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炉新醅酒,幔帐轻纱后。我斜倚一方榻上,手里拿盅烈酒,是不是仰头灌一口,很是恣意风流,似个潇洒男子。
倒不是有什么不顺遂的,只是我嫁至这大魏一年有余,不曾见过父王,亦不晓得他老人家可还安好,还有王兄,也不知他是否又拐了哪家姑娘入王府。
唔,念及此,我又欲灌一口酒,手中的酒壶却被人夺了去。我抬头眯着眼,想要瞧是谁这般没眼力见儿,恍一抬头,原这没眼力见儿的是我夫君,秦钺之。
“你忙完了?”
我喃喃道。
“你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姑娘家家饮这些作甚?”
我那夫君,垂着眸,蹙着眉,就这么瞧着我。我嘟囔一句。
“没有人惹着我,谁敢?我怎么就饮不得了,就许你饮得?凭什么?”
我这一番话许是说的火药味儿有些重了,亦不晓得有无开罪他,他往我身旁落了坐,道。
“你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就莫要冤我。”
他抬眸瞧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本册子。我接过了,打开一瞧,上方朱笔写着“大梁凌王作使者入大魏缔交两国之好”。我看完,愣愣地瞧着他。他将手轻轻放在我发间,同我道。
“蘅儿,你是不是想大梁了?”
我鼻头一酸,泪就要溢出来,他忙为我拭去了,安慰道。
“无妨的无妨的,想便想罢,人之常情,你若累了,便到我怀里靠靠,你若伤心,亦可到我心里躲躲,在我这处,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我一愣一愣,我却仍往他怀里靠了靠,他一只手揽过我,下巴抵在我头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慰着。我吸了吸鼻子,问道。
“你今日怎么这般早就过来了?政事都忙完了?”
“嗯,忙完了,瞧着这个我就想着赶来给你瞧瞧,你定会很欢喜。”
他果然知我心中所念,果然晓得,他一切都晓得。我寻思着,亦将那日梅园中的事,挑巴挑巴同他说了。
“你大可不去理会她,且随她去罢,我是你的就可。”
我是你的。这句话,倒是教我心里头暖暖的,我同他道。
“普府之下莫非王土,你是我的那么整个王府都是我的!”
他闻言,不由得轻笑。“好,都是你的。”
我甚满意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