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端坐在忠正伯府的大厅之上,脸色很难看!
盛意禁足之间跑出去不是第一次,说句不好听的,她早已经习惯了,但习惯不代表不会管教,不代表盛意可以出去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并且彻夜不归。
尤其是在已经成了亲,成了别人的夫人的情况下。
白菊是个传统的女人,一辈子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人生轨迹和几千年来多数的女人一模一样,宛如一条线复印出来的,这么一个刻板而教条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忍受自己亲生的女儿是一个走不同路的另类,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受到世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各种各样的诟病!
盛意进来的时候,白菊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然而这种好看在看到了慕容之后,彻底的不见了。
“盛意,你……”
慕容向前一步,和盛意错开了身!
白菊的目光在慕容身上扫了一眼,片刻之后,白菊挥挥手,“来人,把他带下去,看起来!”
“是我要跑的,和他没关系,你让他走吧!”
“走?”白菊挑挑眉,“你先管好你自己在说吧!”
慕容被人押了下去后,白菊起身朝着祠堂方向走,盛意被人摁着肩膀被迫跟在白菊身后。
说实话盛意讨厌祠堂这种地方,虽说是自家的列祖列宗的,但成日里香雾缭绕弄的随时准备羽化成仙的样子让盛意很不舒服!
是不舒服,不是害怕!
白菊打开祠堂的门,先燃了三炷香,然后在蒲团上跪下,诚心的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看向盛意,“你也来磕头!”
盛意端正的燃香,叩头,之后,白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榕榕,你已经嫁了太子,按理说就不再是忠正伯府的人了,我也不应该在管着你,束着你,但是我毕竟是你的生身母亲,你做的对做的好,我忠正伯府与有荣焉,你做的错做的不好,我忠正伯府也难辞其咎。”
“既然已经嫁人了,就应该好好的和太子相处,早日给太子生下一儿半女,也好好打理太子府上的事宜,做好一府主母该做的事,处理好太子殿下内院的事,不要成日还和小女儿一样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什么是不切实际的梦?”
“你知道的!”
白菊手里的念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说话声音均是平静的,但透出的讯息确实汹涌的。
“我想读书,你说不行,我想教书,世人说不行,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我活着这一辈子到底是给我自己活的,还是给你或者给世人活的?”
“每个女人活着一辈子的价值究竟是视线自己的梦,还是说就是为了某个男人而存在的?”
“榕榕,你太偏激了!”
“或许吧!”盛意闭了下眼睛,“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什么太子,也从未想过要忠正伯府因为我而光荣或者耻辱,我只想做好我自己,做好盛意想做的事情,简简单单的活着,完成我自己的梦想!”
“榕榕,世事不是非黑即白,人人都有身不由己!”
盛意笑了,人人都有身不由己,这种话从白菊嘴里说出来可真是不得了!
“你冷静一下吧,明日我会送你回太子别苑的!”
言毕,白菊带人出了祠堂的门。
盛意抬头看向架子上忠正伯的牌位,那个人曾经告诉她,榕榕啊,人的一辈子很短暂,一定要开心,一定要快乐!
盛意疲累的闭上了眼睛,后背的棍伤有开始密密匝匝的疼痛起来了!
慕容被人押到了忠正伯府的柴房。
不多时,柴房的门被打开,白菊出现在门口。
慕容掀了掀眼皮,手里把玩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
白菊朝着慕容跪了下去,“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
白菊站起来,扫了一眼慕容手里的玉佩,是的,刚才慕容错身的一瞬间,这块玉佩故意从他的袖口里露了出来,太子白菊没见过,但太子特制的玉佩没人不认识!
“她怎么样了?”
“在祠堂!”
慕容起身大步向外走。
“殿下!”
“何事?”
白菊对着慕容福了福身,“殿下为何瞒着榕榕?”
为何瞒着?
慕容看向门外一束盛放的海棠花,淡淡道,“凑巧罢了!”
是啊,凑巧罢了,凑巧那天他受了点伤,凑巧他被盛意救了起来,凑巧他发现盛意是个很有趣的人,凑巧觉得和盛意每天逗逗乐子也不错,凑巧发现盛意好像和京城里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不同,凑巧到没有合适的时机去告诉她他就是温亦安,他就是太子殿下,他就是她的夫君。
“殿下!榕榕她……”
“伯夫人,既然出嫁从夫,你就别再束着她了!”
说完,慕容大步离开了!
白菊久久无言,你就别再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