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韩穆琛苏琪琳两人,已经出现在镇外几里地处。
两人先前出门确认好方位后,直接在废墟上跳跃狂奔,末世前二十分钟的路程被两人的暴力直线穿行,以及洗礼后暴涨的速度直接缩短成短短五分钟。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普通的哨卡,紧紧封闭的大门无人看守。
不过韩穆琛苏琪琳两人还是察觉到了狙击手的瞄准。
就在两人越来越接近哨卡时,步子同时停了下来。
“你也感觉到不对劲了?”韩穆琛问苏琪琳。
“嗯!往常观察手和狙击手都是在看见我们后直接通知哨兵开门出来迎接我们的。”
苏琪琳警觉的看着面前的大门,视线在附近来回搜寻。
“狙击手还在瞄准我们!”
“出事了!”韩穆琛面沉如水,信誓旦旦说要完美完成任务,结果现在却出师不利。
就在两人准备冲卡时,一声蓄势已久的枪声响起。
目标不是韩穆琛苏琪琳两人!
哨卡内一个虚掩的窗户被打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举着一把半自动步枪向他们挥手。
“哗哗哗!”一列动作整齐的队伍打开哨卡大门,向着韩穆琛苏琪琳两人跑来。
“是个人才,拿着步枪狙杀了狙击手。”苏琪琳见状立刻明白了情况。
“韩将军,苏教官!”一个中尉上前,朝韩穆琛苏琪琳两人敬礼!
“冯家英呢!”
韩穆琛质问。
“报告将军,冯少校牺牲了!”
“快说怎么回事!”苏琪琳看韩穆琛闻言双手紧握,青筋暴裂,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的洗礼有半个连的兄弟没抗住,冯少校为了镇压被咬伤了!”
“今天凌晨张承焕少校带着三连近百个人控制了营部和武器库,冯少校直接被击杀在医护室的病床上,其他反抗的上尉也被赵承焕直接下令击毙!”
“最后是崔景岐上尉带着我们连一排二排几十个人徒手搏杀了数位叛军军官,这才在前不久镇压了叛军。”
“刚刚我们接到通知就赶紧过来了,不过因为还有我方人员还在搜寻狙击手所以才没有直接出来。崔上尉因为力竭正在昏迷中,叛军赵承焕正被关押在医务室,等候将军的发落!”
听中尉说完,苏琪琳已是怒火中烧,韩穆琛脸沉地幽黑,额头青筋鼓裂,眼神阴冷,整个人散发着无比的愤怒!
“走,兄弟们报仇!”
韩穆琛阴沉地从口中说出几个字,带着一群人向驻地内走去。
驻军基地内,韩穆琛气势冲冲地推开医务室大门。
大厅内,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他垂着头,一言不发,全身上下都是搏斗造成的伤痕,血迹流满了半张脸。
想来他就是驻军的两位少校之一,赵承焕!
他的四周,正有着四五个人端着枪,暗暗提防着,防止他突然暴起伤人。
“你来啦!”赵承焕听见声音,缓缓抬头,朝着韩穆琛撇了撇嘴,轻挑地说。
面前这个曾经让他十分恐惧的将军,现在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韩穆琛冷冷地看着赵承焕一言不发,怒气突然地散了。
像他这样的人,愤怒和冷静都在一念之间,不然他愧对培养他的先生,对不起托付重任的江上雨。
“杨中尉!重整部队,安排受伤的人进行治疗和休息,押着赵承焕,所有人在校场集合。收拢叛军和丧尸尸体,集中就地焚烧!”
韩穆琛飞快下令,转身推门而去。
出现了如今的状况,直接表示他治下不严。
他这个少将直属的独立营,竟然在灾难来临之际,半个连直接异变,一个少校副营长带着小半部分人反水!
还没开始出征,就在自家门里伤亡大半!如此怎能好!
韩穆琛站在太阳下,神色阴沉,烟一支又一支地抽着。
苏琪琳走过来,从韩穆琛的口袋中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又塞回韩穆琛衣服里。
“不是你的过错,不要放在心上。”苏琪琳轻轻呼出一口烟气。
“我对他们不错吧?”韩穆琛望着天空,耀眼的阳光让他闭上眼睛。
“斗米恩,升米仇,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尝到了甜头就想要得到更多的。”苏琪琳目光恍惚。
两人都沉默了,韩穆琛抽完手上这根烟没在继续,只是看着远处怔怔发愣。
苏琪琳又吸了两口烟,扔掉了剩下的半只,对韩穆琛说:“走吧,人应该集合得差不多了,我们快点过去。”
当两人来到校场时,这名叫杨义正的中尉早已率领部队集结完毕,静静地等候着两人发话。
赵承焕被押着跪在地上,这个曾经的高傲少校,低下了他的头颅,他不敢面对在场的众人。而在他身后一同跪着的几十个士兵,是跟他一起反叛的人。
韩穆琛,苏琪琳两人走上校场中间的演武台,一众军官从队伍里走出,围了上来。
韩穆琛环视四周,士兵们列队整齐,其中还有不少不愿休息的伤员,强忍着伤痛立正站好,沾血的白色纱布异常显眼。
士兵们的士气有些低沉,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但这个世界却在他们的眼前——不过是一夜之隔,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昨日还在一起吃饭的战友,今早就变成了行尸走肉,最后更是在自己人逼不得已的枪下,永远成了血泊之中的亡魂。而另一些昨日还相互玩笑指骂的竞争对手,今早真的成了生死相向的敌人。
“杨中尉,汇报一下现在部队的人员情况。”
苏琪琳朝着站在一旁的杨义正说。
“是!”他立正敬礼。
“黄石岗驻军,长白独立营,原有满编五百人,现有除叛军外编制二百三十七人,其中伤者五十四人。部队编制残缺严重!”
