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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偷窃者(求推荐票)

褐色的树枝编织、略有打磨和雕刻、镶嵌了少许朴素的天青色与深红色粗糙宝石的权杖...暗红色光芒闪烁...连接至无穷远的至高之处的微妙体会...

路曜在虚幻的渐渐散去的灰白雾气和一闪而过的暗红色光芒中醒来,脑海中仍然停留着醒来前那场真实的梦境之中最后的画面,那根有些奇怪的权杖。

作为王国的高官,尽管他某种程度上是阿提拉的私人官僚,但仍旧对这种来源于罗马的表征权力的方式十分熟悉,不论是作为兵团司令,还是作为阿提拉的掌玺官,或者是塞格德长老会的召集人,他都拥有代表各自权属的权杖,这有时是简单的铜质短棍,有时是点缀镶嵌名贵宝石的华丽大理石,但都以醒目的外表惹人注目。

而这根有些奇怪的木质权杖则给路曜一种奇怪的感觉,它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但仿佛实质地承载着某种权柄。某一瞬间,他感觉那无甚出奇的木头棍子似乎代表了塞格德,那座“天空之城”的所有力量和权柄。

未及细想,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手里并没有那柄处死了那罪孽深重的女祭司的匕首,也不再有那女人和权杖的任何痕迹,只有潮湿的空气和河水的潺潺水声,还有远处似有似无的人的交谈与争吵声。

天亮了?我在哪里...路曜没去管隐隐作痛的脑袋,四下打量自己的所在,并开始思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这里似乎是一处河滩,这与梦境中他的判断相符。他在河滩一片较为隐蔽的半高草丛中醒来,不远处是一队人马,似乎是王国或是别的国家的商队,至少他们传来的争吵声有路曜非常熟悉的粗俗的日耳曼方言。

一些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路曜也对自身遭遇的事情有了些许猜测。他似乎遭遇了针对性的刺杀,而刺杀执行者的波斯人身份,以及梦境里那个串通外敌的教会女祭司则说明,刺杀与萨珊波斯和七神教会的内部叛徒有关。那些涉及血肉的邪恶仪式则证明在教会内部出现了指向邪神的邪教祭祀。

至于刺杀的目的,毫无疑问是针对他这个与波斯有仇恨的强大兵团司令,也借此削弱他依靠的阿提拉王子,以代价最小的形式完成渗透,让王国整体缺乏对抗波斯王巴赫拉姆的力量。只是路曜本身拥有血之石这个变量,让波斯人的阴谋未能得逞,让他以与血之石暂时分离的代价跳跃了空间,避免了即刻被杀害的命运。

然而,这种情况就导致了路曜与强大而神秘的血之石第一次非自主地分开,而这种结果未必不是波斯人和王国内部的潜藏者本身的最终目的,路曜难免有些焦急和烦躁。好在他早就在与邪异的血之石的磨合之中适应了压制不良情绪,并未被一瞬间的恐慌和愤怒所主宰。

路曜虽不在王国都城出生,但在这座城市度过了多年时光,他非常清楚,这座被罗马人称为西耶罗的“天空之城”其实暗流涌动,各个势力和派别的潜藏与行动早就被纳入了他的视线。对于与东方的敌人有关的阴谋,他也有自己的猜测。在塞格德,有能力并且有意愿执行和谋划刺杀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其中,嫌疑最大的人,是大丞相瓦格萨。

一幅幅画面闪过路曜的思绪,尽管此时没有血之石帮助他理清思绪,但他仍旧有了较为清晰的判断。他的梦境中,那似乎来自神灵的启示里,那接过塞格德权柄的,正是中年严肃的大丞相瓦格萨。

这是偷窃!路曜不由愤慨。大王病重,王国长期无主,王子们征战在外,而作为摄政,瓦格萨本该尽职看守王廷,而此刻竟然窃取最高权力,当事实上的大王,教会的格尔姆大祭司又是出了名的和事佬,王国权力即将落入他手。

