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把那只魔王当作你的毕业考试来着,可你却提前完成了;这么说来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你可以走了。”大川十三郎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大太刀,一边对着谢太平说道。
“别啊师傅,我才刚来没几天,啥也没学你就让我走了,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是横么?你不是牛逼么?一个人就把我封印在那里镇压的魔王弄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川表面如此,语气里却一股子反讽气味。
谢太平急了,低着头,愧疚地说道:
“徒弟知错了,徒弟不知那是您镇压在那里有用处的,师傅原谅徒弟吧。”
说完,倒头便拜。
大川其实也根本没想过赶谢太平走,他早就看上了谢太平的才能: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总之他确实是单枪匹马地杀死了加强过的魔王,这点连自己的挂名弟子武田直树都有可能做不到;他现在就只需要谢太平一心在这里修炼罢了。
大川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反正那魔王也已经够老了,我给他体内注入的灵能几乎留不住了,我老早想着换一个了,我也就原谅你了。”
“不过,”大川举起太刀,放在谢太平的肩上,冷冷道,“假如你还有下次,我就不可能原谅你了,所以把你的裤腰带给我勒紧了。”
谢太平低着头,默不作声;大川则一笑,收起太刀,招呼道:
“阁楼上是你的房间,这里的员工厨房你随便用,但是一定要扫干净,不准给我发出任何一点生意,如果有顾客来抱怨我就杀了你。”
“来吧,我正式教你点东西。”
……
“既然你已经可以使用灵能了,也曾经把它运用于实战,我这里就快速地过一遍,毕竟我们时间紧迫:约莫半年之后你就要参加刀剑录的选拔了。但你的用法实在丢人,没有人会直接把灵能泄漏出来攻击对方;保险起见,我就从基础开始教你。”
“首先是流转;在任何时候,如果灵能不加以控制,就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流逝。所以随时要让体内的灵能流转。一来可以减少灵能的自然消逝,回复自身的体力;还可以稍微提高自身的能力。”
“其次是集中;将灵能集中在身体的部位,大幅加强其攻击力和防御力,但是时间一长便会过热;过热的代价就是在短时间内灵能无法流通到该部位,自然也不能进行流转和集中的操作。所以在实战中保持流转的状态来缓解过热状态,是每个灵能者基础中的基础。”
“好了,你学完了。”大川转头就想离开。
谢太平急忙抓住大川,说道:
“师傅,你没搞错吧?这些东西我就算没听过,我都用过,你这样就教完了?你没搞错吧?”
大川一笑,说道:“我教完了,但是修炼没有结束啊。”随后向着门外喊道:“直树,该你上场了。”
谢太平转身望去,只看到门后出现一个皮肤黝黑的精壮男子,肌肉好像黑铁铸的一般,脸上从左到右一道笔直的刀疤,横跨鼻梁。
“这位就是谢太平君?”男子开口。
“是,来,太平,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刚出师的挂名弟子,武田直树,接下来的半年内他就是你的陪练。”
“陪练……哼!”直树笑道,“不知道我这身的功夫,是否还能当他的陪练呢?”
“对了,差点忘了。”大川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运转灵能,手中逐渐出现五角星的图案。随后大川忽地向两人腰间拍去两掌,那五角星便直接印在两人腰上,冒出烧焦的气味。
“太平,你有没有跟仲魔签订过契约之类的?”大川在衣服上擦拭着自己双手,说道。
谢太平犹豫了一下,说道:“有过。”
大川一声冷笑:“现在年轻人真他娘的早熟,没学会怎么用灵能,就知道怎么抄捷径了。”
“我在你们身上打上的是限制符,你们除了使用体内的灵能,不能依靠其他的手段;武田,你的能力自然也不能用了。”
“弟子明白。”
“好,去后院空地上打吧。”
后院中,在一片和风景观中,煞风景地矗立着一座摔跤擂台,格格不入。
“师傅,我有个问题。”直树一边跃上擂台,一边说道,“如果从今天开始,这个小子从此变成了一个废人,你会怎么办呢?”
大川低着头沉吟半晌,抬头说道:
“就算我说‘这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话,你也不可能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吧。”
直树脸上扭曲了起来,狂笑道:“那就好,我一开始接到您的邀请的时候,我还以为您忘了我是谁。”
“来吧小子,已经开始了。”
谢太平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就算自己控制灵能的技巧多么不堪,凭着他的实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人秒杀。于是运转灵能,集中至双腿之上,重心下垂,飞奔到直树面前;又集中灵能于左手之上,左钩拳风一般地挥出去,直取对方太阳穴。
“不管你几斤几两,这一拳你是肯定要吃下的!”
但电光火石之间,当谢太平的拳头距离直树头部不到半寸距离之时,发现一只黝黑的拳头竖对着自己,手腕恰好卡住自己的拳头,无法动弹。
再一下!直树一转手腕,谢太平的拳头便被千钧之力弹出,手臂感到一阵麻痹。但甚至他还未察觉到这一点时,直树的拳头已在距离自己下巴不到三寸处击出!
那一刻,谢太平顿觉天旋地转,地板好像直直地向着他袭来。一片黑暗慢慢侵蚀了他的视野,木头般地倒了下去。
直树捉住谢太平的手臂,高抬左腿,一脚正中谢太平面部!鲜血随之飞泻而出,溅到台下大川的脸上,被直树的残酷战法所深深震惊。
谢太平此时已经倒在台上,不省人事;直树还是揪着谢太平的手臂不放,高举右腿,像钉锤一般,践踏在谢太平面部。此时谢太平脸上一片血污,连五官都分辨不清了。
直树见状,俯身听了下他的心跳。确认姓名无所大碍后,便一下跳下擂台,对着大川双手合十,连连道歉道:
”师傅!我真的在保证他不死的情况下把他往死里打了,弟子不才,只能打到这样!请赐罪!“
”没事,你的演技很好了,对于一个不会耍狠的人来说,你的工作很是到位了;只不过他太菜了。“
直树指着倒在台上的谢太平说道:“师弟只是不知道如何运用灵能,初出茅庐而已,这样是否是太难为他了?”
“你觉得要一个经历过两场实战的人只用基础打斗是太过难为他了?”
直树意识到了这一点,低下了头。
“他的潜力很厉害,但是修炼的过程是畸形的;首先就跟仲魔签订了契约,如果他之后一直这么依靠契约的力量下去,最多也就是个中庸之辈,辜负了他父亲血统的责任我可背不起来。”
“那怎么办?”
“没日没夜地把他往死里练,如果他真的继承了他父亲的血脉,那他应该也有着与他父亲一样的能力。之后陪练的时候注意点,留他一口意识,我还要跟他讲解的。“
“好的,那他怎么办?”
“他的体质确实是特殊,通上灵能就能活,曾经被腰斩了一次,通上灵能居然好了。明天你再来一次,下手再重点。”
……
谢太平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地铺上,鼻腔里还残存着强烈的血腥味。他试着动了动四肢,确定没有大碍后又翻了个身,发现身边正躺着一个女孩子。
谢太平傻眼了,自从他来到这个鬼地方后,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像样的事情:先是被大川碾压,然后被丢进魔窟九死一生,今天又被一个大汉按在地上摩擦;如果不是他之前受过更要命的事情,他恐怕都撑不到现在。
此时,谢太平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简直像是精神病人才会冒出的想法: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打一巴掌应该会哭很久吧。”
如此想着,他便高举起手,一巴掌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