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内里的掌柜间,张笑凡在掌柜桌后面的椅子上对坐在腿上的风尘女子上下其手,引得风尘女子不停躲闪和嘤笑。
慕清之和花兴荣立在一旁,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说说吧,刚刚那响声怎么回事?”张笑凡问道,手上也没停止在那风尘女子身上招呼。
“应是擂台许久没有维护,加上今晚对擂有些激烈,导致擂台塌了。”花兴荣回道。
“试灵石也是?”
听到张笑凡疑问语气加重,花兴荣抬眼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回道:“如果不是如此,小的也解释不出所以然。”
“最近我收到风,说有一个组织在这附近活动得很密切。”张笑凡见也问不出所以然,便把话头转了转,“‘风尘怒’,你有没有听说过?”
“小的确实没听说过。”花兴荣回道。
“你留意一下,如果听到这方面的风声,派人告诉我。”
张笑凡显然也没成想他会知道什么,就随口吩咐了一下。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那两声巨响之时他正在附近,他也不会过来。
此时慕清之看着张笑凡,显然有话要说。
张笑凡朝花兴荣摆了摆手,然后放荡的对怀里的女子说道:“你先出去玩会,等下我再来收拾你。”
“讨厌……”
风尘女子吟笑着起身离去,张笑凡还不忘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引起她一声嘤咛。
屋里已无他人,慕清之将手摊开,把手里的粉末倒在了张笑凡面前的桌子上。
张笑凡用手指碰了碰,发现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粉末了,更应该说是粉尘。然后他看向慕清之,等他解释。
慕清之会意,说道:“刚刚店主说的有误,并非时间久远导致品质问题,要知道,这里用的试灵石是神界出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品质问题……”
“说重点,简单点。”张笑凡轻声说道。
慕清之点了一下头:“极其强大的灵力瞬间击中这颗试灵石,试灵石过载,废了。”
“什么级别?”张笑凡问道。
“通灵王。”
听到慕清之的回答,张笑凡也忍不住一讶,脸色一凝,站起来踱了几步,问道:“你能做到吗?”
“将它击碎没问题,但要做到这个程度……”
慕清之说着看向桌上粉尘,摇了摇头。
张笑凡很清楚慕清之的实力,已达通灵王级别,但通灵王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而且因为通灵王已是通俗来讲的灵术修为最高级别,因此通灵王之间的实力反而更容易划出一道鸿沟。
张笑凡又问道:“这是什么属性的?”
慕清之回道:“如此强横霸道,应是破之力无疑。”
张笑凡眉头一皱:“妖族的人?他们的妖王甑楠有这个实力?那小娘皮也未必胜得过你吧?”
慕清之回道:“是。”
张笑凡跺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盯着桌上那一小堆粉尘,手指轻击椅子的扶手,很标准的思绪神态。
“会不会是那两个黑衣人?”
“怎么可能?那两个小鬼什么身份你不是知道吗?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听到慕清之这样问,张笑凡心烦意乱的回道,然后意识到他有另一层意思,也觉得语气过重,便说道:“有些心烦,你别介意。”
慕清之轻点了下头。
“我有两个问题不明白啊。”沉吟了一下,张笑凡说道,“第一,这么强大的灵术,为何旁边的人没有受伤?第二,此人出现在这里,此举,有何目的?”
“有两种可能,第一,此人根本就是针对试灵石攻击,这个看似简单,但因其不伤旁人,难度反而更大;再者,试灵石本身具有吸附灵力的作用。”慕清之说着皱眉,“但是如果这样能说通的话,那也就说明,这是一次无目标性攻击。”
“无目标性?”张笑凡接话道,“也就是说,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就是在这嘚瑟一下,告诉我们他来了?”
“而至于此人有何目的,是敌是友,属下现下也看不明白。”慕清之说道。
张笑凡长吁了一口气,吩咐道:“清之,这条线你跟一下。”
慕清之点了点头。
“看来是有强人问世啊,不管是新人还是旧识,有了这种级别的实力……”张笑凡说着,站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粉尘,踱到了窗前,拨弄着一根意欲伸进屋里的柳条。
“那不是朋友,便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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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还真重!”
“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你这么个货,赔钱不说,还挨揍。”
“等你好了,老子要把在你身上丢的,都挖出来!”