可路曜想到自己孤悬于未知的旷野,王子们也无法及时赶回,要保证王国的安宁,还就要依赖这野心勃勃的官僚,心里便无奈地无声叹息。

偷窃财物的小偷会被处以刑罚,而偷窃国家的大盗往往会最终得逞,特别是这个大盗已经苦心经营了数十年,早就成了王廷这个庞然大物的实际统治者。

实际上,路曜选择加入瓦格萨的黑军,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对这个看不透真面目的男人一直保持着警惕,而身处其中会让他能够多少加深对对方的了解。他知道瓦格萨有足够的理由刺杀他,但正因如此,反倒让他产生了怀疑。加入黑军的仪式指向了某位隐秘存在,而这样的仪式所产生的无形力量对双方都是一种约束。路曜无法窥探瓦格萨,瓦格萨的手下也不能直接加害他。

一时想不到其他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路曜只得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目前的处境上。路曜被血之石寄生已经很长时间,与这个家伙有了一些默契,此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神秘的家伙仍然存在,并与自己保持着微妙的联系,只是与他一样,陷入了某种特殊的困境。

相应的,路曜发现自己仍能够使用血之石的一些能力,只是严重受限。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未被远处的那支商队注意到,遂起身,掸掉了身上沾到的河边的泥土,向着商队的后方走去,那里是跟随着商队的小贩、妓女和杂耍艺人,此时杂乱吵闹,没人发现路曜的身影。

路曜发现,只有跟尚留在原地的血之石会合,才能摆脱这种被动的处境,以化被动为主动,找出刺杀背后的主使者。

心思纷乱的路曜悄悄跟上了商队后方杂乱的跟随者,这其中包括妓女、小贩、企图捡食的流浪汉,以及奇奇怪怪的谋生者。

出神的路曜只分辨清楚这商队径直向南而去,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钱袋已经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偷摸走。

............

“大人,您的见识和宽容就像龙神的神恩一样宽阔,您看我们已经交过入城税了,您能不能就当没看见,放我们进去?您放心,好处少不了您的!”

塞格德外城,鲁嘉门外,王廷城防卫队正在设卡拦截准备入城的商队和平民。近日来塞格德局势不稳,时常有针对外乡人和右部公民的袭击发生,王廷颁布了命令,城市戒严,商队也不能直接进入城市了,要先在城外接受卫队盘查。

门口的关卡,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在仔细检查商队的特许状,并让负责检查货物的士兵回报查验结果,以与手里的清单比对,确定入城税额。大的商队往往会跟随许多小商贩,他们不被商队特许状保护,不能免缴税款,但通常缴完入城税后的收入仍然可以让这些小贩赚个盆满钵满,因此他们也会冒着不小的风险,跟随着商队。

这时的鲁嘉门外,正在接受这小吏检查的,正是这种小贩。他只有两马车货物,就雇了两个膀大腰圆连字都不认得的努比亚人挑夫,正在讨好地对这王廷官吏陪着笑,希望这人能放他这两车货物进城。

三十来岁的小吏已经有了不少皱纹,油光满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抬眼看了一眼弯着腰的小贩,把刚刚对方递过来的清单扔了回去,“你当我是没脑子的日耳曼人吗?就你这种小贩,能买卖这个级别的木材?这是偷来的赃物吧?这种级别的木材是管制品,王廷不让进城的,严格来说,卫队现在抓了你也是符合法令的。快滚!”

小贩眼见买卖即将泡汤,也着了急,一把按住桌子上小吏扔回来的清单,点头哈腰地讨好,“哎大人,您看您一句话的事,我这也不算什么违禁品,都是些散碎箭木,是做桌子的好木料,您看他们的货物里,那么粗的木头,都一样被卫队放进城了。”他的目光扫向前面已经获准进城的商队,那商队的马车上,颇为吃力地拉着不少坚固又粗大的木料。

小吏颇为不悦,皱起眉头,“你在教我做事?王廷的法令就在门口,自己看,军事管制就是军事管制,出了事情你能担待得起?这支商队可是有特许状的,在裴丽尔夫人那里,二百金索里都斯都未必换得来一张特许状!”

