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达被元真鸿这一脚踢得半天爬不起来,自知今天晚上他不仅把自己的脸丢尽,更是让天马镖局以后在阳朔城中都抬不起头来,只得硬挺着浑身的酸痛,满脸通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声也不敢吭,就这样带着手下镖师准备灰溜溜的逃离阳春酒楼。
孙长达还未等走出门,却听见元真鸿在身后高声说道,“孙镖头留步!”
孙长达转过身来,见元真鸿正看着自己,心中更是惶恐不已,不敢直视元真鸿的双眼,只得低头问道,“不知元....元同学还有什么事?”
元真鸿好奇道,“元同学?为什么要叫我元同学?”
孙长达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因为.....因为你和我家少爷差不多大!”
元真鸿笑道,“这个称呼可当真算不得好听。”
孙长达说道,“那你说想让我怎么称呼你,我便怎么称呼你!”
沈红叶高声说道,“小麻雀如此好心,饶了你一命,难道你不应该称他一声元少侠?”
孙长达哑口无言,站在原地,“元少侠”三个字,半天也说不出口。
元真鸿见状,便摆了摆手,说道,“什么侠不侠的,无所谓,其实我叫住你的原因是.....这三张桌子的钱你得给赔了啊,难道还让我一个小孩子赔?”
说罢,元真鸿从腰间拿出荷包,当着众人的面抖了抖,说道,“我可没有钱.....”
孙长达叹了一口气,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问道,“小二,够不够!”
店小二不想事情继续闹大,便说道,“够了,够了。”
孙长达怒哼一声,不再理会元真鸿,转身离开了阳春酒楼。
老崔站在台上,高声称赞道,“这孩子看着年龄不大,没想到武功这么高!今晚帮咱阳春酒楼解了围,这个“侠”字,当之无愧!”
众人听老崔说完,都感到心悦诚服,暗自点头,皆称赞起元真鸿“英雄出少年”,“元少侠”三个字不绝于耳。
元真鸿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夸奖,感觉有些难为情,只得挠着脑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楼上有人高声说道,“这孩子刀法确实不赖,但若是称之为“侠”,却还相差甚远。”
老崔见此人当着众位客人的面反驳自己,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抬头反问道,“你是何人?”言语之中,颇有怒气。
楼上那人哈哈大笑,赔礼道,“我言辞不当,还望崔先生莫要见怪!”
老崔高声说道,“既然阁下另有高论,不如下来,你我二人当面对质。这位元少侠刀法精妙,满堂客人皆有目共睹,为何不能称之为“侠”?”
过了好一会儿,那楼上的客人也没有回话,老崔正暗自得意,忽而听得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循声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此人身穿官服,腰胯宝刀,玉面黑发,神采飞扬,真可谓是人中龙凤。
老崔等那人走下楼梯,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赶忙走下台去,行礼说道,“草民崔.....老崔拜见左子瑜队长!”
左子瑜笑了笑,扶起老崔,说道,“崔先生无需多礼,反倒是在下刚刚出言不逊,惹恼了崔先生,还望先生莫怪!”
老崔连连摆手,说道,“哪里!哪里!”
左子瑜看向元真鸿,笑道,“真鸿啊,你刚刚可真是威风极了!”
元真鸿赶忙解释道,“不是.....左叔叔,刚刚那八个人是想......”
左子瑜未等元真鸿解释完,便打断道,“我知道,他们八个人来找你麻烦,我刚刚在楼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元真鸿心道,“完了,刚刚我一连用了八套刀法,又自诩为什么“盛阳郡十大杰出少年”之首,这些都被左叔叔看到了......”
左子瑜见元真鸿不说话,开口问道,“吃饭了么?”
元真鸿被问得一愣,说道,“啊?”
左子瑜哈哈大笑,说道,“我问你晚上吃没吃饭!”
元真鸿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呢。”
左子瑜挥了挥手,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把沈姑娘送回家去,然后来二楼雅间找我!”
元真鸿行礼说道,“是!左叔叔!”
左子瑜礼貌性的朝老崔点了点头,老崔见状,连忙弯腰行礼,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左子瑜便朝二楼走了上去。
元真鸿坐在沈红叶旁边,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险!”
沈红叶问道,“小麻雀,你这么怕左叔叔啊?”
元真鸿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怕,左叔叔从不对我发脾气!”
沈红叶疑道,“那你怕什么?”
元真鸿说道,“我怕的是,幸好刚刚那八个人武功皆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要不然,现在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沈红叶轻轻拍了拍元真鸿,说道,“呸呸呸!你这小麻雀,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元真鸿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在胡说呢!你别在意!对了,小红,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沈红叶点了点头,拿起新书包,说道,“好,我们走吧!”说罢,跟着元真鸿一起离开了阳春酒楼。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好一会儿才回到沈红叶家门口。
看门的仆人见沈红叶终于回来了,赶忙从门中迎了出来,关切的问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要急死了!”
