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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提纯灵力

冷啸虽说年龄不大,但好歹做了好几年的灵石买卖,做生意的难处他是有经验的,哪怕是失败的经验。手上货多担心卖不了,手上货少担心赚不了,难,都难。而最恐怖的莫过于资金链的断裂,因为这马上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诚信。商人一旦失信,几乎寸步难行,买卖越大,越是如此。

刚刚经历过资金链断裂的冷啸很珍惜这次意外的机会,接下来几天,他再也不敢马虎,也不作他想,一门心思的采购提炼灵力所需的材料,足足买了两百九十两银子的灵石和各种必须材料。因为买得急而多,很多材料都是溢价购买的。

剩下的十两银子除了冷啸和吾不凡一人两套普通衣物,几乎全部买了干粮,只留下一点小钱,然后一头栽进了深山老林制作纯灵力了。

十两银子并不少,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户普通农民人家只需二两银子便能维持一年的用度,只是冷啸身处战区,物价奇高,而冷啸也不想接下来几天在吃的方面亏待自己,所以近十两银子也就买到了四身衣物和四五天的干粮。

提取纯灵力的方法并不难,技巧几乎人尽皆知。流程是这样的,以提炼卷轴将灵石中的灵力提炼出来,再以引导卷轴导入铅罐中,然后盖上铅盖,制作完成。看起来是如此的简单,可却是禁忌之事。那是因为纯灵力极其不稳定,很容易发生爆炸,而一旦发生这种意外,制作者几乎没有生还机会。如果量大,更有可能伤及无辜,所以没人敢在人口密集地方提取纯灵力。

除了不稳定之外,再就是制作的时间非常长。像冷啸购置的这种成人上臂大小的铅罐,制作一罐大概要两到三个时辰,看起来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因其不稳定,容易发生意外,这两三个时辰必须有人盯着,说是眼睛都不能眨也不为过。这也正是马虎大意的妖族人做不来纯灵力的原因。

方圆几十里的市面上这种铅罐的纯灵力基本没货,但市价还是有的,大约三四十两银子一罐,而且行情看涨。根据和妖族人打交道的经验和协定,冷啸想了想,给妖王三罐应该能把他们三百多两银子的订金全部对付过去。

冷啸合计了一下材料,买来的灵石大概能做八罐,这一单还能赚五百两银子,他也早想清楚了,做完这一单他就不做了,毕竟这是在北境,万一被北境人知道了这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钱是赚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条。

到了第四天,冷啸便开始制作灵力了,操作很简单,用石头搭个镂空的台子,提炼卷轴在下,灵石在其上,旁边以引导卷轴引导灵力进铅罐,哪种材料先用完加哪个。

本来冷啸还想着吾不凡能帮忙看管下,结果发现要他背灵石之类的力气活他行,要他做细心的事完全是活见鬼——第一次制作灵力的时候,中间冷啸想打个盹,让吾不凡照看下,吾不凡答应得倒是挺痛快。结果冷啸醒了一看,吾不凡也睡着了,吓得冷啸把他臭骂了一顿,也不敢再把制作灵力的事交给他了。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枯燥了,就是摆材料,触发卷轴,其中最麻烦的就是加引导卷轴,除了消耗完卷轴外,在灵气外泄的时候要赶紧加引导卷轴,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灵力什么时候会突然突破引导阵法,造成外泄,一旦外泄,需立即复加引导卷轴,不然就会有危险。

有时冷啸打着哈欠干着活,看着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吾不凡,一阵怒气就上来了,一脚踢将过去,看着吾不凡一个机灵蹦起来,哈哈大笑。但如此几次之后,这种乐趣也没了,之后吾不凡被踢醒,就哼唧两声,再就地打两个滚,滚远点接着睡,气得冷啸更是牙痒痒。

制作完第三罐的时候,冷啸本想睡个觉,结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接着干。接下来就是如此反复,到了后面,冷啸困极,坐着就能睡着,一躺下就睡不着了。人,就是这样,脑子里事多,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

