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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湖畔仇

“可恶!杀了人还自持有理,哼,就算今天你们武功再高,老夫也要为二弟报仇雪恨,与你们玉石俱焚!”司马金龙说得神情激昂,双手交叉在胸,倏地向后甩出,身体竟然飘了起来,脚下劲风旋舞,吹得湖面激荡。见他盘旋上空,面目狰狞,心念秘诀,内力从脚下窜上,上半身即时通红,忽地怒吼“啊……”的一声,双拳接着连环打出,一个个拳印内力直击向毒鸳鸯夫妇,虽然他们自持武功高强,见到这般气势的拳法,无不出乎意料,“噫?”的惊讶一声,双双凌空跃升,避过拳法,但拳法如同人性一般,追逐其后,金如山对此拳法是闻所未闻,惊恐之下,只有一味闪避。

此时千万只拳头飞舞乱窜,竟然层层包围住毒鸳鸯夫妇,“嘣”的一声,花不完已被击中后背,拳力凶猛,花不完一时把持不住摔了下来。

“夫人……”金如山见了老伴被击落,心中担忧喊了一声,正要去救时,面前拳法越聚越多,看来一时是救不了了,怒发冲冠提掌运气,向挡在面前的拳法拍去,只听到“嘣”的一声,拳法即时破碎,心中暗道:“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见拳便拍,顿时如雷般响声不绝!

古月见花不完受伤心中焦急,急忙展开‘风云迷步’飘了过去。

司马金龙以为花不完是难逃落水一劫,正得意说道:“原来毒鸳鸯也不过如此,二弟你可以瞑目了,大哥已为你报了仇!”忽见半路杀出一个姑娘,见她身形轻盈,如燕子般掠到花不完身旁,惊奇得“咦?”了一声,见她双手托起花不完,狂怒打出两拳,只见两拳法影刚靠近那个姑娘即时消失不见,大感困惑道:“咦?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看似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如此厉害?难道是妖术?”话间又连续打出几拳,意欲封杀,但都是同前两拳一样,靠近古月身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更是大惊,余恐未尽呆呆地看着古月将花不完带到岸边!见她身下水花荡漾,知是施展功力所引起的旋风,如此略微沉思,忽然兴奋道:“‘风云迷步’咦……怪不得拳法不能靠近她,原来有如此强风护体。”

“井底蛙之见,你自认技高他人一筹,可别忘了天外有天!”古月得到司马金龙称赞甚是欣喜,但见他仗势自大于便出语相讽。花不完盘膝自调气息片刻,已无大碍,对古月使出‘风云迷步’更是大感震惊,站起来道:“月儿你是怎么懂得‘风云迷步’?风云侠是你什么人?”古月一听如遭五雷轰顶,头脑一阵玄昏,惊心如小鹿般乱跳,暗道:“糟糕,露馅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花不完见她惊呆不语,便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追问道:“月儿,你快告诉娘,你到底跟风云侠是什么关系?”古月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知道这是难以隐瞒了,但又不敢直言,喃喃道:“我……这个……”

此时金如山已将全部拳法击毁,见司马金龙正发呆不知是何事使他如此惊慌,想起他那套拳法更是来气,便运气纵了过去,并不想乘人之危,于是呼道:“小辈看招!”

司马金龙才如梦初醒,听到呼声便转过身来,见金如山双掌微红已扑到面前,来势凶猛难以抵挡,双手左右摆动游走,运功横胸招架,始终难以抵挡,被逼迫向后退,金如山势如破竹,掠水夺进,速点司马金龙“膻中穴”,司马金龙见剑指未到,指风却刺痛肌肤,如刀刺般疼痛不已,急抖双臂向上一格,金如山右手剑指被格开,左手倏然抓出,司马金龙身体微偏,向后仰卧,金如山自然抓空,忽感腰部一麻,已被司马金龙借势一指点中,即时身体麻软无力,司马金龙双手摆出,内力环绕将金如山横腰托起,向上抛去,接着右脚踢出。

古月被花不完追问跟风云侠古博今是什么关系,古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此时见到金如山已被打伤,惊呼道:“干娘,快救救干爹。”花不完惊慌掠过去,双手往腰间一探,随手一扬,数枚银针射了出去,司马金龙眼见就要踢中金如山,就在腿离金如山腰部半寸,忽然腿部一阵刺痛,接着麻木失去知觉,忙收势跃回湖面,捋起裤脚,见六七枚银针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皮肤漆黑如墨,显然是银针已涂上剧毒,急忙运功疗毒!

此时花不完飘到,扶起金如山飘回岸边,并帮他解开穴道,关心问道:“夫君怎么啦?伤得重么?”古月过来帮忙扶住,金如山坐起摇摇头道:“并无大碍,调息片刻便可好转!真没想到十多年不闻江湖事,竟然出了不少高手!”

