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大吃一惊的原因是:两位年轻的美女赫然出现在附近,正盯着自己看。喝止徐诰祖的美女一身白色,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头发梳成双螺髻,皮肤白皙,身姿健美,手持一把刀鞘为银白色的长剑。而她身后的美女则一身紫色,半面遮纱,只露出勾魂摄魄的艳丽双眸,头发梳成坠马髻,皮肤呈健康的浅褐色,身材妖娆,腰间挎着一把刀鞘为黑色的软剑。
张守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退了一步,呆若木鸡,而马上的徐诰祖也有点懵了,眼睛直勾勾地在两个美女之间挪动。
还是白衣美女开口了:“喂,说你呢!马上的!你的马差一点踢中人家,你怎么还不赔礼道歉?怎么反而说人家的坏话?姑娘我就不信了,你有多大的靠山?”
徐诰祖闻言,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略带猥琐地看着说话的美女,拱了拱手,道:“见姑娘手里拿剑,应该都是习武之人吧?本人徐诰祖,师从狮王会乌道亮,敢问二位姑娘来自何门派?”
“呵呵,我说感觉你的说话方式好像在哪见过,原来你是乌师叔的弟子啊!那看来以后还能相见。我也是狮王会的,本姑娘杨映雪,是黎山静的女弟子。这一位是神农会金兰花的弟子燕梦雨。”白衣美女杨映雪说话很直接。
紫衣美女燕梦雨始终没有开口,一双媚眼在徐诰祖和张守风之间打量着,最终落到了张守风的身上。
“哦哦,原来杨姑娘也是狮王会的呀!同属一个门派,真是误会啊误会!”徐诰祖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同时又瞥了一眼燕梦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喂,先别套近乎!”杨映雪有些不满地说,“你还是先跟人家道歉吧!”
“好好好!我这就道歉!”两位美女在旁边监督,徐诰祖怎敢怠慢,立刻返身对张守风行礼道:“刚才是我的错,我在此认真道歉!以后,我也不乱说你的不足之处了!”
张守风有些尴尬,为了在两位美女面前表明自己很大度,也只能回礼道:“是我不小心乱闯的,没事,没事。”
杨映雪这下子比较满意了,说:“好,这事就这样吧!本姑娘也不再追究了!”
徐诰祖立刻牵着马,半开玩笑地对杨映雪说:“敢问姑娘要到哪里去?是来京城寻夫婿的吗?”
“哼!我们都是黄花闺女,怎能受你如此开玩笑?”杨映雪不顾燕梦雨在旁拉扯,气愤地回答道。
徐诰祖连忙道歉,说:“是我不小心说错了!两位姑娘是来找我师父的吗?”
杨映雪“哦”了一声,看样子并没消气,拉着燕梦雨准备离开。
徐诰祖眼见不妙,立即把马牵到她们面前,急切地说道:“这样,我带你们去找他吧?请两位姑娘上马。”
“看样子,你是有公干吧?我们还要先去见别人。我们知道你师父在哪里,就不用你费心了。”燕梦雨忽然开口了,声音温婉动听。
徐诰祖迟疑了,牵着马呆立在原地。
张守风眼见得这一切的发生,但苦于自己不是武林中人,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窘迫地站在一旁。
杨映雪拉着燕梦雨轻轻地走了过去。燕梦雨忽然回过头,用柔和的声音对张守风说:“对了,这位公子是南大牢的狱卒吗?请问怎么称呼!”
张守风根本没意识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只是呆呆看着燕梦雨,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徐诰祖一见这是再次表现自己的机会,立刻抢道:“他是南大牢外围区的普通狱卒,叫张守风,穷的要命,却有一个称号叫‘张善人’!我也在南大牢,比他级别高得多!”
燕梦雨白了徐诰祖一眼,冷声道:“本姑娘问的是他不是你!”
徐诰祖碰了个钉子,自感无趣,不再说话。
张守风这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说道:“在下张守风,是个普通狱卒。我不会什么武功,没有什么门派。”
燕梦雨娇笑一声:“名字不错。但愿有缘再见。”话音刚落,已和杨映雪一起消失在道路尽头。
张守风还在失魂落魄地看着道路尽头。徐诰祖狠狠地瞪了张守风一眼,骑上马,愤怒地往南大牢而去。
张守风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往自己住的小房子那里走去。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燕梦雨最后问他的名字并对他笑是什么意思。是燕梦雨要开他名字的玩笑吗?可又不像。他烦恼地挠挠头,没有什么好主意。
但愿一觉醒来,不再这么烦恼吧!张守风仰头看天,长叹了一口气。
一宿无话,转过天来,张守风继续做自己的狱卒。在路上,他必须要经过西市,经过西市老胡茶肆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天遇到韩慕信的事,心中又开始乱想了。
茶肆开张的很早。胡悦看到张守风经过,便笑着请他喝一碗茶再走。
张守风想起那天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自己上司的耳朵里,不免心中生疑,拉住胡悦悄声问道:“胡老板,我那天看到了韩家二公子,那时周围有刑部南大牢的人吗?”
胡悦感觉有点奇怪,说:“我并不认识什么南大牢的人啊!不过那一天,好像真有两个人在注意你和韩二公子的讲话。一个是刚进入刑部人道司总司任职的虞青左,他父亲是京城的南门将军虞泽翔。另一位是青衣卫的小旗曹练达。”
张守风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那天的谈话早晚会被人揭露出来,不禁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刑部有五个直属司,分别是天道司、地道司、人道司、神道司、鬼道司。其中天道司主抓捕,地道司主审判,人道司主羁押,神道司主宗教、经济案件,鬼道司主异族他国案件。人道司总司是北大牢、南大牢的直属上级机构,南大牢的全称就是“刑部人道司京师南大牢”。在总司任职就是说,很快虞青左就会以上级机构专差的身份来南大牢视察。虞青左的父亲既然是将军背景,为了继续光宗耀祖,虞青左掌握下属很可能采取将帅带兵的方法。那么,对于纪律方面,以后势必将要从严。
青衣卫是一个皇帝直接管理的面向朝廷以外大众的秘密特务组织。正三品的指挥使海明亲自向皇帝报告手下掌握的社会上一切可疑动向。青衣卫行事,向来不跟官府汇报,行动隐秘,手段多样。小旗是青衣卫中的从七品小官,但也有实权。
不管是虞青左还是曹练达,都有可能把张守风和韩慕信见面的情况反映上去。
自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这以后的路还要怎么走啊?想到这,张守风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