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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暧昧

翻开第二张照片,那是在大巴上,一个女生睡着了,她与我坐着相邻的两个座位,一身倦意,我却极度紧张,无法在车上安然入眠。因为,那个女生靠在了我的肩上。。。。。。

“哟,这么快就发展了一个女友啊!”我的室友看到张照片,立刻想偏了,然后仿佛很佩服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调侃着我。

我抖了抖肩,甩开他的手,否认了他的话。

“哪有。”

“诶!这不是那个什么郭开啊?兄弟,你可以啊,艳福不浅。”

我瞧他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立刻踩了他一脚。

“不是,这不是郭开,也不是什么女友,听我说完。”

于是我又开始给他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一夜无眠,背着厚重的旅行包来到学校,今天便是军训了。很多人都对未知的军训生活感到很期待、很兴奋,而我只是抱着能看见郭开的目的,期待这次的军训。

走进校门,大家都已经在操场上开始排队了,由于分不清我们班的同学,我站在操场上,摸不着头脑。

“你好啊!余白卿。”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回了头。是班长—禾言。这问好让我感到非常的尴尬,我比较内向,跟不熟悉的人很难说起话。

“啊…你好啊,班长…嗯,早上好。”

我语无伦次地回答逗笑了禾言。

“哈哈哈,叫我班长太生分了吧,叫我禾言好了。”

“好的,班…呃,禾言。”

“好吧好吧,看来你还不太适应这个叫法,不过没事,早晚会适应的。”禾言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我从不敢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有身体接触,而这是一个如此陌生的女孩,不仅如此,这个女生还十分的可爱,让我害羞的红了脸。“好啦,你是不是找不到我们班级?我带你去吧。”

被她拉着走,我全身都僵住了,只能僵硬地迈开步子。一会便发现了班级所在的地方。

“嘿,大佬!在这里。”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平草。这家伙是真的准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吗?上次只是全班,这次是整个年级啊!

我赶紧向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别叫了,以后别叫我大佬,叫我余白卿就好了。”

平草立刻摇了摇头。

“叫全名也有点太不方便了。”

“你要愿意,就叫我小白吧。”

“嗯,小白,挺可爱的嘛。”一旁的禾言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我和禾言竟然还牵着手,而且,在平草的背后,郭开就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我。我立马放开了禾言的手,混乱地站在郭开面前,不知所措。我想解释,但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解释。

禾言笑的仍然那么可爱,对我说道:“小白,你的手好暖和啊,而且很有安全感哦。”

我尴尬一笑,又转头偷偷看了看郭开那里,才发现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冷漠,仿佛一切事不关己。我有点失望,若有所思地愣在原地。

“我先去找老师了。”禾言打破了那一瞬间的宁静,说罢便离开了。

“小白,这才见一次面,就牵上手了?”

平草走到了我身边,悄悄问。

我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只用一个“普通朋友”打发了他。他却仍旧不依不饶,不过见我如此无言,就跑去找其他人聊天了。

我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着郭开,她也是一个人,好像她对其他人都有些爱答不理,并没有找人聊天的意思。

内心纠结着,我纠结着要不要过去跟她聊天,踌躇不决。

“你就是余白卿吗?听说你的理科很好?”

这时,一个女生朝我走来。

“还行吧,还有很多比我强很多的人。”

我仍然十分尴尬,只能搪塞过去。

“别这么谦虚,强者值得被人知道,被人尊敬。”她笑着说,“你好,我叫王婉。”说着,她就向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也伸出手,与她握了握手。

“我很喜欢物理,但是我的天赋不是很高,所以以后要多请教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

“你有喜欢的科学家吗?”

“我比较喜欢薛定谔,因为我对量子力学很感兴趣。”

“那你对普朗克应该也有所了解咯?”

“嗯。”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起来,仿佛两个同好之人,相见恨晚。

时间流逝,到了要发车的时刻,曹止老师出现了。

“大家有序地上车,把行李都放在下面。男生体现绅士风度,负责把行李装进车子。”

女生们一个个排队乘上了车,留下了一地的箱子,男生们一个个发力将行李搬到车上,当然其中也包括我。

正在搬一个箱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班长禾言居然也在下面搬箱子,我把这个箱子放好后,马上赶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

“你怎么也在下面啊?”

“因为我是班长啊。”禾言说着,手上也没有停下,搬起了一个最大的行李箱。这个行李箱大得都足够塞下一个人了,禾言强行将它扛了起来,走了两三步,踉踉跄跄地。这明显不是她能够承受的重量,眼看这一步下去,她就要摔倒了,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箱,左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右手抓住了行李箱的把手,阻止了她被行李箱压在身下的危险情况。禾言好像有些被吓到了,就这样依偎在了我的臂弯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也在忙着搬行李,没有看向我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行李箱拎住,然后左手把禾言托了起来。

“啊,好危险啊,这个行李箱还挺重的呢。”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主动开口了。

禾言反应了过来,感激地看着我。

“谢谢你啊,小白,我有点高估自己的力气了,差点就出事了。”

其他人也都搬完了,我放下手里这个最重的也是最后的一个行李箱,便和禾言一起上了车。作为最后几个上车的人,座位所剩无几,由于前排有老师,后排几乎被其他人占领了,我撇了撇嘴,找到一个前排的座位便坐下了。暗自叹了口气,早上发生的一切都让我反应不过来,先是热情的班长,再是无言的郭开。郭开她仿佛是不认识我一般的冷漠,让我不禁猜测,是不是她根本没有在意过我,是我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或是自己无缘无故就自动套入了角色?想到这,我有些失望,单手撑着下巴呆滞地看着窗外。

“嘿,小白,在想什么呢?”一转眼,禾言竟然就坐在我的边上。

我本以为禾言会找到女生边上的空位坐下,和其他的女生一起坐。没成想到,她居然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我的边上,并且对着我微笑。我顿时脸红了,少年的羞涩被瞬间点燃,在这青春初程,男生女生大多分开不接触,第一次和女生坐得这么近,我感觉十分的紧张。她的左腿不经意间靠在了我的右腿上,我立马一哆嗦,向内收了收右腿。

“没…没有想什么。”

“你发呆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禾言假装端视着我的脸。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又是片刻无言,我把视线转向窗外。这一瞬间,是度日如年的宁静,禾言没有说话,我也没有,两个人默默地坐着,一个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个看着看风景的人。精神仿佛串连了起来。汽车启动了,窗外的风景随着一起飘动,这片刻的宁静让我沉浸在虚幻的凝视里,禾言的微笑如同春风沐雨,柔润着我,我不再觉得尴尬,而是温暖,右腿渐渐地松弛下来。两人,双腿,靠在了一起。我也不知,为什么禾言对我如此亲近,这份未知的亲近轻易就使我沦陷,我坠落在温柔的世界,相较于对那冷漠的原始冲动,这份亲近的被动局面仿佛更加可以包容我。这份温柔的亲近,不停地吞噬着我,让我沉底,无法自拔。

如同温室,如同置身于花的世界,我嗅着她的馨香,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她竟已经睡去,充满郁金香气息的头发紧贴在我的肩头,我没有叫醒她,任由她停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了,如同仙子停留在花蕾上,一切都那么美好且安宁。

从那一刻,我动摇了,也许那颗星并不是那人,而就在眼前,就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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