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与仙葫老祖对战的两名筑基修士一死,仙葫镇的危机就解除了,却没想到,又来了一名金丹修士,只一击便破了仙葫阁阵法。
“一群废物,对付只有一名筑基老头的仙葫镇,居然还能失败,看来大将军以后用人,不能再找些废物了!”
金丹修士坐在一头古怪的异兽身上,慵懒地望着下方的众人。在他的眼中,八大家族也不过是一堆小虫子,翻手就可以拍死一大片。
“你们能干掉那帮废物,说明还有点能耐,怎么样,只要归顺大将军,我保你们无恙!”
在他看来,仙葫镇的这些人,比那些废物有用,如今犬戎国欲对大唐动手,正是用人之际,他想收一些下层打手。
“仙葫镇乃我大唐国土,八大家族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我大唐乃天朝上国,又岂是尔等能够动摇的!”
八大家族誓死不屈,他们以作为大唐子民而感到骄傲,能为大唐战死,也是一种荣耀。
“无知小儿,大唐强大又如何,如今天数有变,人间百国皆有称霸之心,大唐作为天下核心,却为百国虎望,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小小的仙葫镇,你们就别指望有人会来相救了!”
“我乃夹谷大将军座下拓跋延弘,尔等若归顺于我,我可既往不咎!”
金丹修士傲然在上,他之所以能与众人多费口舌,也是因为犬戎国的征伐政策。犬戎国人口稀少,需控制他国修士替自己冲锋,如此也能减少本国修士损伤。
“要杀便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堂堂金丹修士,却不知何以为忠,实在是白活了!”奇家家主性格耿直,容不得他人侮辱自己的一腔热血。
“你找死!”拓跋延弘弹指一挥,不知何物嗖地一声射入奇家家主的咽喉,竟让他面色发青,气息阻塞,不过三息,便倒地不起。
“你……”仙葫老祖气血翻涌,仙葫阁阵法与他心意相通,如今阵法被迫,他也伤了半截,想要阻拦却有心无力。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八大家族一致对外,没有一个想要投降的。陆离一见众人如此大义凛然,便想着以如意葫芦相救。
可是,拓跋延弘乃是金丹修士,如意葫芦这等重宝,又怎会轻易放过,若他将葫芦收走,众人就只能永远躲在葫芦里了。
情急之下,陆离唤出黄山老祖的花轿,独自一人坐在花轿的横栏上,飞上半空与拓跋延弘对峙。
见陆离挺身上前,众人全都不解,陆靖更是心急如焚,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成为人中龙凤,却如此不知死活,让他好一阵揪心。
秦楼月见陆离前去,出奇地没有担忧,反而有一丝的期待。
陆离飞上半空之后,一言不发,只是死盯着拓跋延弘。他坐在花轿的横栏上,翘着二郎腿,似乎对这位金丹修士很是不屑。
见一名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表情还如此不屑,本来打算愠怒的拓跋延弘竟压住火气,凝重地打量着陆离。
“炼体十一重,觉醒阴之龙脉,天纵奇才!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还能捡到你这种宝贝!”拓跋延弘见到陆离的阴之龙脉,顿时笑逐颜开。
“小子,我今天不仅可以饶你不死,还要收你为徒,以后跟着我,在我犬戎国必有你一席之地!”
拓跋延弘分外高兴,原本他还在埋怨一帮废物要他亲自出马,没想到竟能遇到大宝贝。
“想收我为徒?你还不配!”陆离语气平淡,却极为嚣张。
“你...好,就凭你有十一道经脉,我不与你计较,你倒说说,我如何不配?”拓跋延弘并不生气,他觉得陆离即便不答应,他也要带走陆离。
“你可认得我身后这顶花轿?”陆离强装淡定,他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就是想以黄山老祖的花轿诈一诈拓跋延弘。
听到陆离的话,拓跋延弘这才开始认真审视陆离身后的花轿。
“百花头上选群芳,收拾香腴入洞房。这莫非是百花轿,数十年前黄山老祖的香舆?”拓跋延弘突然从异兽身上站起,好像很害怕这顶花轿。
“你认得就好,黄山老祖便是我师尊,他老人家正在办事,待会便会前来,你可要与他理论理论?”陆离故作不屑,他原本只是想借黄山老祖化神修为来诈一诈对方,却没想到拓跋延弘居然认识百花轿。
“不了,不了,老祖在此办事,我怎么敢打扰。再说了,我生的丑陋,根本入不了老祖法眼,还是不要扰了他老人家的兴致。”拓跋延弘听闻黄山老祖就在附近,已经有了退意。
“怎么,不是打算收我为徒么?”陆离故意刺激道。
“我刚才不知道小兄弟你是黄山老祖的弟子,如今知晓了,自然没有资格与老祖相争,如果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还望小兄弟跟老祖说,我拓跋延弘生的丑陋,不敢惊扰了他老人家,故此才不拜而别的!”