“……”
冷啸背着吾不凡走在街面上,嘴里骂骂喋喋的,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身上值钱的玩意也早就被抢走了,他不爽的气息隔百步都能感受到。
突然,一阵巨力从冷啸背后袭来,冷啸重心迅速前倾,又是一个狗啃泥。
“卧槽……”
冷啸翻开背上的吾不凡,一下蹦了起来,正准备继续发泄情绪,然后呆住了,他看到了一个年纪约莫十八九的小美女,这小美女明眸皓齿,巧鼻樱嘴的,虽说一袭黑衣,却更衬托了她凝脂般的白嫩肌肤。
“嘘……”
小美女把食指竖在嘴前,那意思是叫冷啸别出声。小美女东张西望的,迅速找了一处便于隐匿的墙角藏了起来。
没多久,几个人跑了过来。
其中一人看到冷啸,问道:“喂,小乞丐,看到一个女的没?”
“你才是乞丐!”冷啸怼道。
“快说!”另一人凶狠的说道,“误了爷的事,爷让你好看!”
冷啸本想继续怼,可是一看他们虎背腰圆的,便怂了,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那伙人立马顺着冷啸指的方向跑去,其中一人看了一眼仰面躺在地上的吾不凡,但显然对其不感兴趣。
那小美女从墙角走了出来,一脸不爽的拍着身上的灰尘。
“小姐姐,哪个窑子的啊,小爷改天去给你捧捧场。”冷啸一脸龌龊的说道。
在这里混迹了这么久,冷啸见过不少从妓院里跑出来的女子,然后又被抓回去,所以潜意识里把这个小美女当成了不肯就范的风尘女子。
小美女楞了一下,继而明白了冷啸的意思,然后怒道:“呸!你才是窑子里的,你全家都是窑子里的。”
冷啸一看乐了,还是个暴躁的小美女,早几年混迹烟花场所的经历让他有了异于常人的脸皮,他调侃道:“你这一看就是刚被家里卖给窑子的,还不肯面对现实对吧。”
说完没等小美女说话,继续侃道:“你是上遗人吧,看你这样子,之前家境应该不错,但无奈现下生活所迫,还是被家人给卖了。”
“你……你……”
小美女彻底炸了,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冷啸,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这时,又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小美女剜了冷啸一眼,又躲进了那个墙角。
转眼间,脚步声到了冷啸跟前,冷啸一看,不是之前那帮人,但装扮无二。
其中一人拱手道:“小兄弟,可看见一名女子从这边过去?”
冷啸见他很有礼貌,眼珠子一转,手指向那个小美女藏身的墙角。
那小美女很显然看到了这一幕,一下从墙角蹦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叫喊道:“两个小乞丐,你们给老娘等着!”
叫完她一溜烟地跑了。
“追!”
一伙人向着那小美女的方向追去。
“几位大哥,你们哪个窑子的啊?回头我去捧个场啊。”冷啸对着那伙人的背影喊道。
那伙人中有两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了冷啸一眼,但没时间顾忌他了。
“不说就不说,潜在客户都不知道把握。”冷啸嘀咕着,“等下,两个……”
冷啸回头看向吾不凡。
看向这边的吾不凡见冷啸看到他了,身子下意识的沉了下去,眼睛还假装闭了一下,见装不过去了,便憨憨一笑。
冷啸一肚子的火又“哄”的冒了起来,他怒极而笑,走向吾不凡。
“你早就醒了对不对?”冷啸呲着牙问道。
“没……没……刚……刚醒。”
看着吾不凡吞吞吐吐的回答,配合他一脸的憨厚样,再加上他那皎洁的行为,强烈的反差将这一切定性为愚弄,一下把冷啸的肚子里的火点炸了,他一脚朝吾不凡踢了过去,但被吾不凡躲开了。
“你还躲?”
冷啸气急,大声叫唤,一套王八拳脚朝吾不凡打了过去。
“你还差点让我送命了呢。”吾不凡一边往后躲闪一边说道。
“你还敢顶嘴!”
“你知道你有多重吗?”
“你知道你害我浪费了多少钱吗?”
“你知道我现在伤得有多重吗?”
“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站住。我不打你,我不打你,你站住。”
“你个王八蛋吃我的,喝我的,就这样对我!”
冷啸一边追,一边打,嘴里一刻也没消停。吾不凡边躲闪,边跑。不多时,两人消失在了街角。
这时,那两个之前客栈里的黑衣人出现了,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