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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寨

见那放牛郎似在拖延。

夜长歌不禁心下思索:“贼人老巢就在附近,还是他有大批同伙潜伏在附近?若非如此,按昨晚苏陵城中贼人的习性,只会将他灭口。”思及于此,便想试探虚实。

“你难道以为你同伙会来救你,不妨告诉你,昨晚我们救擒获了你一个同伴,你猜他最后下场如何?”夜长歌故意刺激他,语中尽是讥讽。

“你胡说八道,昨晚我还和兄弟们一起喝酒呢,还想唬老子。”放牛郎受激,心里急躁,脱口而出,说完却察觉不对,心中大叫不妙。

就在此时远处一匹枣红马奔至众人面前,众人俱惊,握剑警惕四周,久久未见再有动静才松口气,夜长歌亦是疑惑,心下道:“难道竟是我猜错了,他那声长哨只是唤来此马?不论武功还是其回答,皆与昨夜黑衣并非一路。”

“说!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掳走村中孩童?”见放牛郎承认了恶人身份,便将他手扣得更紧,继续逼问。

“我只是黑丰寨的山匪!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寨子里的兄弟打劫过往的商队为生的,但不知道为啥当家的突然改行让我们摸进村中偷掳小孩了。”放牛郎双臂吃痛,声音带着颤抖。

夜长歌不动声色,心下却想:“竟是山匪,莫是错了,不,都是偷掳小孩,定有关联。”微微搅动手中长剑继续逼问:“再不招来,我就废了你这只胳膊。”

“小的句句属实呀!啊……最近有个神秘黑衣人偶尔会来寨子带着被掳的小孩,其他我真的都不知道了呀,大侠饶命呐!”放牛郎感受到胳膊处传来的绞痛,加之威吓之言,早已吓得浑身发抖。

夜长歌从放牛郎身上下来,抽回长剑,将他提起,威吓道:“你们寨子在哪,带我们去。”

放牛郎疼得不敢反抗,诺诺道:“寨子在前面那座黑丰山上,小的这就带大侠去。”说着指向村后面的黑丰山。

众人在山坡上,顺着放牛郎所指远远望去。只见一座大山遥遥坐落,其势不算高耸,山体被苍绿的林木覆盖。

众人随放牛郎向黑丰山走着,虽在出发前就已看到了山体,但走了一个多时辰却依旧不见山脚。

只听叶慕晴不停的抱怨,一路行来比之初时所想的距离远了不止一倍,起初夜长歌和萧逸还有安慰叶慕晴,渐渐的众人也就随她去抱怨了。

待到山脚,天色渐沉,已时至旁晚。

夜长歌突然发问:“黑丰寨中共有多少人,比之你实力如何?”

放牛郎知道他是在打听寨子实力情况,但受制于人也不敢隐瞒,只好实说:“黑丰寨加我共有二十人,除三位当家的外,其他兄弟没有几个比我强的。”说到最后语气中竟似透出一丝自傲来。

夜长歌继续问道:“寨子布防如何,可有小路抄上?”

放牛郎闻言,稍有犹豫,似是想借寨中布防助自己逃跑,但被夜长歌冷眼凝视,心虚的说道:“共用两条路可上山寨,眼下走的是后山,山势会陡一点,从半山腰开始前山有三人放哨,后山则是......两人。”

问清楚情况后,众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这一路上,萧逸见夜长歌心思缜密,丝毫不像初次涉足江湖之辈,不由对夜长歌底细更为好奇,但眼下却不是相询的时机。

待到半山腰时,夜长歌突然一剑划出。

只见放牛郎双手捂住脖子,挣扎着转过身瞪着夜长歌,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脑子似在回想自己什么地方除了差错,却百思不得其解,缓缓的倒向地面。

