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不停翻看着新旧手机的温晓如坐针毡。
无论怎么查看,她也看不到那天何笙歌发过来的信息后有接收过新的信息。
这是不是坐实了他的心已经向着何笙歌了?
她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如果他心里还有自己,自那晚以后,为何一条信息也没有再发过来?
她记得他过去W市的第一晚,跟自己可是信誓旦旦作出保证的!
张扬,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为何你不告诉我?
每想到这,她的心就在滴血!
她又想起了昨天张老夫人跟她说的话。
“温小姐,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只希望你能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去一趟W市,去看看扬儿。近来新发的病毒检测他呈阳性。他又中了枪伤,伤口发炎,已经连续好多天高烧不退,情况非常不乐观。你在他身边,会让他更积极去面对治疗,这对他的病情会有帮助的!……”
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晓晓,是这里吗?”莫凯泽不知何时已经把车子停下了,透过后视镜一直看着在沉思的她,不禁蹙紧眉头,狠心打断她的思绪。
温晓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点了点头。
戴上口罩下了车,他们走进诊所,郑天鑫迎上前,把他们带到一个独立的工作室。
“晓晓,说说你复发的情况。”他直奔主题。
“近来发生了点事,受了刺激,我就这样了。”她婉然一笑,却让人看着有点无耐:“什么徐小明、江子风也出来了,不过他们是偶发性的,而每天都会出现的,还是那个面具人和那个小女孩。在梦里有时我是那个女孩,有时我是旁观者。”
郑天鑫有她的档案资料,她也无需刻意有所隐瞒。对于他的职业操守,她毋庸置疑。
“其实你所有问题的根源,就是小时候遇到的魔鬼面具人所引发的。”他略有所思的说道:“只要找到这个源头,把你心中积压着的恐惧感一次性引发出来就好了。”
“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小时候遇到过什么魔鬼面具人。”她说。
一直在沉默坐着聆听他们说话的莫凯泽拿出了手机刷了几下,然后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你们说的面具,是这个魔鬼面具吗?”
温晓一看,大惊失色:“我在梦里看到的就是这个獠牙的魔鬼面具!一模一样!莫凯泽,你怎么会有这个面具的图案?”
“我想我知道你做噩梦的源头了。”他把目光转向郑天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时候被拐带这事在她的心理上形成了极大的阴影。在她还是向晨的时候,三岁生日那天,她跟她哥哥在一个公园里玩耍的时候被抢走了。那帮人给她吃了安眠药,把她带到昏暗的房间里。当她醒来的时候就是见到这个陌生而恐怖的魔鬼面具。那个时候她连续一个月不开口说话。而那帮拐带她的人每天戴着这种面具在她面前说话,给她馒头,在她面前每天不断演绎着把拐带的小孩带进来,把有人接收的小孩送出去这一幕。这种日子持续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至少有一个多月。在那里她见尽了被拐来的小孩因为不听话而被打被虐的画面。”
郑天鑫还没说话,温晓反而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她不觉得他会知道。
可知道,她以前跟他是不认识的,现在也不熟悉!
“我手机上的这个面具,是我画出来给公安机关做线索的。”他答非所问,继而转向郑天鑫:“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对她有帮助吗?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绝对有。”郑天鑫说着站了起来,把他请了出去。“借用一下你的照片给我打印一张彩色的出来。叫我助理回头拿进来。现在我要跟她做催眠引导释放她被封存的记忆。”
温晓怔怔的看着莫凯泽出去了,还在沉浸在他刚才说的那些事中。
“晓晓,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就是向晨,所以被这件事影响了而受到刺激了?”他让她开始躺在那张舒适的床上,问着。
他知道温晓就是向晨,但从来没想过她的心里阴影是在拐子党手里造成的。
“我是昨晚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向晨。”她苦涩的自嘲着。“没想到连你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唯独我不知道。”
“是我建议张扬不要告诉你的。”听到她这样说,他解释着:“张扬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那个时候你刚康复不久,不能受刺激,所以我叫他等过年的时候趁着喜庆气氛再告诉你,而且到了那个时候距离你康复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到时你就更容易接受,对你的冲击没这么大。”
温晓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不是张扬、也不是向家的意愿!
“郑医生,我现在怀孕了,这个催眠对宝宝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看到他打开门接了一张A4纸再走过来准备要开始催眠的时候,她又问道。
他惊讶了那么一两秒,很快恢复如常。
“不会。你放心,我有信心过了今天,你以后都不会出现以前那样的噩梦了!现在你开始全身心放松,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