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赶忙朝一条宽敞的大路跑去。边跑边用眼睛环视四周,她不敢喊他的名字,生怕惊动官兵。
此时的杜荣几带着满身伤痕走了不知多久,越走越偏,不知道是天色已黑还是林子太密,四周越来越暗。
不知不觉的踏上一条石子小路,小路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山洞,杜荣几想都没想地一路踉跄着走了过去,走进山洞,洞内漆黑一片,阴风阵阵,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他扶着洞壁摸索着进去,不远处传来嘶嘶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一条柔软细长的蛇从扶着洞壁的手上划过,越来越多了,无论是壁上还是地上,每一条都在向他靠近,他顺手捡起地上的木棍试图驱赶它们,微弱的内力巧妙的运用在木棍上,尽管已经打死很多了,但洞里实在太黑,难免有落网之鱼是他顾及不到的,最终还是遭到了好几条的攻击,他强忍着疼痛,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往洞口跑去,昏倒在洞口。
天暗了下来,沈锦沅已经奔波了一天了,也走了很远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今天必须要找到他,因为她走的太远,天黑了就无法回去了,只能找到他与他汇合。
她闯进了林子“杜公子,杜公子,你在这儿吗?杜公子?”她不管那么多了,尽管林子阴森得令人恐惧,她还是得去找找看。
“啊......”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她的身躯瘫倒在地,顺着小山坡滚了下去。
过了片刻,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想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遍体鳞伤,根本动弹不了。
她拼尽全力翻了个身,看见石子路尽头的山洞口躺了一个人,她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她还是一步一步,趴在石子路上爬了过去,爬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被蛇咬的正在冒血的伤口,看着他头发蓬松,满脸是灰的俊脸。
她伸手去捋他的发,在指尖还没触碰他发丝的那一瞬,她终于撑不住了,手臂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温暖的日光穿过浓密的林子,照射在那处唯一没有大树遮阴的山洞口,他和她一整夜都饱受着阴冷寒风的刺骨。
清晨的一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是被温暖叫醒的,她的再一次睁开眼终于使她看清眼前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她找到他了,她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终于与他汇合,只是...这样的汇合好像并不能使他们相互照顾,反而是互添麻烦,一个中蛇毒未醒,一个摔得半死不活,腿还不能走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她对着他的俊眸“还好我找到你了。”
刚要绝望时,远处传来微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强忍着疼痛用最大极限的声音喊着“有人吗?有人吗?我们受伤了,救命,救命啊。”
驾马车的仆人听到了她的呼救,对着马车里的人“老爷,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啊。”
马车里的中年男人拉开帘子“哦?你听错了吧。”
仆人挠了挠头,正准备离开时,沈锦沅又碰巧抓住了最后的时机呼救起来“救命,救命啊。”
这下老爷和仆人都听到了,下车打算一探究竟,一路听着她的声音寻了过去,眼前躺着的一对男女让老爷和仆人大吃一惊,二人背起他们上了马车。
老爷担忧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啊,真可怜。”
“老爷,咱们还是赶快回镇子里给他们请郎中瞧瞧吧。”
“好好好,你快去驾车。”
另一边,对于一夜未归的沈锦沅,罗问浔急得快疯掉了,四处寻找,一整夜未合眼,现在不但杜荣几没找到,沈锦沅也走丢了,他真的好后悔听了她的话,与她分头找。当他慢慢地根据沈锦沅身上的气味找到山洞处时,却早已没了她的踪影,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摊血迹,他崩溃的没有仔细辨别血迹,只觉得她一定伤的很重,来不及伤心,带着湿润充血的眼睛继续开始寻找。
嘴里不停念着“沅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等着我,一定要等我。”
山洞口比马路面要低许多,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路,随着这条路一直往前找去。
因为他能隐约感受到这周围都是她的气息,却又找的十分仔细,他不敢错过任何一个角落,所以找起来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