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漆黑,天上的星辰也慢慢暗淡。是黎明之光来临,天将破晓,它带来的是光明的消息,但又不像太阳那样容不得一丝黑暗。
东南城郊,这一片人家都亮起了灯。
林寻还赖在床上,留着口水,脸上更是一股的痴汉笑容侧躺着呼呼大睡。
突然,一只仅有半个底的拖鞋飞了过来,直接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林寻的头上,跟着的是一股直击耳膜的吼声,“起床了,快快快”。
林寻吓得跳了起来,伸手拿起那半只拖鞋,便扔了回去。
只见一个中年老男人右脚一抬便穿了上去。那中年男人满脸笑意,露出一排大牙,即便看上去有些苍老,也不碍涌上一股亲切感。这就是林寻的老爹,林三。
“你个老不正经的,好不容易做个美梦,就被你打断了。”林寻一脸不快的说到。
听到这,林三老脸上顿时猥琐了起来,不怀好意的说道,“是不是做那个梦了。”
又是嘿嘿一笑,“我看我们隔壁王麻子家姑娘不错,要不,嘿嘿。。。”
“那叫不错,屁股那么大。”林寻比着手势回道。
“屁股大,好生孩子,我在你这个年纪就喜欢屁股大的。”林寻老爹又说道。
林寻眼睛一斜,一脸猥琐的看着他老爹。
顿时林父感觉不妙,老脸一红,尴尬的说道;“嘿嘿,儿子,走啦走啦,我们出摊去。”
“好啊,你个老不正经的,换发第二春啊,哈哈哈。”林寻笑的越来越猥琐。
“哪天我帮你找个,怎么样。”林寻说着起了身。
林父一脸尴尬,在一旁等着林寻。
接着,林寻凑到他的耳边,“屁股大的。”
两人双目一对,笑的越来越猥琐。接着收拾好东西,父子俩打打闹闹的出了家门。
林三每天的营生就是这东南城郊的集市了,每天下午从城中各地购到一些这边需要的东西,这些东西五花八门,都是城中那些修者们看不上的,但扔了又可惜,便低价卖了出去。林三就每天拉着这些东西来着集市售卖,赚点差价,维持生活。
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充裕,可是近几年来城主府收的赋税越来越严重,加上林寻得的一次怪病让本来不堪重负的生活难上加难。林父看起来也显得比一般在这个纪的人更加苍老,都是生活的压迫,这是一个武道为尊的世界,说到底整个世界都在压迫着这些普通人。
城主府,林婉儿的房间。
林婉儿才分娩不久,身子还特别虚弱。这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可是有些事她不得不起来了。
昨日她交代清儿,让她跟着早上采办的丫鬟偷偷跑出去,去给弟弟林寻和父亲传点话。告诉他们,让他们马上离开临夷城。
林婉儿是个聪明的人,她知道不管是什么理由,城主和夫人都不会让她活下去的,即便城主看在一些情分上放过她,夫人也不会让她活命。她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了,现在就是放心不下父亲和弟弟,担心会被牵连。至于她的孩子,她甚至感到高兴,孩子以后肯定有个很好的未来。
清儿就趴在离床边不远的桌子上睡着,林婉儿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了她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
清儿很是惊醒,马上就醒了过来,看到林婉儿,顿时鼻子一酸,就要哭了出来。
林婉儿看到清儿也是一样,但是强忍着硬是没让眼泪流出来。
“清儿,还有点事要交代你。”林婉儿小声的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红布包着的事物。
接着打开说到,“这是我这几年存的,现在都给你了。”红布里包着的正是一些银两。
清儿沉默,心里充满说不出的痛。
“清儿,去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林婉儿颤抖的说到。
清儿站了起来,拉着林婉儿说;“姐姐我们一起走吧,我不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我走不了的,和你离开只会推累你,到..到时候我们谁都走不了。”林婉儿看着清儿回答到。
“呜呜”,清儿哭出了声音,她心里难受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林婉儿抬起手,帮清儿拭去了眼泪,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到:“时候不早了,走吧,离开后,没地方去就跟着我弟弟吧,她会照顾你的。”
清儿知道时候不早了,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又回头看了姐姐一眼,终于离去了。
