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儿,你信凌云吗?”男人再次叹气,询问到。
宫沫苒不语,只是眸底越发的寒冷。
别说她不认识他们,就是她的事,又与他们何干。不是她不信任何人,而是她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人都可以将别人置于死地。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走不出那永远的黑暗。
至于冷凌云,她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虽然他们相遇几次,他每一次都助她一臂之力,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就因如此,她便要两肋插刀,不管不顾的相信他,帮助他了吗?
那样子的话,她便是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仅此而已。
而她的棋盘,该由她自己所下。
“我无法回答。”宫沫苒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妇人抿唇轻笑“得了得了,这做丫环的事不过是对外的,在冷家你完全可以随意走动,你也可以随意进出冷家,这是令牌,你拿好了。”
“这是何意?”宫沫苒一怔,眸底闪着不解。
“没有别的意思,是臭小子临走时吩咐下来的。”妇人说到冷凌云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脸蛋瞬间便转成了风雨交加。
有听过威胁儿子的娘亲,没听过威胁娘亲的儿子。而她不用听了,便是亲身经历。她怎么就得了这么个不孝子。
宫沫苒一怔。原来是冷凌云吩咐下来的。果然是天下第一公子,不仅长相绝美,即便是头脑,也非常的不简单。跟他斗,只怕没有相当的脑子,也难以有一丝的胜算。
“苒儿谢过冷家的一片好意。”宫沫苒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终于含了一丝笑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笑容潋滟。
美人一笑,把自身的光芒变得更加强烈,迷得人离不开眼线。
“若是没事,苒儿便可退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男人再次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丝许难得的轻柔。
宫沫苒微微点头,转身离去,那道背影依旧是那样的柔弱而坚韧,苍凉孤寂,似是少了什么。
少了一个人,一个陪她到白首的人。少了一束能融化她心中那道墙的阳光,还有那一地不会消散的阳光。
宫沫苒回到风铃的屋里,风铃打理好一切以后,便出门去跟上她主子的步伐,她可是负责照顾冷凌云的饮食的。
这屋子并不大,与她以前的小屋子差不多,只是屋子很明亮,一束菊花被放在陶瓷瓶里,陶瓷瓶上是一幅小桥流水的画面,十分淡雅,放在了窗前,窗外是一片竹林,林子中鸟鸣声声声入耳,如一首曲子,有着不同的调子。
宫沫苒甚是喜欢这扇窗,窗对着的,也正是她的床。床中被褥叠得极为整齐,让人有种极为干净的感觉,床单的颜色是淡绿色,混合了大自然的颜色,让睡在上面的人更加舒适写意。
另一旁,是风铃的床铺,同样的整齐,同样的颜色。
一张木制的原桌屹立在两张床的中央,桌上被铺上了一张淡绿色带着丝许碎花的桌布,桌布上一盘茶具工整的放在一起,茶具是紫砂做的,外壳呈红棕色,给人一种古色古乡的感觉。
看来风铃也是一个爱茶的女孩,而且她很喜欢绿色。
也就是很喜欢大自然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