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离开了西城驿站,返回了自己的屋中。他拿出了高覆给自己的红色纸单,琢磨着自己是否该去参加这个特别考试。想着想着,他觉得心烦了,也没有吃东西,直接就睡了。
翌日,张守风没有去南大牢,决定去武学院看一看。他收拾好屋里的东西后,慢慢走出了小屋,开门后却瞧见了一个访客。韩家的管家马千里手里抱着一大捆书籍,漫不经心地等着。
“啊,你是来找我的?”张守风疑惑地问道。
“是的,老仆是来送东西的。”马千里将手里的书递给了张守风。
张守风感到有点迷惑,看了看那捆书,发现主要是如下几本:古代著名军师孙牧子编写的《孙牧兵法》、本朝开国名将诸葛流水编写的《诸葛韬略》以及韩昌编写《孙牧兵法今解》。
“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你家二公子送给我阅读的?”张守风有点犯糊涂了。
“当然不是,这些是韩昌韩大人让老仆送来的。”马千里解释道,“你是否听说过韩大人呀?”
张守风摇了摇头,作为下级官吏的下级,他实在没有能力知道朝廷大员的名号。
“我们韩家其实是三十世家当中的昌明韩家的旁支,本来默默无名,亏得老太爷六扇门前副总捕头韩冲一鸣惊人,将我们这旁支力量壮大。而韩昌韩大人则是昌明韩家的本家代表人物,文武双全,与我家比邻而住,现在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官拜兵部右侍郎,正三品。”马千里摇头晃脑地解释道。
张守风还是不太明白,道:“那韩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的?”
“那天二公子回去以后,正好碰见韩大人来访,就顺便把遇到你的事说了。韩大人十分感兴趣,就暗中委托青衣卫的朋友帮忙查了你的身世。韩大人说在你身上有他当年的影子,想帮帮你,就打算给你一个机会。”马千里看上去很清楚情况。
“什么意思?”张守风想起高覆来访的事,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几本书都是韩大人的珍藏。他希望你好生阅读一下,五天后他要见你,顺便考考你这些书上的理论,如果你说得好,就打算找机会推荐你。”马千里指了指那捆书说道。
“五天后?好像我还有其他事吧?”张守风想起那个红色纸单上的日期,迟疑地说。
“不妨事。韩大人知道高大人找过你,找你参加考试的事他也知道。他说无论考试结果如何,都不妨碍他见你。如果你考试获得了瑞平王的赏识,他就当给你庆贺了,如果考得不如意,他也会见见你,亲自考验你。”马千里对答如流。
“哦,这样啊!”张守风看着那捆书,叹了一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老仆差点忘了说。韩大人决定把更珍贵的书送给你,但是这个需要条件。韩大人把一些珍藏的著作藏在了一座山林里。如果你能找到那是哪座山,那么他就会亲自把书交给你。”马千里忽然补充道。
“可是,现在不是封城了吗?我怎么出去确认?最困难的是,我怎么能猜到是哪座山?京城附近就有好多高山呢!”张守风吃了一惊。
“不妨事,韩大人说不需要亲自去验证。他说线索就在他给你的这几本兵书里,你只要依据线索判断,到时候讲给韩大人听即可。”马千里说的很肯定。
张守风苦笑一声,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趁此时,马千里礼貌地辞别了张守风,径直离开了这里。
张守风把那捆书搬进了屋中,想了想,便重新走出了屋,关门离开了。他的目的地是武学院。他琢磨着还是先去弄明白自己应该学什么武功、如何学武比较要紧。
来到武学院,张守风看见守门的任气虹焦虑不安地来回走着。他想起李见说过,任气虹原来是水牛帮的,便猜测他是为了水牛帮昨日的异变而苦恼。
在老地方张守风找到了陶子慕。陶子慕表情阴沉地坐在屋里,只是让张守风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没有说还有什么活需要做。正当张守风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贫穷气息的一个精壮黑汉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陶主办,这个就是你找来替代老子的人吗?”黑汉子一脸不乐意,恨恨地问道。
陶子慕浑身一激灵,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畏缩地说:“你,你,你来了呀?”
“老子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找其他人替代吗?陶子慕!”黑汉子冷冷地质问道。
张守风有点不太明白,忍不住张口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给老子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黑汉子气哼哼地吼道。
张守风闻言脸色骤变,不过这个时候他发现欧阳淳的身影在屋门口一闪而过。他顿时有点怀疑,这个黑汉子就是欧阳淳带进来的。
“这个,张重阳,你不要生气,这里的活还是交给你来做!”陶子慕赔笑道。
张守风这才明白,自己所顶替的“张重阳”的原主子到了。他自知有愧,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看了看陶子慕。
陶子慕大概也明白了张守风的尴尬境地,突然吓了驱逐令:“你,把通行便条还给我吧!以后你就不用来这里了!你跟胡老板也解释明白吧!”
张守风感觉局势已经无法再挽回,就把自己的那张通行便条放在了桌子上,而后在张重阳的恶意注视下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欧阳淳已经不知去向了。张守风远远看见裴应兴经过,却不能再说什么,心情不太好地退出了武学院。在武学院门口,张守风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应该没机会再回到这里了。
张守风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想事,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无名小巷里。他一眼看过去,正好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了上来。
“这位贵客,你想要这本书吗?还是这几本书中的哪一本?”乞丐笑盈盈地对张守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