沈红叶说道,“这有什么急的,我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而已,那个.....你先进去告诉我爹和我娘,就说我回来了,我在这儿和我同学道别!”
仆人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小姐!”说罢,跑进了府中。
沈红叶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小麻雀啊,我爹娘总因为我是女儿家,过分担心我的安全问题,你可别介意!”
元真鸿赶忙摆手说道,“我怎么能介意呢,父母关心子女这太正常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爹娘等着急了!”
沈红叶扭扭捏捏,半天也不进去,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元真鸿用手轻轻推着沈红叶的后背,说道,“快进去吧,小红,明天早上我还来这儿找你去书院!”
一想到明天早上又能见到元真鸿,沈红叶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好吧,那你明天早点来!”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啦!明天见!”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沈府。
沈红叶看着元真鸿的背影,突然高声喊道,”小麻雀!”
元真鸿听得沈红叶在身后叫他,赶忙回头问道,“怎么啦?”
沈红叶高声说道,“你明天早上别吃早点啦!”
元真鸿疑道,“不吃早点.....为什么?”
沈红叶啐了一口,说道,“不告诉你,反正你就记着,别吃早点就好啦!”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说罢,转身朝着阳春酒楼跑了过去。
沈红叶痴痴的看着元真鸿的背影,暗暗骂道,“傻麻雀!你可真是个笨蛋!”
元真鸿跑回到阳春酒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离老远就看见左子瑜正拎着饭菜在门口等他。
左子瑜见元真鸿回来了,说道,“刚才请几个捕快吃饭来着,顺便给你要了点你喜欢的,回家吃吧。”
元真鸿接过袋子,打开闻了闻,顿时喜上眉梢,说道,“谢谢左叔叔!”
左子瑜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回家!”说罢,便带着元真鸿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城中的百姓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街道上空无一人,反倒显得宽敞了不少。
左子瑜看了看身旁的元真鸿,问道,“那个女孩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小红,沈红叶?”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就是沈红叶!”
左子瑜笑道,“我看你还蛮喜欢她的!”
元真鸿顿时满脸通红,辩解道,“我....我才没有呢!”
左子瑜见元真鸿如此害羞,心道,“这孩子平时嬉皮笑脸,率性纯真,从来也没这样过!看来他倒是真的蛮喜欢那女孩。”便问道,“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帮她出头?”
元真鸿哎呀一声,说道,“左叔叔你别问我这么多啦,我怎么知道!”
左子瑜调侃道,“哎呦,还不好意思了?大丈夫敢作敢当,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元真鸿轻哼一声,不再理会左子瑜。
左子瑜见元真鸿不开心了,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老周说,今天那两个黑水郡的匪徒是你帮忙抓起来的?”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我原本.....原本先生没有墨了,让我去给他买墨,我这才.....”
左子瑜见状,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我就说嘛,咱高明师爷讲究了一辈子,就算买墨,都得让学生从城西跑到城南去买!”
元真鸿惭愧不已,说道,“左叔叔,我不是故意逃学的.....”
左子瑜笑了笑,拍了拍元真鸿的脑袋,说道,“没事,我不是你爷爷,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罚你。你虽然逃学有错,但你却因此帮着官府抓了两个逃犯,也该给你记功行赏!”
元真鸿听左子瑜说起“行赏”,赶忙问道,“左叔叔,官府要赏给我什么啊?”
左子瑜想了想,说道,“我就赏你.....这样吧,明天等你师傅来找我的时候,我姑且不告诉他你逃学和在课堂上顶撞先生的事情!”
元真鸿小声嘀咕道,“没想到和先生斗嘴,也被左叔叔知道了.....”
左子瑜说道,“你以为呢,你们刚放学,高明先生就来找我告状了!还让我好好管教你,说你顽劣不堪!”
元真鸿心道,“好呀,高明先生,在课堂上说不过我,反倒去找左叔叔告状!”
左子瑜见元真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问道,“你们今天学的东西,你都记住了么?”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住了!”
左子瑜说道,“那就好,明天考试可好好考,要不然被你爷爷知道了,你就等着挨板子吧!你爷爷手中的板子,可不像那戒尺,不是你随随便便一运内劲就能抵挡的!”
