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同学清醒下,玩手机的同学收起来,我们上语文课!”
一个年轻男老师的声音将刘心痕从入定中拉回现实,没错,刘心痕能随时随地入定,而且遭遇突然的外界刺激时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今天我们讲庄周的《逍遥游》。”
虽然齐歌的语文课讲的不错,但是对于十三岁就看完大半隐氏刘家的藏书的刘大天才,仍然没有太多吸引力,刘心痕双目无神,仍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明明与自然天地一般无二,刘心痕也穷尽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和学识,将自己的小天地构筑得完美无缺,但刘心痕始终感觉这样的小天地仍然达不到他心中所想的程度,而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半月有余了。
此时,齐歌正好讲到了鲲鹏与斥鴳之辩,齐歌说:“有的资料将这一段解作庄周对大物的敬畏和小物囿于狭小视角不得超脱的悲悯和慨叹,然而若庄周真的有此倾向,又为何将这段对话定义为小大之辩?若双方不在同一层次,有天然正义的一方,又何来辩之一字?各位同学有何理解呢?”
说完,看了看愣神的刘心痕,微微一笑:“刘心痕你来讲讲看,你最喜欢在试卷上写一些稀奇古怪的角度的答案,这个问题你来说说看。”
这一段话恍若惊雷,直击刘心痕灵魂深处,是啊!小大之辩,何来天然的大物为王,小天地与大自然何来谁效法谁,谁优于谁,原来我的小天地真正缺的不是更完美的规则,而是演变之力,我的一切都来自我观照的大自然,这谈何演变与超脱,这与那些以单一本命入自然的人不过是量的差别,何来超越之说,我该加入变数!最大的变数是人,我何不把我自身投入小天地?如果说我的小天地尚且是混沌初开,那我便做那盘古女娲,开天辟地,演化万物,这样岂不是再造自然?
一念之间,刘心痕的小天地里出现了一个自我,这个自我抹去了原有的所有成熟的规则,让世界重归混沌,然后重构光暗,山水,万物,以及人类!而当刘心痕的意识好奇地观照着这个他无法完全掌控的小天地里的自我时,一股庞大念力从现实世界中涌入小天地,化作天边虹桥,刘心痕会心一笑,自然之桥终于打通了,一念自然!
这边的刘心痕突破正爽,讲台上的齐歌的脸却已经红了青,青了白,心想:好家伙,仗着自己一点语文功底就在我课上睡觉。大声说:“白乐乐,把这货给我拍醒!好家伙,什么时候练出了坐着睁眼睡觉的本事了!?”
白乐乐扑哧一笑,嘭的一掌拍在刘心痕的背上,差点没把刘心痕拍回小天地境。
刘心痕尴尬一笑,挠了挠头,站起身:“齐哥,对不起,您的问题太太太太深刻了,我想入了神,都没发现您叫我。”
齐歌哼哼一笑气势十足地吐了一个字:“答!”
刘心痕心想:呵,给你点面子还傲娇了!嘴巴却很诚实地用讨好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刚刚的体悟。
齐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的角度很新颖,大家也可以有各自的想法,本来我还想叫两个同学答的,这个懒货耽搁太久了,下课吧!”
拍了拍手中的教材,踱下了讲台,走到门口了,忽然又回头对刘心痕来了一句:“刘心痕啊,以后我的课要睡就好好趴着睡,别给我整你那些魔鬼睡姿了,不然下次我专门抽出一节课,让你给大家表演下站着睡如何?”说完不等刘心痕回答,便出了教室。
白乐乐盯着刘心痕看了一分钟,说:“哟呵,刘透明怎么今天这么高调,敢在齐傲娇课上睡觉?还让齐傲娇批睡觉特权了?你是我们班除了张扬大学霸第二个让齐傲娇给特权的呀!本大侠以后要好好学语文了,怎么能比自家小弟还没排面?“
刘心痕心想:呵,那还不是本天才忙着入自然,没空搭理齐傲娇?转念又想:既然刘家都找上门了,太过低调反而引人怀疑,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稍微高调一点,这也算是错有错招了吧?口中应付着白乐乐:”本天才有这样的特权不是很正常吗?小白啊,好好学,要相信前途是光明滴,哥相信你哈~“
白乐乐眉头一皱,小拳头一攥,刘心痕果断弯腰,抱拳,告饶,一气呵成,白乐乐才收回了她白生生的小拳拳,说:“皮痒是病,姐会治!”
刘心痕嘿嘿一笑:“这点小问题就不劳烦白大侠了,话说明天国术社的擂台赛你参加吗?”
说起这个,白乐乐来了兴致,从课桌上抽出一张请柬,说:“那群国术社的小菜鸟们苦苦邀请,本大侠才勉强答应,刘小弟怎么说,明天要不要跟着本大侠去见见世面?”
刘心痕嘴角一扯,仿佛看见了明天血肉模糊的画面,口中却没闲着:“多谢大侠,小弟正有此意!”
其实刘心痕才不在乎这些小孩子家家的把戏,但是他听说最近高三来了几十位转校生,专门为了言执中学的国术特招生指标,他倒想看看是否刘氏的人会混在这些人中,好早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