司马金龙已忘记毒鸳鸯是用毒高手,一时不觉就遭毒手,觉得麻痹感已传到大腿,急忙在大腿处封住两处穴位,运气将毒液向脚部迫下,银针生辉,晃动欲出,但功力不足,一时无法逼出,右手捏成剑指,内力劲风刺动皮肤,见黑色毒液缓缓下降,脚部毒液越聚越浓,仿佛皮肤要爆炸似的,光亮生辉,忽然银针尽数射出,毒液跟着流了出来,顺着脚后跟滴入湖中,毒液在水中慢慢溶解。司马金龙见毒液渐渐变红,腿部又恢复知觉,便知如此运气疗伤是对的,于是又继续疗伤。金如山功基深厚,自然恢复得比较快,站起身来,看见司马金龙作金鸡独立之势站在湖面之上运功疗毒,并不感到丝毫困难,不禁暗暗称赞,自叹不如。

花不完见司马金龙打伤丈夫怀恨在心,趁他不备窜到身后,大喝一声道:“小兔崽子,竟敢伤我夫君!”边说边举掌向他的天灵盖拍去,司马金龙被这一声咤呼,先是吃了一惊,听到脑后掌风急响,便知有人趁机偷袭,将头向左侧偏过,顺利避开致命一掌,倏然一招“顺手牵羊”右手拦住花不完,左手扣住她的虎口,顺势一拉,花不完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扑通”一声倒头栽下湖里。古月惊慌喊道:“干娘……”金如山更是急了,拔地而起,飘过去双掌拍出。

司马金龙惊恐之下展开一个纵身术,避开双掌,一个‘倒转乾坤’双脚朝天,双掌向下,直向金如山压下来。

金如山万万没想到两掌竟然扑空,对司马金龙纵身术又是意料之外,稍作迟疑,感觉到一股内力从头顶压下来,急忙一看,见司马金龙倒悬上空,浑身内力缭绕,知道他是作了最坏的打算,即使不是对手也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千钧一发之际唯有顶硬上了,双掌自下向上抖动,内力横生,双掌倏翻,以一举挚天之势迎了上去。

司马金龙以为能够跟江南三侠之首同归于尽是一种荣幸,不由得意露出笑容,忽见金如山掌风狂舞,心下一凛暗叫声:“不好!‘骤化阴阳掌’?”此语一出,想方设法躲闪,但是已迟了一步,四掌相击,“嘣……”一声如雷般炸响,司马金龙即时被震上云霄,金如山虽然神功盖世,但是司马金龙也不是等闲之辈,被震下湖去。急忙暗运气功,意欲阻挡震力,顿时周围湖水汹涌澎湃,如暴风旋涡一般,湖水击起数丈高的浪花,双手张开往湖面一拨,浸没在湖水下的腰部急旋转而起,由于身体被旋涡紧紧吸住,突然往上拔起引发一声巨响,水花再次溅起,洒落湖岸上!

司马金龙中掌后已是奄奄一息了,震力已尽开始往下跌落,正好与金如山撞个正着,金如山刚离湖面,忽见一物砸将下来,急忙闪到一边,才看清楚此物正是司马金龙,见他嘴角血迹斑斑,双目微闭,知是身受重伤,飞过去将他横腰抱起,飘到岸边,花不完早已上岸,在古月的帮助下拧干衣物,此时见到夫君救了仇人,怨声载道,举手出招要杀了他才解落水之恨,但都被金如山阻止,花不完很是不服,见夫君又给他吃丹药,懊恼道:“不知夫君是何用意?他要杀你,你却要救他,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已杀了他二弟,已是不对了,现在又要伤他性命,这是何等心肠?”金如山言毕将司马金龙盘膝坐下,替他疗伤起来!花不完更是可气,又不敢顶撞,只能嘟囔着。

此时明月中天,一切又恢复了宁静,蟋蟀鸣叫,添了几分伤感,花不完听得心烦意躁道:“该死了蟋蟀,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着纵身掠到湖中,双手张开,暗运内功,即时身旁层层劲风狂舞,湖水涌动,风越吹越烈,水越涌越猛,忽然“嘣”的一声,湖水窜起,团团围住花不完,此时湖中仿佛竖起了一根冰柱似的,水在花不完运作下,渐渐变红,一会又变得黑漆漆的。花不完突然双手倏翻,向上推出,接着“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黑水”即时向四周泼去,如下雨一般洒落在山间草丛之中,瞬息之间,一切生灵啼鸣之声戛然而止!

古月更是惊呆了,不料这些生灵都成了毒鸳鸯夫妇的牺牲品,两人斗气毒杀生灵,似乎有点不敢想象。

金如山输完真气后见花不完正发愁,道:“你这是又何必呢?那些生灵又没得罪你,干嘛毒害它们?”

“它们吵死了,影响到你救人,我于是替天行道帮你除害。”花不完不怀好气地说道。

此时司马金龙苏醒,脸色苍白,忽见金如山夫妇在旁,以为他们对自己不利,惊恐向旁移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如今落在你们手中,算是我倒霉,要杀要剐就快些动手吧!”

“司马老弟言重了,只怪老夫出手太重,实在是万分抱歉!至于你二弟的事是内人出手误杀,老夫替她陪个不是!”说了深深拜了一揖,接着道:“内人已被你打伤落水,我看此事就此了结吧?”

“哼,就此了结?哈哈……杀了人就想就此了结吗?难道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卑贱吗?没半点江湖侠义,还是江湖三侠之首呢?我呸。”司马金龙怒骂着,触动伤口咳嗽不已。

“你回去吧!注意休养,一个来月便可全愈!”金如山扶起他说道。司马金龙是一个硬汉子,一把甩开金如山道:“拿开你的爪子,今天你若不杀我,日后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怒视金如山三人一眼,一瘸一拐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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