林婉儿看着清儿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临夷城东南郊区,集市,此时天已经亮了,在集市逛悠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林寻和他老爹便在他们的摊位上呦呵着,上面陈设的东西五花八门,上至药材草药,下至日常用具,应有尽有,当然那些所谓的药材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
但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却少,有的时候还乘你不注意顺走一两件。这不,林寻两父子,盯着这些物品,一脸黑线。
“老爹,我看这样不是办法啊,要不我们干点别的。”林寻对林三说到。
“能干啥,去偷去抢又打不过人家,还是安心营生的好,日子还能过,你要是去抢命都没了。”林三担心的回答到,生怕儿子去抢。
“老爹,没说去抢,我已经武道六重天了,我想去琅琊山脉碰碰运气。”林寻说到。
林寻心中早有这个打算,一来他已经武道六重天了,在琅琊山脉的边缘地带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除非运气太背,遇到灵旋境妖兽,那无话可说,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从里面带出点灵材,那就发了。
二来,他没有几个月就十六岁了,要突破灵旋境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者,按部就班的修炼几乎毫无可能,而那一线希望就在琅琊山脉,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不想一辈子,永远是个凡人,永远被那些修炼者压迫,突破至灵旋境就可以展现天赋,就有机会拜入宗门,一飞冲天。
林三知道儿子心里想什么,他当年也是一样,渴望修炼,热情武道,想过很多,也尝试过一些,琅琊山脉也去过,可是那里都是一些刀口下维生的人,最可怕的是他们,不是妖兽野兽。林父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危,迟迟没有说话。
思来想去,还是做出了决定
林父开口说道:“好吧,你打赢我,就让你去。”
林寻一脸不可思议,“老爹你开完笑吧,我武道六重天,比你们这些普通人力气大两百斤,你是打不过我滴。”林寻得意的说到。
“没到灵旋都是凡人,武道的修炼不过就是让人力气大点而已,你老子我好像也是六重天,当年在一群娃里也是头头,后来放弃了而已,我们碰碰啊,嘿嘿。”林三说到。
林寻没想到老爹也有六重天的武道,有点意外,接着回到:“好,那就今晚,我们碰碰。”
突然林寻想到早晨拉货的时候,老爹说他拉不动,偏要林寻把他那一份拉走,顿时甩头看着林三,一脸黑线。
临夷城很大,从城主府到东南郊区普通人都要半天的日程。
现在已是日中,太阳正烈,一个侍女服装的姑娘正在一个小巷子里跑着,她已经满身是汗,看来是累坏了。那姑娘正是清儿,凌晨跟着采办丫鬟跑了出来,不停的赶路,终于快到临夷城的东南郊区了。
清儿揣着粗气,跌跌撞撞的接着向那边跑去。
城主府,林婉儿住处,林婉儿跪倒在地全身哆嗦着,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谢夫人,那个抢了他孩子的城主正妻。
谢夫人张开了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丫鬟干什么去了,我只是让她带路,省的麻烦到处寻人,呵呵呵。”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林婉儿面如死灰,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哀求都不管用,可是她还是跪倒在地哀求着这位夫人,求她发发慈悲。
谢夫人完全没有听到似的,说到,“也罢,看在我儿的份上,今晚送你们一家人团聚,免受皮肉之苦,当然还有那个小丫头。”
林婉儿瘫倒在地,停止了哀求,接着便被人绑了起来,扔到了一间毫无亮光的屋子。林婉儿没有一丝的反抗,她知道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
林三两父子早早的回到家中,今天的生意和往常一样不好。林三回到房间补起了觉,而林寻就在厨房生起了火。林寻母亲走得早,以前家里都是姐姐做饭,姐姐去了城主府后,林寻便接过了这项活儿,主要是他老爹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这时正在生火的林寻被烟呛了两口,不知怎么的回到家他就心不在焉的,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的,风也越刮越大,吹起了满地尘埃,刚刚还是烈日炎炎的,现在就变天了。
是啊,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