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锡并未决定立刻与茯苓成亲,许是觉得两个人并不是十分熟悉,想要先熟悉熟悉一下对方吧!
这日,钟离锡邀请茯苓去了他家,一是他的父母想要见见茯苓,二是想让茯苓先熟悉一下日后的生活环境。
钟离锡带茯苓见过钟离家父母后,就去了后院。钟离家的后院很大很大,布置得十分精致,不愧为云篱最大的府邸。
钟离锡带着茯苓逛了一会儿后,便去了书房。
“公子,原来你家里竟收藏有如此多的书啊!”茯苓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书,不免有些惊讶。
“都是家父外出带回来的,若是日后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经常来书房看看书。”钟离锡对茯苓很是体贴,说话温柔得让茯苓不由得心中欢喜,对他无法生气。
茯苓点了点头,看到书案上放了许多的画卷,便好奇打开看了看,画中是一个女子,站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忧伤。
钟离锡看到茯苓对画卷感兴趣,突然想起了那副和她极为相似的画卷,说:“茯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副画吗?和你十分相似。”
茯苓不说话,她并不记得,但她能猜到,这大概是在她失忆前的记忆。
钟离锡拿出那副画递给茯苓,茯苓打开看到画中女子,果然和自己一模一样,画中的场景格外熟悉。
茯苓看到这熟悉的场景,心中总觉得有一个地方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般。茯苓想要努力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公子,她是谁啊?”茯苓问着画中的女子。
“好像是我高祖父的心上人,可是他们最后却没有在一起,她走后,高祖父就把这幅画一直流传了下来。”
茯苓不禁感叹道:“世间有情之人,果然是不得美满居多,这么多人,又有多少人是圆满的?”
“我们就是啊!”钟离锡笑着看着茯苓。然而茯苓却高兴不起来,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希望如此。”
茯苓没有兴致再在钟离家待下去了,便先回去了。
钟离锡送茯苓回去后,经过大厅,听到父母在悄悄的说什么事,好像是不想让他知道,于是便躲在门外偷听。
“你说茯苓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像祖父与她那样,让锡儿伤心?”钟离夫人说。
“总之,她是不祥之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能让茯苓嫁进来。”
“我看锡儿很是喜欢茯苓,这么做会不会让他……”
“锡儿也许只是一时兴起,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把她忘了的。”
钟离锡听到他们的对话,能猜到他们口中的不祥之人是谁,只是不曾想过,自己父母竟然从来不想让茯苓嫁进钟离家。
钟离锡正出神,一个丫鬟过来看到钟离锡站在门外,便问道:“少爷,你站在门外做什么?”
屋里的两人听到门外的声音,慌张起来,不知怎么面对钟离锡。钟离锡进去,看到不知所措的父母,说:“爹,娘,既然你们从来都不想让我去茯苓,那为何当初又要答应我向茯苓提亲呢?”
“我们是怕你伤心!”
“那你们现在这么做就不怕我伤心吗?你们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你们心狠手辣,心肠恶毒。”钟离锡第一次对父母说这么狠的话,让钟离夫妇不知所措,随后又听到钟离锡说:“既然你们不想茯苓嫁进来,我也害怕她嫁进来会受委屈,这亲事我会去取消的。”
“不行,这会让钟离家的名声受损的。”沉默许久的钟离夫人终于开口了,“她进门后,我会让你再纳一房的。”
钟离锡苦笑着,看着用心良苦的父母,失望透顶的转身离开了。
茯苓回去后,郁郁寡欢,心不在焉的问着林亦苏:“姐姐,你说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林亦苏便知道茯苓是看到了钟离锡口中的那副画。
林亦苏还未开口,便又听到茯苓说:“今日我在钟离家的书房里看到了一幅画,画中女子与我十分相似,我甚至觉得那就是我,可是我始终想不起来有这幅画。”
林亦苏害怕茯苓再次想起来那些事,说:“怎么会是你呢?以前我们从未来过云篱。”
茯苓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这些事。
林亦苏看着茯苓魂不守舍的状态,原本想着也许让她和钟离锡在一起,会让她开心一些,但是现在看来,却让她更加郁郁寡欢了。
也许,一开始,她便不该答应钟离锡,更不该来云篱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