元真鸿想到爷爷手中的板子,顿时觉得屁股一紧,心道,“我到现在为止,还一点儿没复习,看来我这次是免不了挨一顿板子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家了,元真鸿忍不住揉了揉肚子,暗道,“从下午到现在又练刀,又打架,确实饿了......”随即又想到袋子里面的美味佳肴,便立刻把考试,挨板子什么的全都抛到了脑后。
突然,元真鸿耳朵一动,隐约听到了破风的声音。左子瑜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以左脚为轴,转过身去,把元真鸿挡在身后。
还未等元真鸿反应过来,就听见“铛!”的一声脆响,震的元真鸿头皮发麻,只见一个钉子,掉在了元真鸿的脚边。
元真鸿弯腰想要捡起那钉子,左子瑜厉声喊道,“别碰,小心有毒!”
元真鸿赶忙站起身来,一脚把那钉子踢得老远。
左子瑜右手微微颤抖,心想,“此人暗器功夫了得,若不是我的刀质量好,现在恐怕已经被这钉子震断了。”
见四周一片寂静,左子瑜高声问道,“不知何人如此下作,躲在暗处偷袭左某?”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一个黑影从屋顶一跃而下,站在二人面前,死盯着左子瑜。
左子瑜见那人一身夜行衣,头戴黑色斗笠,脸上带着面具,心道,“此人的声音和身型我没什么印象,但看那人刚刚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来者不善。”随即高声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又刺耳的笑了起来,元真鸿略一恍惚,心道,“此人的笑声能乱人心境,内力竟然如此深厚!”不禁捂住了耳朵。
只听那人说道,“不愧是左子瑜,若是常人,恐怕已经被我的“锥心刺骨钉”,穿胸而过,气绝身亡了!”
左子瑜听得那人说到“锥心刺骨钉”,微微一怔。
元真鸿问道,“左叔叔,这“锥心刺骨钉”是哪个门派的暗器?”
左子瑜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从未听说过此等暗器.....“
那人轻蔑一笑,说道,“爷爷我的刺骨钉,岂是你们两个小辈能听说的?”说罢,身形一晃,左手略微一抖,只听得“嗖!”的一声,又是一枚钉子射了过来。
左子瑜急忙说道,“躲在我后面!”随即,凝神运气,右脚瞬间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儿。
元真鸿自言自语道,“这是.....冲盈刀法!”
左子瑜挥刀一挡,又听得“铛!”的一声,钉子再次撞到左子瑜的刀上。左子瑜不敢硬接,连连后退,把那人的力道卸了个干干净净。
黑衣人拍了拍手,称赞道,“左队长好刀法,但这次看你怎么接!”说罢,双手一抖,“嗖嗖!”两声,只见两根钉子射了过来,一根射向左子瑜,另一根射向元真鸿。
左子瑜暗道,“不好!这暗器速度如此惊人,元真鸿定然躲不过去!”赶忙左手发力,将手中的刀鞘朝着那枚射来的方向扔了过去,和钉子撞在一起。
那钉子被刀鞘一撞之下,被强行改变了飞行轨迹,转而朝着旁边飞去,“嗖!”的一下,插进了街边的树干之中,随即穿透了树干,深深的扎在墙里。
左子瑜顿时长吁一口气,庆幸道,“幸好来得及!”随即再次用刀接住射向自己的钉子,又退了几步,再次将那人的力道卸了个干净。
元真鸿见左子瑜的冲盈刀法运用的如此熟练,羡慕不已,心道,“冲盈刀法阴阳平衡,刚柔相生相克,用来防御这种刚猛的暗器手法,甚是合适!”
那黑衣人却略微有些不耐烦,挖苦道,“早就听说左子瑜学的都是用来防御的阴柔刀法,对于刚猛霸道用来进攻的刀法,一窍不通!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看来这很符合你这个人的形象!”
元真鸿见那人出言不逊,反怼道,“你这娘娘腔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那人被元真鸿说得一愣,随即尖声辩解道,“你这小孩儿,胡说八道!那句话明明是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
元真鸿笑道,“刚刚明明是你进攻我们两个,却被左叔叔全都化解了。显然左叔叔这就是最好的防守,然而你却不是最好的进攻。既然你的进攻不是最好的,显然你的防守也不是最好的。左叔叔若是进攻你,你也一定挡不住,看来你的进攻和防守都做的一塌糊涂!”
那黑衣人被元真鸿说得满头雾水,自言自语道,“什么进攻,什么防守,爷爷我今晚来就是为了取你们两个的命!”
元真鸿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照这个形势看,我们两个的命你显然是取不了了,至于这爷爷的称呼,看样子你也配不上。这样吧,不如你叫左叔叔一句爷爷,我便念你孝心,姑且让你左爷爷放了你!”
那黑衣人听元真鸿说话东拉西扯,毫无逻辑,但却每句话都在羞辱自己,顿时恼羞成怒,高声骂道,“小崽子,休要胡言乱语!”说罢,从腰间拔出长刀,杀向元真鸿。
左子瑜暗暗称赞道,“这孩子是看那黑衣人一直用暗器来对付我,于我不利,想要逼他来和我比拼刀法,没想到三言两语便把此人气得忘乎所以,怪不得就连才思敏捷的高明师爷,斗嘴都不是这孩子的对手!”