众人却也是没想到夜长歌会突然出手,初时还以为周围有情况,直到夜长歌挥掉剑上鲜血后,还剑回鞘,

“此处已是山匪地盘,各处都可能隐藏着暗哨,若是他想,随时可以将我们出卖,到时只怕打草惊蛇,难有收获。”夜长歌知名门多忌讳滥杀,遂道出眼前利害,向众人解释。

萧逸见放牛郎已被擒住,也非大恶,本想留他性命,但眼下确如夜长歌说言,时机非常,不可妇人之仁,便也未说什么了。

继续向山上走去,借着皎月银辉,勉强照见前方的路,这一路因已离山匪寨子越来越近,众人行得愈加小心了。

突然一阵山风吹过,两旁的树木随风摇摆,前方两颗大树的枝叶的摇晃与周遭树木起伏并不一致,树梢上似有黑影从树叶摇摆的缝隙中露出。

夜长歌当即示意众人停下脚步,向路旁树林之中渐渐隐去。

隐匿好身形后,与燕婉清对视一眼,便压下脚步,缓缓向那两颗大树绕去。

周围婆娑的树叶仍在“沙沙”作响,就在树木停止摇摆之前,夜长歌和燕婉清突然跃起,长剑出鞘,剑锋一闪即滅。

只见树梢上的黑影双手捂住喉咙,呜咽着发不出半点声响,向树下摔去,落在地不再动弹,已是双双毙命。

藏匿林中中的萧逸等人俱惊叹夜、燕二人迅疾如电的手法,心中更是觉得二人身份怕并不简单,只是未见邪魔之迹,也就没有追问。

除去两个暗哨,众人仍是小心谨慎,毕竟放牛郎可能故意漏说布防,迷惑众人,只是将至山顶也未见其他暗哨了。

不一会便看见了山顶上的火光,将整个山寨都照的火红。

众人不敢再走正路,尽皆躲入树林,见树木遮蔽形迹,缓缓向山寨靠去。

寨子以木桩围成,寨门打开,两侧各有一名匪人在望台上放哨。

众人跟随夜长歌从寨子侧方避过放哨人,在放哨人死角翻入寨子,绕到大堂屋后,为了避免人躲被发现,便分开探查。

夜长歌和萧逸二人轻功飞上屋瓦之上,俯身贴在瓦上,轻轻揭开一片瓦块,透过瓦缝。

只见大堂之中,一人黑袍笼罩其身端坐于大椅之上,三个彪形大汉躬身立在他的前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当头的大汉,虎皮裹身,满是肥膘肉,恭敬的向黑袍说道:“大人,多次偷掳孩童,附近的村子都有了警惕,为了不暴露形迹,只掳到两个小孩。”

肥膘大汉说到此,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黑袍,辨不出黑袍喜怒,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还望大人不要生气,下次大人到来时,我们一定多献上几个,大人今次来的正巧,刚掳来个身材很正的小娘们,正打算送去给大人享用,今儿正好一并献给大人了,希望大人玩的开心。”

说完黑袍依旧没有反应,心下更是忐忑,试探说道:“不知大人,这次我们的解药……”

黑袍从袖中,拿出个瓷瓶抛给肥膘大汉,不屑的说道:“把小孩都搬到车上去吧,女人就留给姓龙的那斯吧。”

说完便向大堂外走去,三个彪形大汉亦步亦趋,恭谨的跟着一同走出大堂。

另一边,燕婉清和花凝雪,探查了左边的两间木屋。

第一间乃是厨房,此间正有两人在捣鼓着酒肉,另一间则是柴房,房中除木材之外,还关押着两个小孩,皆被人用布团塞住了嘴巴。

见此,燕婉清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缓缓撬开窗户,潜入柴房,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的瓷瓶塞入其中年纪稍长的小孩怀里,轻声告诫道:“别怕,我们会跟再后面救你们的,你只要别把怀里的东西弄掉,我们就能找到你们,记住了不要弄掉也不能被发现。”

年长的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尹月行和净禹先是潜到大堂隔壁的小厅外,透过窗看见厅中数人分作两桌。

一桌赌着骰盅,“大大”“小小”的争喊声震耳欲聋。

而离窗口稍近的另一桌,两三人吃着炒菜喝着酒,其中一人嘴里不停的念念道:“昨天掳来的那小娘们身材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说着用手擦掉流到涎沫。

另一个人嘲笑道:“这次你就别想了,今天那黑袍子有来寨子了,娘们肯定是要被带走了。”

言及于此三人皆是叹道:“可惜可惜!”

尹月行和净禹绕过小厅。

只见两排皆是漆黑的房间,房间大抵是没人在的,二中正打算回去与其他人会合。

房中突然传来有女子的抽噎声,净禹立即想到刚刚的污秽之语,知道是被掳来的姑娘,正想上去营救,肩膀却被尹月行扣住,见尹月行向投来深意的目光,当下想通放长线掉大鱼。

大堂屋顶上,夜长歌和萧逸二人见黑袍等人已经出去,便翻身跃下屋顶,只见叶慕晴双颊鼓起用枯枝在地上东划西划,眼中尽是憋屈,二人只得强忍笑意。

稍一会,众人皆已探查完情况,回到屋后。

燕婉清当下说道:“我已将子母蛊的子蛊放在其中一个孩子身上,只要相距一里内母蛊就会有感应,我们只需跟随母蛊引路,便能找到敌人的老巢了。”

净禹也是稍加说明了下小厅探查的情况。

还未带众人商讨对策,突闻一声马鸣,随后便是“哒哒”远去的马蹄声。

夜长歌当下提议道:“我与燕婉清先去跟踪马车,沿路留下标记,待萧兄和各位解决寨子的事再追上来,萧兄觉得如何?”

众人经过此次潜入,潜意识里皆认为夜长歌和燕婉清二人比自己跟适合跟踪马车,遂都点头以示同意。

夜长歌见众人同意后,便盯上了柴房边的马棚,和燕婉清相视一眼后,悄悄摸向马棚,解开缰绳,翻身上马,追向黑袍马车,朝山下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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