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脸黑黑的站在讲台上，口中没有感情的讲解着：“……接下来要讲的是一元二次方程的解法……”
韩束则脸黑黑的坐在下面眯着眼睛，听着李煜给自己的脑袋里灌输着自己用不上的数学知识……
李煜脸黑是因为翘班多日，终于返回工作岗位，被校长抓着喷，摁在地上打，扣了半年的绩效奖金……
韩束脸黑则比较单纯：又以学生的身份坐在这种教室环境里，比较郁闷……
原本应该有些吵闹的班级，因为两位黑脸选手的出现，活泼的同学们不自觉的也安静了下来。
叮铃铃，一阵铃声响起。
“下课。新来的同学，跟我来一下。”
在周遭同情的目光注视下，韩束起身跟着李煜走出了教室。
“转学的这小子好酷啊……”
“酷？被李老妖叫走，死定了。”
“李老师好帅啊……”
“小琴，别花痴了…”
“还说我，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没有理会身后骤然活跃起来的班级，韩束与李煜两人脸黑黑的走进了教师办公室。
“万万想不到，李哥你竟然是数学老师……”
“万万想不到，你竟然是传说中的变态李？”
“万万想不到，我的第一堂课，竟然是你的课……”
“万万想不到，前阵子竟然因为你，有好几位女老师辞职了！”
李煜摆摆手，道：“别说我了，大家都要吃饭的么。你小子怎么来我们学校了，我们这有情况？”
韩束叹了口气道：“涛姐威胁我，不来就不给饭吃…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都让老板捐了…家里现在干净的啊…老鼠都不乐意来！”
“资料说这学校的女学生，时有出现发神经去菜市场买鱼的，调查完了也没见什么异常，便让我来看看。这特么中二的中学生，精神病比比皆是…我能看出个鬼来？”
李煜也赞同道：“估计是找个借口让你来上学吧？小小年纪不上学，也是个问题。”
韩束问道：“李哥之前听说过学校有类似的传闻么？”
李煜摇头道：“根本没有。”
韩束点点头：“得，看来就是单纯的想让我上学的……”
两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间放学，李煜问道：“小鬼，晚上有地儿吃饭没？”
韩束眨了眨眼睛：“李哥这是？要招待招待我？我有时间！”
“走着，想吃啥？”
“也没啥想的……上次的牛肉，还剩不少，要不回店里吃点儿？”
李煜想起那劲道的牛肉，口水立马泛滥了，赞同道：“走走走，就这个了！”
两人在书店的院子里支起了桌子，架起了火锅，吃的是满头大汗。
酒足饭饱，仰头乘凉的时候，李煜看着眼前的大柳树道：“韩束，店里这树，多少年了？这么俊呢！”
韩束剔着牙道：“那上哪知道去，我也是半路才来的，应该时间不短了吧。咋也有几十年了，老板桌上他爷爷那张照片上就有这树。”
夜风吹过，大柳树的枝条在风中妖娆的摆动着。
韩束搓了搓被落叶骚动的脸庞道：“吃饱了吃饱了，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李煜也道：“那我也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韩束点点头道：“学校见。”
稍稍收拾了一下两人的残羹剩饭，想着老板不在家，便直接将剩余的火锅汤倒在了树根附近的地面上。
将锅碗瓢盆刷洗干净，哼着欢快的小调，韩束离开了书店。
空无一人的书店院子内，大柳树的枝条摩擦间竟也响起了相似的调子。
第二天，沉着脸，坐在教室内，听着台上老师讲着似曾相识的知识点，韩束叹了口气。
同桌的女同学因韩束满脸的严肃，也是正襟危坐，听到韩束的叹息声，好奇的瞥了一眼，又赶忙目视前方，瞳孔没有焦距的盯着黑板。
教师办公室内，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老师道：“李煜，你觉不觉得，这次你回来以后的2年3班，嗯，出奇的老实？”
李煜挑了挑眉毛：“老高，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以前上课总有调皮的，这两天上课都很老实啊！”
老高道：“新来的那个小同学，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搞得我上课也很紧张。”
李煜哈哈笑了两声道：“是吗？还有这种事~这我倒是没有注意。”
另一旁教生物的胡老师也插嘴道：“可不是，那小子脸色超严肃的，面无表情的整堂课盯着你，压力超大！”
李煜闻言挑挑眉毛：“胡老师也被那小子刺激到了？”
胡老师点点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和我对视几分钟，最后把我的视线逼走的学生！”
老高道：“是个心智成熟的好小伙子！就是总阴着脸，太让人有压力了。哈哈哈！”
又是临近放学的时间，韩束转过头看着同桌的女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脸上稍有些雀斑的小姑娘顿时脸色有些红了，但仍强打着精神道：“赵柳。”
“嗯，赵柳。上学要认真听课，不要没事儿偷看我。我又不是妖怪，你看不出花来的。”
赵柳的脸更红了，简直要滴出血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今天你的脑袋里进多少水，等以后长大了，就吃多少苦。”
赵柳许是羞赧、许是恼怒、许是被教训的有些不知所措，趴在桌上就哭了起来。
韩束伸手一把捂住额头：“我又没说什么，你哭个什么劲儿吗…真不爱跟你们这些中二的年轻人交流…”
后排的两位男同学，见自己班级的老人竟然被新来的陌生面孔欺负哭了，又想到这些日子因为这人的到来，班级内有些压抑的气氛，两人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叫道：“新来的，你什么意思？”
韩束看着拍案而起的两人，有些无奈：“怎么的，英雄救美？老套么？你知道咋回事么，就拍桌子站起来了？”
怒而起身的两人，闻言脸色也有些发红，但仍强硬道：“臭小子，有种放学别跑！”
韩束摊了摊手：“咋的，要揍我？还十分钟就放学了，不然别忍了，现在动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