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里是为他准备的一个全新的牢房。
但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只能甘愿接受一切。他不违背那些“大人物”的意图,他只能靠这种卑贱的讨好方式获得生存的机会。
他去挑战规则的底线,但却不会逾越规则。一切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任何成功都有其相应的代价,李玄默深知这一点。
说白了,李玄默就是懒。他明白,他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他对外面一无所知,也没有生存的机会。这里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干还。这种生活就算是地球也不一定能这么舒适。
至于传说中的自由,李玄默也向往。但他不至于为了自由去放弃自己拥有的美好的一切,甚至他认为,他每天能在院子里走一走,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发呆就发呆,这也是很自由的嘛……
只是,这种没有条件的舒适,仅以自由为代价的话,似乎还是显得………不太够价。他恐惧这种不平等的交易。
但他却也不太过于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若果“大人物”想要向他索取些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例如生命,他也毫无办法。两世记忆加起来也快40了,都快用“享年”二字了,活一天就应开心一天,不可控的因素就不要去控制,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乐观,,,,而又懒惰的人。
他自认为没人能比他更懂得从一个院子里找的乐趣。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厨房,他要狠狠地报那一饭之仇。
厨房并不难找,他脑补了自己进门的方式:他觉得自己应该一脚将门踹开,瞬间闯进们去,指着那伙夫大喊一句:“呔,你这腌臜泼皮。为何要给我吃这些破烂玩意儿!”
事实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猛的一脚揣在门上,却没想到门轻飘飘的就打开了,他也不用“瞬间闯进去”,劲儿用的太大,不但踹开了门,也顺便把他也带进去了,他向前一个马趴,一头撞在了案板上,撞案板的声音甚至比他踢门的声音还要重。门也顺势又关上了,现在他也不在想说他准备好的台词,只想坐在地上揉揉自己的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在看那厨子,却生的玲珑剔透,一身衣服也不似那些守卫那样穿的那么宽厚,一副身体也还没有长开,身体与同龄男孩无异。面部骨骼应该很精细,单看脸虽然胖嘟嘟的,总体来看竟有一种瘦瘦的感觉。
只是现在这厨子正在捂着嘴,嘲笑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李玄默,捂着肚子弯着腰,笑的一抽一抽的,好像一口气过不来,就要笑死过去。
李玄默坐在地上良久,头果然撞的不轻,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明晃晃的,碰到的地方程紫色,如果碰的再重一点,头就就破了气。
头不疼了,这厨子却还在弯着腰一抽一抽的。本来还好,一看见这姑娘笑自己笑成这副德行,自己就想笑,一笑牵扯头上的伤口,他一边笑一边吸溜凉气。
待他笑完,才回忆起自己是来“追责”的。连忙收起了笑脸,严肃的说到:“就是你早上做的老萝卜丝榨菜,和稀粥,我给你说,你那破粥……”
“那不是萝卜,是人参,虽然年份不长,但也绝对不是萝卜能比的。你那么长世间没吃东西,一次自然不能吃太多,所以早饭才简单了些。”那厨子声音很稚嫩,给人以空灵的感觉。
当那姑娘抬头的那一刻,李玄默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头上的伤口也不痛了,也不想追究早上的菜的事情了。那姑娘说一句话,他就嗯一声。
那姑娘笑够了,就回到灶前,忙活她的事情了,留下李玄默独自发呆。
李玄默从呆滞的状态恢复过来,连忙站了起来,走出厨房,突然又想到,好不容易遇到个正常人,嗯,还这么漂亮,不问个名字可惜了。
想到这些,李玄默又打开了门,缓缓走到灶门口,开始烧火,倒不是他不敢开口,一路一来,他也没有想到一个雅致的说法。只好又烧起了火。
“火烧大啦!”那姑娘连呼。
听到她开始说话,心里一紧张,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林影幽,十六岁。”她一边翻炒着菜,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