就这样,原本计划三天完工的事,第二天夜间就做完了,不仅时间上超前了,数量上也超过了预期——有八罐半纯灵力。

完工后,冷啸顶着两个黑眼圈看着那八罐半纯灵力,疲倦到了极点——这两天的中间也打了几次盹,但立马就被惊醒。到了最后,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到底睡着过没有。

冷啸有心想睡一下,但躺在草堆上上翻来覆去的,眼睛始终离不开铅罐,闭上了又马上睁开了,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到了寅时,他干脆起来一脚踹醒呼呼大睡的吾不凡,赶往和妖王甑楠约定的交货地点。

提纯灵力的深山老林距离交货地点并不远,三个时辰不到的脚程。途径一个小集市,冷啸和吾不凡吃饱喝足一顿,也没有多逗留,毕竟这里不比深山老林那般人迹罕至,装纯灵力的铅罐也不似灵砂那般好隐藏,逗留时间太久,怕会节外生枝。

然而冷啸他俩没有注意到的是,还是节外生枝了——在他们吃饭的小馆子,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曼妙身影一闪,偷偷跟上了他们。

冷啸腰上绑着一圈装满纯灵力的铅罐顶着时刻都在扩大的黑眼圈蹒跚前行,看着精神头倍好的吾不凡在前边蹦蹦跳跳,也实在没有力气发牢骚了。纯灵力没啥重量,但铅罐可不算轻——一个也就三斤多吧,九个绑在腰间的冷啸又理解了一个词——负重前行。

由于并不赶时间,冷啸走走停停,这不,走了没几脚又坐下了,心里琢磨着到明天交货之前的这段时间怎么混过去。

“我趴在地上爬也比你走得快啊。”

吾不凡见冷啸又停下了,嘲讽道。冷啸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吭声。相处了十天有余,彼此也熟悉了,其中还有过命的交情,吾不凡话也多了起来,再在冷啸毁人不倦的语言刺激下,老实憨厚的吾不凡也变得有些油腔滑调了。

见冷啸不说话,吾不凡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还故意挤了他一下,瞄了瞄他鼓鼓的腰间,说道:“还是我来背吧,看你上气不接下气的样,随时有可能暴毙。再说了,就你这速度,明天都不一定到得了交货的地方。”

“哼,老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不顶用,什么事都是我做了,到底是你是小弟还是我是小弟?”冷啸喷道,“还有,明天才交货,赶着去投胎啊。”

冷啸不愿意把铅罐交给吾不凡是担心他大手大脚的把铅罐给摔了,再者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别人也实在放心不下。

“那你睡不着也不能怪我啊。”吾不凡说道。

“怎么不能怪你?叫你看个灵石,他妈的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你的命不值钱,我的命可金贵着呢。”冷啸嫌弃的说道,“妈的,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就是高。”

“你睡不着,是因为你心里杂念太多。”吾不凡换了一个口气,里面包含着教导,而一本正经中分明还夹有嘲笑。

“我杂你妹夫!”

冷啸看他那样,肚子里的火“腾”的一下冒出来了。

“我他妈我就是被你给坑了,你说你能打,两只熊你打不过,打个擂,你也打不过,后来只有一只熊你看到就跑,管都不管我……”

“你吃我的,喝我的,保护不了我,还要气我,你他妈是个人吗……”

“我跟你说,擂台的事可不是就那么算了,那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得算在你头上……”

“妈的说得自己打架多行,现在看来也就是嘴皮子还行。”

冷啸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吾不凡也不顶嘴了,就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拿出一个炊饼:“饿了吧,你吃不吃?要不喝点水。”他说完又把水袋递给冷啸。

看着吾不凡那样,冷啸差点气背过去,咬牙切齿的别过头。

“你不吃我吃。”

吾不凡说着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冷啸听着耳边传来的咀嚼声心里又是一阵堵,站起来就走了。吾不凡也边吃边跟上了。

突然,冷啸觉得脚下一沉,然后整个世界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随着他一声惨叫,整个世界倒立了——他被绳套陷阱吊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这声惨叫是吾不凡发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不过冷啸晃来晃去,中间还和吾不凡在空中撞了几下,好不容易停下来,这才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看着他们猖狂大笑,听声音再看身姿,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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