杨义正大声报告,在场之人闻言皆是沉默了。
“这是具体的伤亡数据,请将军过目!”
他从身边的文书手上,拿过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文件递给韩穆琛。
就在他准备抬手接下时,苏琪琳抢先拿走文件。她看着报告上的数字和死亡名单,怅然若失。
八十五人沦为丧尸,被直接击杀。叛军九十六人,击毙二十一人,擒拿七十五人,为平叛阵亡八十二人,其中营部包括少校营长冯家英在内十七人,警卫连二十三人,一连、二连共四十二人。
血淋淋的数字让苏琪琳心颤不已,一个满编五百人的独立营,现在就这样一半的建制人员都没有了吗。
苏琪琳把文件递给韩穆琛,她看着台下跪着的那些人,眼神有些冷漠。
韩穆琛没有再像苏琪琳一样仔细查看报告,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递回给一旁的杨义正。
他在沙场多年,一眼望去就已心中了然。曾经很多的熟面孔已经不在了。
“我是个粗人,不多说什么大道理,今天,我们只就事论事!”
韩穆琛酝酿许久,沉沉开口。
“首先,我为那些沦为行尸走肉的人,感到羞耻!他们竟然都不如高中生、女娃子!他们平时训练是不是都吃软饭了啊?”
韩穆琛破口大骂,昨夜宁卿、沈安两个柔弱的女生,都可以完好无损地接受天泣的洗礼,而他手下的兵,却有那么多人沦落为丧尸,这令他羞辱万分。说出去不得笑掉民众大牙?
“其次……”韩穆琛顿了顿,视线偏移。
“我这些年待你们不薄吧?赵承焕!”
韩穆琛怒视着底下跪着的众人。
“总有些人,贪得无厌!在危难之时背叛国家,在权势之前抛弃同袍!更是视人命如草芥,八十二人呐!一场末日才让我们失去了八十五个人!”
韩穆琛来回踱步,手指着底下那些人,恨铁不成钢,悲愤不已。
“来人!将赵承焕千刀万剐!”
韩穆琛猛地走下演武台,来到跪着的赵承焕面前,褥着头发抬起他的头,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说最后几个字时,语气恨不得咬牙切齿!
可就在韩穆琛将赵承焕一脚踹在地上,转身准备回演武台时,赵承焕突然暴起,朝着韩穆琛撞去。
“将军小心!”高台上杨义正一直观察着台下叛军的风吹草动,见赵承焕挣扎起身向韩穆琛而去,连忙出声提醒,向台下跑去。
“咔!”
韩穆琛是何等人也,久经沙场,况且在洗礼之后感知倍增,一个转身直接掐住赵承焕的脖子,让他进退不能。
苏琪琳、杨义正一众人长舒一口气。
“哼!想偷袭还是想寻死?嗯——?”
只见韩穆琛宽大的手正紧紧捏着赵承焕的脖子,慢慢地将赵承焕举起,让他呼吸艰巨,双脚不自觉地在半空中乱摆。
“我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去,我要你用痛苦为那些死去的人赎罪!”
韩穆琛阴冷地说。
就在赵承焕双脚逐渐停止挣扎,即将窒息之际,韩穆琛把他扔在了地上。
“啊——”被重新放下的赵承焕大口呼吸着空气。
“刀削肉,斧劈骨,盐水不停!我要用这个叛徒的痛苦,来安抚我们死去的同袍!”
韩穆琛朝着在场所有的士兵说出了这句恶毒的话语。
一群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不过没多思考就立即走上前去,把赵承焕拖起绑在了木桩上。
一个右臂打着石膏的士兵走了出来,他的左手拎着一把刀,把刀放在了赵承焕的右耳上。
“记得你早上割掉耳朵的那个人吗?他是我兄弟!我兄弟!他救过我的命啊!你杀了他!”
他一边用左手缓缓地割着,一边嘶吼着赵承焕的惨无人道,泪水一瞬间就下来了。
赵承焕只是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你不过是一己私欲,却害了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你该死,你该死千万次!”
最终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赵承焕的右耳被割下掉在了地上。
他扔下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赵承焕的耳朵捡起来放进嘴里咀嚼,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血迹的恶徒。
众人见状,默默无言。
一直不见任何反应的赵承焕,终于在那双眼睛,以及嚼动的嘴巴面前,无声的吞了口一口唾沫。
他怕了,更后悔了。
更多的人走上前来,削肉、劈骨,或将浓稠的盐水洒在伤口上,又或故意用火灼烧止血,让他死的慢一点。
“啊——!”惨叫声简直惨绝人寰……
一刻钟后,被剧痛折磨疯了的赵承焕,最终狂笑而死。
“就这样永日曝尸!”苏琪琳冷冷地说,女人有时候会更残忍。
“主谋已死,现在认罪者,不杀!”
韩穆琛对余下的七十四人道。
“我愿认罪!”
一时间,跪着的众人皆是重重磕头认罪。
“杨义正!”韩穆琛喊。
“属下在!”杨义正立即朝着韩穆琛敬礼。
“现任命崔景岐为长白独立营营长,少校军衔,你杨义正为副营长,少校军衔。你们重新完善编制,提拔人才补上空缺,并立即派人着手收拾物资,准备拔营入城!这七十四人组成先锋连,只配军刀,由警卫连督察,立即出发,负责清理大部队入城阻碍。如果有人不服命令想着什么歪门邪道,就地枪决!”
韩穆琛脑子转的飞快,立即制定计划下令,因为现在已过正午,时间不等人!
“将士们!”
韩穆琛看着全场几百名士兵。
“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