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晴她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我那么疼她,可是涂家却杀了她。
起初,我以为远晴在涂家过得很好,涂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想必也不会怠慢了远晴。
可是,远晴和涂鸿成亲不久,涂鸿就去世了,我想去把远晴接回来,可是涂家人不让。
不久后,得知远晴被沉塘了,我们夫妇去讨个说法,可是涂家却诬陷远晴,说她与人私通,还怀了孩子。
我不相信涂家人,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会不了解,涂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远晴沉塘,害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还有我外孙的命。一尸两命,他们应该偿还。
后来,远晴托梦给我,让我替她报仇。涂家的人死不足惜,他们应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久后,就传闻涂家村出了一个专抓青壮年男子的女鬼,我知道那是远晴,所以我和老婆子就改名换姓搬来了涂家村。”
林亦苏了解了事情大概,但还有一事不明,“你身上的妖术怎么来的?”
“是一个茅山道士教给我的。”涂老伯也没想隐瞒,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林亦苏,但林亦苏还是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为何又要杀了茯苓?是要灭口吗?”
“当然,”涂老伯苦笑着,“如果不杀了你们,我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是没能成功。”
“你们逆天改命,自是天理难容。”林亦苏站起身,涂老伯这下是彻底仰望着林亦苏了,索性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们这是蓄意谋害,此生恐怕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许久后,林亦苏才想,叶远晴有这么爱她的父母,死得虽冤,但此生也是值得了。
回到淮阳后,陆景衡身子很快就恢复如初了,恢复的速度惊到了林亦苏,按理说,一般人被妖术攻击了,重则丧命,轻则半年不能恢复,虽然她替陆景衡治疗过,但最多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绝不会让他恢复如此之快。
但此刻却容不得林亦苏多想,自从治疗了陆景衡之后,自己的身子迟迟不能恢复,平日里总是冒虚汗,莫名的感到寒冷。
茯苓端着一碗中药,递给林亦苏:“姐姐,该喝药了。近日来,姐姐的身子好了很多,茯苓之前心中还一直愧疚着,好在姐姐好得比较快,不然茯苓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茯苓,我从未怪过你,你也不必自责,”林亦苏把茯苓手上的药碗接过,直接放在了桌上,看着茯苓说,“不过茯苓你说实话,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茯苓慌了一下,转而又故作轻松,把目光转移到别处说:“姐姐,这药自然是我们院子里的,姐姐怎么这么问?”
“茯苓,我不曾想过,你竟也骗我。”林亦苏有些失望,“院子里的药是我亲自种下的,它们只有补身体之用,并无治病的用处。”
茯苓吓得赶紧跪在林亦苏面前,说:“这些药都是陆公子送来的,我本来不想收的,但是姐姐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就想拿来试一试。茯苓知道姐姐不想用陆公子的东西,所以才瞒着不敢告诉姐姐。”茯苓小心翼翼的看了林亦苏一眼,又赶紧说道:“姐姐,茯苓这就将这些药送还回去。”
“我亲自去,你去,怕是又要拿回来。”林亦苏知道茯苓去的话,陆景衡肯定不会收,“好了,你起来吧,去把剩余的药拿来,再拿一些银两。”
林亦苏提着药,来到陆府门口,正碰到陆景衡要出去。
陆景衡看上去精神极好,相比之下,林亦苏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
“林小姐,你有事吗?”陆景衡看到林亦苏手上提着药,没有点破。
“陆公子,这药还你,这些银两算是之前我用掉的药的费用。”说话间,林亦苏已经把药和相应银两递了过去。
陆景衡并不伸手去接,笑了笑,说:“林小姐,这是见外了。这药算是陆某报答林小姐的救命之恩,何来费用一说?”
“陆公子当日在涂家村救了茯苓,救陆公子也算是相抵了。”
陆景衡不再多说,接过林亦苏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身旁的陆晚,盯着林亦苏笑道:“林小姐,可有时间进去坐坐,喝杯茶?”
“不了,”林亦苏拒绝了,若是进去,恐怕又要惹人非议,“只是我尚有一问,不知陆公子可否解答?”
“林小姐清说。”
“当日陆公子怎么会到涂家村去,偏偏还那么巧?”这个问题困扰了林亦苏很久,一直没有机会去问问陆景衡。从陆景衡出现在涂家村的那一刻,林亦苏便觉得这不是机缘巧合。
“你们出城当日,我的人看到了。涂家村的传闻,陆某自是有所听闻,你们两个弱女子去,陆某有些担心,所以才去了涂家村。”
“陆公子完全可以派几个人去帮忙,并不必亲自去,为何要亲自前往?”
“只有我亲自去了,我才放心。”
林亦苏不再多问,陆景衡的这句话,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林亦苏不得不装糊涂:“那我先谢过陆公子了,也清陆公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茯苓的生活了。”
陆景衡点了点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林亦苏似乎一直排斥着他,却又在无形中,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