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殆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四皇子，明日早朝……”
……
听完君九殆的一番言论，顾安嘴角抽了再抽。
古澜走后，顾安悄咪咪地凑到君九殆身边，用扇子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贼兮兮的。
“你还真下得去手，一下就把他支远了。”
“嗯。”
听到这个回答，顾安稀奇地看了一眼君九殆，嘴角笑容更大。
他们本有多个计划培养古澜，最好的方法是他们布局，让古澜解局。一步步慢慢把竞争对手弄死。
可君九殆却让古澜跟着大国师去落烟，明摆着想让古澜远离某位姑娘。
“啧啧啧，你这颗小心心，可得好好留着啊，别那么快就交给哪位啦！”顾安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就摇着扇子走出大厅。
君九殆笑了笑，不以为然。
世人都以为他是被迫娶她，可他们看不透的是，早在见到她那一刻，他的心就注定毫无保留给了莫云卿。
他的妻子，肯定得是自己挑。
翌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一阵山呼海喊后，君九殆站出提议，让一位皇子跟着大国师去落烟大陆。皇上眯着眼思考了一番，点点头。
“不知几位王爷，皇子谁愿随大国师？”君九殆见皇上点头，转身看向几位皇子。
最开始，没有人应话。接着，像是犹豫了片刻，古澜站出自请。
皇上好似颇为震惊，但想着让古澜去历练历练也好，就同意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也不等众人同意，就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明日，古澜就要和莫子越一同去往落烟。
下了早朝，出了勤政殿大门，君九殆走到古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四皇子，加油啊！你这一去，皇城恐怕要变天了。小心哦……”
古澜奇怪地看过君九殆一眼，只说：“本皇子会按计划进行的。”
“边关就看四皇子的了，本王看好你！”说完，君九殆心情颇好地潇洒离去。
古澜：……送本皇子走就那么值得开心？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出使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莫老爷子带着莫家将军府一众人，道皇城城门给莫子越送行。
“子越，一路小心。”莫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是不易查觉的颤抖。
“子越，早点回来……”云轻岚手里攥着帕子，哽咽着。这次出使，恐怕凶多吉少，不知落烟的皇上会怎样对待子越。
“大哥，等我。”莫暇远一脸坚决，他知道自己不久也要前往边关。
“好。”莫子越冷静地回答。“爷爷，母亲，放心。这次出使四皇子和我一起前去，不会有事。”
又和三人聊了一会儿，莫子看着到莫云卿，叹了口气。
“小妹，你要照顾好自己。”莫子越低头看着莫云卿，语气里满是不舍。“大哥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回来。”
莫云卿点点头，上前抱住莫子越，努力将眼中的泪水掩去。
“哥，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要好好完成皇上给的任务。”莫云卿的声音闷闷的，夹杂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你要早点回来看我。”莫云卿抬起头，定定地望着莫子越，眼里没了雾气。
“好，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莫子越笑了笑，亲昵地用手指刮了刮莫云卿的鼻梁。
“那就说定了……你给我带一把琴！怎样？”
“琴？你想学这个啊？”
“对啊，别家小姐都会，我不会，那多丢我们将军府的脸。”莫云卿扬着脸，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嗯。给你带最好的。”
远处，一阵马蹄踢踏，黄土卷席而来，迷了众人的眼。
是古澜和君九殆。
古澜身着红色皇室正装，身姿挺拔，倒是平添了几分肃敬之意。反观君九殆，一身飘逸的白衣，衬得他更加邪魅。
两人同时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莫子越看见两人，便轻轻拨开莫云卿的手，到两人面前正规地行了个礼。
“见过摄政王，四皇子。”
“免了免了。”君九殆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示意莫子越不用行礼。
古澜看着莫子越，倒是上前一步。“国公爷，这一路还请多担待。”
莫子越不慌不忙地回礼：“四皇子哪里话，该是四皇子多担待。”
众人送别时，空中细细洒洒地落起了雪。悄无声息的，晶莹透亮的。
“今日就说到这里吧，还请四皇子和国公爷赶紧出发，待会儿雪下大了就不好走了。”君九殆抬头看了眼白茫茫的天，笑着对两人说。
“嗯，走吧。”古澜点了点头，带着莫子越往马车的方向走。
来的人不多，只寥寥几人，大都是将军府的人。
莫云卿看着莫子越上了马车，在最后将走的时候跑到马车旁，一把拉住莫子越的手，塞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件给他。
“哥，这东西我送给你，可得拿好了，关键时候能救命。”莫云卿扬起脸看着莫子越，心里越发苦涩。
“嗯，谢谢小妹。”莫子越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瓶子，笑了笑。“小妹，要听爷爷他们的话哦。哥哥要走了。”
说罢，抬手摸了摸莫云卿的头顶。
“我会的。”莫云卿也对着他笑了笑，眼里仿佛漾了水，眨一下就水灵灵的。
说完，她又走回莫暇远身边，规规矩矩地站着。
一旁，古澜坐在马车里看着莫云卿，眼里是微微的失望。
还以为你是奔向我的呢，原来是大国师啊……
“国公爷，我们走吧。”古澜收拾了心情，对莫子越说着。
“好。”莫子越最后看了一眼莫老爷子的方向，扯了扯嘴角，便让车夫开始赶车。
马车吱吱嘎嘎地走了，莫云卿绷着的心情也终于止不住了。
这一去，不知是否还能相见。这皇城的天，确实要变了。朝廷上的暗涌终于要爆发了……
一颗毫不起眼的泪珠从眼眶滚出，顺着脸颊流下，被面纱遮住。
“莫小姐。”
莫云卿定了定神，抬头看了一眼君九殆，准备行礼。
“莫小姐以后不用给我行礼，太见外了。”君九殆笑了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莫云卿的笔尖。
“你呀，怎就哭了？”
“我怕以后见不到哥哥了。”莫云卿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毫不保留地就说出了口。
“不会的，有我在。”大尾巴狼此时在诱导小白兔，一步步攻破小白兔的心里防线。
“不要担心了，回去好好玩，今天晚上咱们还有大事要干。”不顾周围其他人的反应，君九殆将莫云卿往怀里一带，凑在她耳边。“要养精蓄锐，对不对？”
小白兔又这样被撩了，还没有察觉。片刻后，莫云卿终于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瞥了一眼君九殆，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王爷请自重。”
君九殆：……唉，又是抱不到卿卿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