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倒底是无人敢进王家,实在是王苒灾星的名声太过响亮,只是在不远处讨论。
待走进花轿坐定之后,新娘掀开了盖头,偷偷挑起了轿窗帘一角,朝着王家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后听到轿夫大喊了一声:“起轿!”就马上放下了帘子。
花轿抬得摇摇晃晃,轿夫们大约莫天不亮就起床赶到王家村,人又有些疲惫不堪,轿子行进的速度倒是不快。
而新娘坐在花轿里面在想,自己有没有做错,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红得刺眼的喜服,心想真的要这样赔上自己的一生吗?现下是有些后悔的。
如果有人掀开轿帘一看就知道,新娘其实是王苒,而不是王芝。
所谓灾星,最开始她从来不认同这句话,可直到现在,她越发觉得名副其实,自己的存在大概真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困扰吧。
王苒想想早上看到的床上的红嫁衣,只觉得无比刺眼,只觉得姐姐是为了自己耽误了一时就够了,若是耽误了她的一生,这样不值当。
于是给正在上妆的王芝偷偷点了两支安神香,因为当初因为爹娘突然去世姐姐又不得已去了青楼,由于自己年纪尚小,所以经常偷偷思念他们。
有时晚上思虑过度睡不着,这是仿医书上,偷偷制的,点一根足足能让人从晚上睡到日晒三杆。
更何况她还在姐姐的茶里加了些药性强的蒙汗药,就算这些药对姐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能让她睡到花轿进宁府,到时木已成舟,一切都已成定局,姐姐自然无可奈何。
只是现在上了花轿之后自己未免有些难受,自己明明是想着能寻个喜欢的人和和乐乐的过一生,怎么如今和姐姐到了如今的地步。
突然花轿停住不动了,王苒以为是轿夫累了要稍微休息所以停轿了,于是闭目养神。
可一会之后,轿子还是没动,仔细一听,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王苒有些奇怪。
于是悄悄把盖头拿了起来,掀起面前的帘子,头刚刚探出轿门,说时迟那时快,一炳长剑破风而来,转眼间就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现在脖子丝毫不敢动,只能保持身子坐着,头前倾的状态。
王苒吓了一大跳,仍然记得姐姐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镇定一些,但是微微发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王苒往四周一看,不是去城里的路,倒是往楚国的方向去了,已经快到了楚黎二国的交界处。
面前出现了几个蒙面人和一个白衣女子,而那些轿夫小厮和媒婆通通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而她刚刚在轿子里,竟听不到一丝声响。
“你们是谁,为何要杀我?”
握剑的蒙面人并不说话,但是剑也是依然在王苒脖子上。
“把剑放下来!”
突然从他身后走过来一名白衣蒙面女子,话毕,握剑的蒙面人倒是放下了剑。
白衣女子听声音约莫双十年华,全身白衫,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倒是有些惑人的神采。
王芝从轿子里走了出去,站在轿门口,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刺痛,摸了一下,不禁“嘶”了一声,大约刚刚的剑还是碰到了脖子,划了一个小口子。
“为何要杀我!”
“新娘子,我为什么要杀你?”白衣女子似乎并无杀心,“我只是要问你点事情。”
王芝指着躺了满地的人,怒道:“那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白衣女子看了看她的脸,娇笑道,“因为他们不听话呀,所以新娘子你要听话,不然你就和他们一个下场了。”
“你要问我什么?”
身后的人递了一张画像,白衣女子接过来之后,给王苒看了两眼,接着问道:“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王苒只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但是画像上的这个人确实是没有见过,照实说了,“没有!”
白字女子看着王苒,似乎想看看她有没有撒谎,突然笑起了什么,“我倒是忘了,他会易容。”
“听说是你妹妹救了一个人,你可知道你妹妹救的人是谁?”
王苒转念一想,这人怕是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幸好是自己替她出嫁,不然姐姐碰到这群人又不知道会什么样。
“我妹妹救的人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王苒索性就冒充王芝的身份了。
“那你妹妹救的人,现在还在你家?”
王苒摇了摇头,程楚很有可能昨天晚上就走了。
白字女子眼睛突然闪过一丝阴狠,上前掐住了王苒的脖子,王苒顿时呼吸不得,脸色发红。
“我再问你一遍,你妹妹救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王苒还是摇了摇头,从将要窒息的嗓子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昨天…晚…上就没…看到…他了。”
白衣女子这才放开了王苒的脖子,王苒如获新生,粗粗的喘着气,一缕慌张从脑子里闪过。
她们是不是去找过姐姐了,姐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不然她们怎么知道自己救了个男人。
白衣女子看了看王苒孱弱的脸,又好像想到了些什么,道:“据闻芝兰美人,可算是芒城数一数二的风流女子,偏生还没有多少人看过她的样子,如今看来,像个黄毛丫头,美则美矣,倒是像块木头,何曾有风流之态。”
王苒只是笑了笑,并不搭腔。
“你今天也是活不了的,谁让你妹妹救了他,就算是一命换一命好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妹妹救了不该救的人,今日你和她都会死。”
白衣女子的一字一句像刀子一般插在王苒心头,好在她们并没有先去找姐姐,姐姐说不定还能逃掉,可是细想自己又连累了姐姐一次。
事情还由不得她想,白字女子已经转身走了,刚刚剑指她的黑衣人马上又上前,她看着眼前离得越来越近的剑,闭上了双眼。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小石子打中了剑头,震得黑衣人右手一抖,剑掉在了地上,王苒松了一口气,叹道世间还是有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