还未等元真鸿反应过来,左子瑜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挥刀砍向那黑衣人。只见二人短兵相接,刀光闪烁,转眼间打完了五十个回合,竟然不分伯仲。
那黑衣人洋洋得意的尖声说道,“怎么样,左子瑜,我这刀法可不比你赖!”
左子瑜问道,“不知阁下用的是何等刀法?”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这可是我自创的刀法,以你那点儿微末的武学,是看不透的!”
左子瑜心道,“此人的刀法刚猛霸道,却又飘忽不定,一会儿看起来像是“苍龙断流刀法”,一会儿看起来又像是“烈风逐日刀法”,最后那几个回合又像是“忘情断魂刀法”,看来此人果然不简单!”
左子瑜不愿恋战,再次挥刀砍向那黑衣人,黑衣人举起刀准备迎击。
说时迟,那时快,左子瑜趁机将左手向腰上一拍,高声说道,“接着!”元真鸿只听得“嗖!”的一声,顿时会意,伸手稳稳接住,果然是左子瑜平时放在腰间的警戒哨。
元真鸿把哨子放在嘴边,鼓足内劲,用力一吹,哨子便尖锐的叫了起来,瞬间划破阳朔城宁静的夜空,传向了远方。
那黑衣人听见哨声,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啐了一口,骂道,“左子瑜,自己打不过就找帮手?算什么本事!”
左子瑜高声说道,“你深夜袭击朝廷命官,本就罪无可赦!”
那黑衣人刚想还嘴,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而且人数不少,便立刻收了刀,双足猛然发力,跃向屋顶,高声笑道,“左子瑜,我们有缘再见!”随即,逃离了这里。
元真鸿在身后高声骂道,“小贼,哪里跑!”说罢,便要飞身去追。却被身旁的左子瑜拦了下来。
元真鸿急道,“左叔叔,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左子瑜叹道,“这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只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打败他!”
远处,几个捕快来了过来,朝着左子瑜行礼道,“左队长,属下....属下来迟了!”
左子瑜摇了摇头,说道,“没事,那恶人轻功不错,让他给跑了。你们最近无论是白天当差,还是晚上守夜,都要万分小心,我现在还不知道此人来我阳朔城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若是遇到他们了,万万不可冲动,立刻吹哨,等周围的兄弟们一起赶过来,才有机会抓铺他,记住了么!”
那几个捕快行礼应道,“是!属下遵命!”左子瑜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今天晚上他估计是不会再露面了!”
捕快们应道,“是!”随即转身,朝着各自的岗位走去。
左子瑜看着元真鸿,说道,”耽误了这么久,你的晚饭都凉了吧!我们快回去吧!”
元真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左叔叔,这人的刀法很厉害么?”
左子瑜看着那人逃离的方向,说道,“很厉害,甚至比我还要厉害,不知道这样的高手突然来阳朔城,究竟意欲何为?”
元真鸿说道,“我刚刚在后面观察,那人虽然说什么所用的刀法是自己所创,但我感觉好多都有其他刀法影子!”
左子瑜笑道,“嗯?你看的这么仔细,那你给我说说,都哪几招来自其他刀法?”
元真鸿以手为刀,一边思索,一边比划,一边说道,“这招是“苍龙刀法”中的“苍龙出水”,还有这招是“龙吟水上”。”随即刀法一变,继续说道,“这招是“忘情断魂刀法”中的“情伤别离”,然后是“我心已许”,还有这招看起来像“荡气回肠”.....”
左子瑜看着面前的元真鸿以手为刀,竟然凭着记忆,将刚刚那黑衣人的刀法重新耍了一遍,一招不差,内心震撼不已,暗道,“这.....这孩子不过躲在我身后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天赋的练武奇才,泓舟少侠,十年前你到底把何方妖孽捡回到伏龙山了!”
元真鸿从头到尾连耍刀再解说,一套下来,免不了有些疲倦,气喘吁吁的问道,“左叔叔,我说的可对?”
左子瑜点了点头,说道,“基本上都对了.....不过,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刀法的?”
元真鸿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记,就是看了一遍,心里再一琢磨,就记住了。”
左子瑜哈哈大笑,赞道,“龙吟派能得到你这么个小弟子,真可谓是龙吟派的福分!”
元真鸿难为情的说道,“左叔叔莫要取笑我,我比我师傅还差得多呢!”
左子瑜解下腰带,弯腰隔着腰带捡起地上的三个钉子,仔细包好,随即笑道,“好了!我们快回家吧,再等一会儿,你手中的“阳春白雪面”,就真的凉成阳春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