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捡到个宝贝,满心欢喜,可汀竺就没那么好过了。
汀竺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大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以前自己也总会提些无理的要求,可大哥并不像现在这般冷漠,如今简直就是个鬼见愁嘛!
不过十三和祁风到不这样认为,这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浩筠,从不喜形于色,总是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
而浩筠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汀竺,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承认,自己确实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可他更盼望她亲口向他承认,而非自己去撕破她的那张面具。
龙口县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失踪的人都找了回来,土匪也被浩筠和十三消灭殆尽,只是龙口县县令仍然是个谜。
可如今他们已经耽误一天了,大金那里传信回来说,安邑失踪的孩童不下二十人,找寻失踪的孩子这件事迫在眉睫!
一行人快马加鞭,半日便到达了安邑。
可这时,又发生了件怪事。
祁风自到达安邑的那天晚上后,便一直昏睡不醒,大夫们也都无能为力,脉搏和呼吸都很正常,就如同在睡梦中一般,可为何叫不醒,这可难为众人了。
“若不是实症,那会不会是虚病啊”大金的老母亲张氏试探着说。
汀竺他们几个人毕竟岁数还小,对老人家说的这些“实症”“虚症”的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氏继续说,“各位都是王公贵族,自然是接触不到这些,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一样了,有些个看不好的病只能是去借助神啊仙的,我们小金以前就得过这种,大金你还记得不?”
“有点印象,小时候弟弟晚上总不睡觉,就喜欢躺在炕上瞅着那破屋顶子,好像是在跟谁聊天,一会哭一会笑的,对了,有一回三叔来跟他睡了一宿,可把三叔吓坏了,说以后再也不来咱家了”大金大笑着说。
“我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嘛”小金听了不乐意的说。
“你哥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后来找了这里有名的大仙儿给你做了法事,你现在还不知道啥样哩!”张氏说。
“不会真有这么邪乎吧”汀竺不禁打了个寒战。
“有时候真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元宝应和说道。
浩筠虽然向来对这些鬼神之说是不信的,尤其是那位李巫师的话,他更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只是如今祁风这病着实让人伤脑筋,也就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娘,那个大仙儿真的会看病吗?”浩筠问道。
“当然了,我们这里好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病症,都是她给治好的,她还经常出诊去其他镇上看病呢,名声很大的!”
“那快点找她来给祁风看看吧,我看她挺神的”汀竺躲在浩筠身后小声说。
浩筠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
“那劳烦大娘去请那位大仙来给祁风看看吧”浩筠说道。
“行,我去她家看看,你们别着急啊”
张氏出门后,浩筠把汀竺从自己身后拉开,“堂堂韩国世子竟是如此怯懦之辈吗?”
汀竺怵在那儿,感觉大哥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自己像是陌生人一样,心里甚是委屈,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本来想着祁风少爷定能有办法找到小水妹妹的,现在他竟也,唉”十三失望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办法找俺妹子,难道他有千里眼?”小金疑惑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十五年前,祁风曾与父亲一同作为向导,陪同魏王及各世子与大臣们去密林中打猎,当时浩筠与祁风都不过是五六岁的孩童,浩筠一时兴起钻入深林中迷失了方向,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回到营地,这可急坏了魏王。众人正一筹莫展时,只见神闲气定的祁风拉着一身泥泞的浩筠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营地。浩筠这些年也一直想追问当时祁风是如何找到自己藏身何处的,不过祁风总是告诉他,这是秘密。
“这么说来,这个祁风平日里并非在故弄玄虚了?”汀竺诧异的说。
“那当然,要不然我们世子怎么会与他交好呢”十三回答道。
这时,张氏急匆匆的回来了,“可真是不巧,大仙出诊去了,说是得三五天的才能回来”
“三五天,那祁风少爷饿还不得饿死了!”十三急赤白脸的说道。
“不过,他们家又给介绍了另一个大仙”张氏笑笑说。
“哎呦,娘,您能不能别说话大喘气啊,这快急死俺们了!”小金抱怨道。
“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五里坡上,那有个三星观,里面住着位叫做一尘的老道,据说法力无边啊,好多大仙治不好的病人,就去找他了,不过这个老头怪的很,一般人他都不给看的”
“十三,你跑一趟吧”浩筠命令道。
“是!”
晚饭时,众人都在屋中翘首以盼。
“都这么晚了,早该回来了啊?”张氏说。
“会不会没找着啊,娘,那地方你去过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会不会,俺虽然没去过,可确实听人说起过,你老姨的病就是人家给治好的,不信你问你老姨去”
“得了吧,俺老姨去年就死了,俺上哪问去”
大金正跟他娘吵吵着,十三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那个高人来了吗?”汀竺兴奋的上前问道。
十三愁眉苦脸的看着浩筠,“别提了,那个老头子甚是乖僻邪谬,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管,非说与我无缘,此生只与有缘人看病,真是气死我了”
“不行,我看我亲自去一趟吧”浩筠起身便往外走。
“那我也去!”汀竺跟上去说。
“你想跟就跟着吧”浩筠头也不回的说。
“世子,这么晚了,要不明日再去吧!”十三喊道。
不过,两个人早已走远了。
汀竺紧紧的跟在浩筠身后,生怕他把自己落在这里不管了,可是两人身高相差悬殊,浩筠一步路的距离,汀竺两条腿要倒腾半天,这一里地走下路,可把她累惨了。
“哎呀!”
浩筠只听见汀竺在后面惨叫一声,本来不想理会她,却又按耐不住,犹豫片刻后还是回过身问她:“你又怎么了?”
毕竟,当关心变成一种习惯,便很难戒掉了。
“我,我好像扭到脚了”汀竺龇牙咧嘴的说。
浩筠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脚左右扭动了几下,“这样疼不疼?”
汀竺疼的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了浩筠的手背上。
“疼”
浩筠说:“忍着点”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嘎嘣”一声,将汀竺错位的骨头矫正了过来。
汀竺疼的“啊”的一口,冲着浩筠的肩膀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