拓跋延弘双手一揖,架着异兽转身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陆离莫名其妙地思忖着拓跋延弘刚才的话。
“陆……陆离,你怎么会拜黄山老祖为师,我陆家好不容易出一个人中龙凤,难道就要被如此糟蹋了吗?”陆靖悲怆欲绝,竟差点晕倒。
待陆离回到仙葫阁,八大家族的一些人,全都表情怪异地盯着陆离,就连仙葫老祖也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哎,可恨啊,好好的一根苗子,怎么就被糟蹋了,我当初怎么就那么眼拙,竟没看出来你是旷世奇才。”
不仅是陆靖,就连仙葫老祖都在说陆离被“糟蹋”,听的他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我怎么就被糟蹋了,少爷我如今还是纯洁童子之身,再说了,黄山老祖他不是男……的吗?”
猛然间,陆离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你们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有那种爱好,刚才我是诈他的,黄山老祖早就死了几十年了!”
陆离郁闷,他原本以为,百花轿是黄山老祖与女子双修的地方,却没想到,黄山老祖根本就不喜欢女子,难怪刚才拓跋延弘会说自己丑陋,还急急忙忙地逃跑,原来他是怕黄山老祖觊觎他的美貌,将他抓了去做炉鼎。
“此话当真?黄山老祖真的死了,听闻他可是化神修士,便再活个几百年也不是问题,怎么会死了呢?”仙葫老祖一口老血憋回去,再次两眼放光地看着陆离。
陆离将紫芦山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拉过来盛凌云作证,这才让众人相信。
“想不到这个老变态就这么死了,真是活该,他当面活着的时候,就是我也要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他也会垂涎我的美貌!”仙葫老祖回忆自己青春年少之时,甚为自恋。
“黄山老祖之威,至今尚存,那拓跋延弘,恐怕再也不敢来仙葫镇了!”陆靖感叹,没想到他们竟被一个死人给救了。
“经此一役,我仙葫镇损失惨重,需得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云崖县。我仙葫镇乃秦州门户,一旦丢失,必将威胁云崖县。”仙葫老祖自知,此次犬戎国只能算作探路,其后必然还会有所图谋,他需要将此事告知云崖县,好让他们有所防范。
陆靖主动请缨,负责向云崖县报信,其他家族纷纷散去,重整家族内务。
秦楼月一家尽被冰封,待秦楼月月神之身恢复以后,冰封自动解冻。陆离带着她,将秦家之人好生处理,偌大的秦家,就只剩下秦楼月一人了。
“不用太过悲伤,他们死之前都没有经历过多的痛苦,也许到了冥界,也会得到安生。有我在,我陪你一起复仇!”陆离柔声道。
此刻的秦楼月,内心脆弱不堪,再也经不起一丝的波折,哪怕陆离心中对于秦楼月只是感激,他也不会将一切都说的清楚明白,那样会让秦楼月彻底崩溃。
秦楼月如今心系陆离,他的话,便如同安神定心的良药,驱散了秦楼月内心的悲怆。
安置好了秦家之人,秦楼月仍旧不舍离开。这里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也是他所有的亲人所在,只是,如果继续住在这里,只会徒增悲伤,陆离不忍秦楼月每日沉浸在悲痛之中,便让她跟着一起去陆家。
“这里终究是我的亲人安息之地,我不想让别人进来打扰。”秦楼月心中依旧放不下,她担心自己离开以后,会有人进入秦家,扰了她亲人的安息。
陆离想了想,拉起秦楼月的手,道:“若要让人不得入内,就需得阵法守护,蕴养龙泉灵液的龙耽势,乃是一组强大的困龙大阵,我之前破解大阵之时,已经将阵法融会贯通,如今只需要准备材料,便可以摆出困龙大阵,让人不得靠近。”
秦楼月深情地望着陆离,在他眼中,似乎就没有陆离做不到的事情。
“谢谢你,我秦家宝库有不少材料,你看需要什么,尽可以随意取用。”
既是为秦家设置困龙大阵,秦楼月自然会倾尽全力。
“困龙大阵所需材料繁多,有些甚至尤为珍贵,与那天然地势不同,要造就一座可以抵挡筑基修士进入的困龙大阵,需要的材料是整个仙葫镇都拿不出来的!”
陆离制止了秦楼月,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倾尽秦家宝库,也无法完成困龙大阵。
“那还有什么其他阵法吗?”秦楼月已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陆离身上。
陆离前世研究过不少阵法阵图,只是当时世间已无灵气,阵法材料更是不可寻找。如今到了这里,很多阵法就可以付诸行动了。
他思索片刻,道:“困龙大阵是目前最可行的阵法,虽然要耗费不少精力和材料,但既然是你家族的事情,我必会全力以赴。就摆困龙大阵,我也想看看,阵法之途,到底有何精妙!”
陆离前世可以说都说纸上谈兵,许多精妙之处,都说听书上云说,自己不曾摆阵,自无法亲身体会。因此,他决定以困龙大阵为始,研修阵法之道。
秦楼月蹙额凝眉,关切道:“困龙大阵必定不凡,一定会劳心费神,而且你不是说材料不够吗,既然一时无法完成,那就不要着急,我亲自在此守护!”
“不可,若让你整日在此,难免触景伤情,这困龙大阵,一定要摆,至于材料,待我们去找小凌儿就有了!”不知为何,陆离与秦楼月相处多日,竟对她的事,尤为关切。
说罢,二人并排而行,若闲庭信步般,一边闲说,一边往盛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