂且不管那个极龙鼎到底是何物,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回师门将此事禀告给师尊他们,决不能再让神隐阁的人继续残害无辜。”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如此聊着,而钟萦却是静静的睁着眼蜷缩在车中,心里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