这王廷官吏的话也并非全是仗势恫吓,大丞相瓦格萨近日取消了长老会的临时会议,代表王廷颁布了最新的管制法令,对可能引发火灾的大型木料、易燃油脂和烈酒,以及足以伤人的铁器等,都宣布为管制品,除非有特许状,否则一律不许入城。

这小贩跟随的商队来自泰西封,按道理来说,裴丽尔夫人的商会对波斯人是出了名的厌恶,极少签发泰西封出发或者去往萨珊波斯领土的商队特许状,但也许这支商队是个幸运的例外。总之,刚刚进城去的商队运送了明显是军事管制品的许多大型木料,当然,他们雄厚的财力也负担得起付给其他卫队官吏的高额的好处费。

这个与小贩周旋的卫队官吏并不关心商队进城后把这些军事管制品送到了哪里,反正内城的那些老爷太太们就喜欢罗马式的恢宏建筑,大理石和刚刚运进去的雪松木总不愁买家。

那紧张的小贩自然听懂了对面官吏的言外之意,腆着脸笑道:“大人,如今打仗,买卖不好做...当然给您的是不会少的,喏,您瞧。”他顺手递上了一叠纸张,那些纸张花花绿绿,画着各种符号,与当下王国通行的罗马金币和本地铜币完全不同。

“这不是龙神钞吗?这种垃圾也配叫钱?只有金子才叫钱,你不是个愚蠢的商人。”那官吏笑得很嘲讽,眼神却冰冷。“大人,您这就不清楚了,即使在泰西封,塞格德的龙神钞也可以畅通无阻,我认识的一位大人说,龙神钞直接跟波斯金币挂钩,并不仅是塞格德俱乐部的私人创意。您既然了解它,自然知道它真实的价值。”

那官吏数了数那些龙神钞,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正当他拿着钱准备揣进衣兜时,关卡另外一边,另外的几个官吏大声呼喊,让一个驯兽师打扮的男人抱头蹲下,一队队卫兵跑向那里,弓箭和利刃包围了他。

“他是长生军!我认得那种纹身,这只有加入了那个邪恶组织的人才有!”那负责查验清单和特许状的年轻官吏指着那个驯兽师,有些惊愕。

眼见已经暴露,那驯兽师也不再掩饰,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夺过守军的火把,企图引燃自己的衣服。那衣服材料特殊,后面三十来岁的小吏曾见过,它可以一瞬间引燃,里面可以充填烈性燃料,让这里都变成一片火海。“一起死吧!密特拉万...”

那伪装成驯兽师的长生军士兵想要用火把引燃自己,与众人同归于尽,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城防卫队的箭矢射成了筛子,火把应声跌落,落在远处。

“啊!!”“杀人啦!”商人和妓女们四散奔逃,与驯兽师同来的马戏团成员则愣在当场,却都被卫队的刀剑逼了回来。

“所有商人和闲杂人等,有人行刺,所有人都要被逮捕,回军营审查,货物等一律没收!”城防卫队现场负责的执事迅速控制了局势,下令抓人。

尖叫、哭闹、辱骂、求饶声混杂,鲁嘉门外彻底陷入混乱,关卡原本的木桌和周围的零碎物品都被打翻,无人注意到散落一地的各种物品。

这其中,原本塞在桌子夹缝的一副守城卫兵用来娱乐的提兹塔牌也散落各处,其中一张飘到了被推倒在地的一个小丑身旁,那是一张主牌,不算精致的牌面上,用颜料描绘着一枚正在融化的蜡上覆盖的金属印章,以及一根镶嵌方形宝石的权杖。

那是提兹塔牌主牌,“官僚”牌。

(这一章其实偷窃者的表现不明显,但核心是一致的,偷窃者既是瓦格萨,也是各怀鬼胎进入塞格德的普通人,总之,每个人都是这场棋局的棋手,当然也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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