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有人找。”低头做作业的禾子,抬头看了看前门。
“谢谢啊。”禾子走过帮忙传话的同学。
“游李?”禾子惊喜又疑惑地看向游李,“怎么了?”禾子和游李并肩走到走廊突出的部分,禾子背靠着栏杆。
“我上个星期不是去了趟一中,青邑要我帮她把这个信和礼物带给你。”
禾子接过游李手上黄色的信封和彩虹色的塑料袋。
“天啊,万分感激。你应该是去找你们初中班同学的吧?”
“对咯,刚好碰到她从教室出来,聊了两句勒。”
“真好,我也想去,就是进不去她们学校。”
“你要给什么东西,我帮你带撒,你忘了啊?我爸跟她爸同事啊,学校我也进得去,她家就更方便了。”
“是蛤,还真忘了。那有需要我再找你,嘿嘿。你可不能嫌我麻烦啊。”
“这有什么,我反正每天都要回去,你住校的吧?”
“对啊,所以麻烦嘛。想买个东西都难。”
“没事撒,有事找我!”游李拍了拍禾子。“那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嗯,谢谢啊。”禾子走到座位,拆开信封,戴上耳机听着歌,读着青邑的信。不知不觉竟流下了眼泪。
“禾子,展信佳。不知不觉开学已经3个多月了......”禾子合上信纸,擦干眼泪,将纸巾放口袋里,侧过身跟旁边的班长说:
“班长,我出去一下,要是班主任问,就说我肚子疼上厕所去了啊。”禾子跳窗,低头往右手边走廊跑。走廊上和夏箜聊天的吾剑禹看着禾子低头疾跑经过,从旁边楼梯往上面没人用的教室跑。
“夏箜我去上厕所,帮我请个假。”吾剑禹拍了拍夏箜的肩膀头也不回,跟着禾子往上跑。留下想要说些什么挽留吾剑禹的夏箜。
禾子爬到最顶楼的空教室,关上门,没有开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打开信,接着看。
“禾子,展信佳。不知不觉开学已经3个多月了,之前说无法适应没有我们这群朋友的你,现在可好了些?我知道你想我。就像我想你的时候一样。吃饭也好,睡觉也好,做题目的时候也好。一个人走的时候也好,上课的时候也好。我都无法看着前面,以前你会偶尔回头看我,对我笑。现在,只是投影仪。泛白光。记得李老师的生日也好,最后一次课也好,我们那么那么努力得想让她感动。我们成功了。记得地理老师,哈哈。被我俩气得要史,还记得第一节地理课,我们2个人气焰可嚣张了。后来就被叫办公室了。我可以依稀记起以前在班上抬头可以看见的人。坐在那个位置。斜看30度,你就在那儿。亲爱的、我在阿、我在阿!只是离你们太远了、我也好无能为力、我也好恨、为什么那么远?为什么不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至少可以拥抱你们,可以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帅哥,猜想哪个帅哥是哪个班的,有没有女朋友,敢不敢去要联系方式;像以前一样同时交完试卷一出教室门就毫无顾忌地大声唱歌,气得老师罚我们抄生词抄课文;像以前一样,为了班上的活动下课就占着空地练舞排队形......可是,没有我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不能上网,我们还可以写信,不是吗?相信我,我一直都在,也会一直支持你。12月1日,于晚自习丁青邑”
夜晚总是让人们异常感性,音乐更像是忧郁伤心的催化剂。看完信,蹲坐在门边的禾子不可抑制地哭着,无法自已。
门外,吾剑禹倚靠着墙,听着禾子的哭声,跌坐地上,突兀响起的铃声帮吾剑禹掩盖住了声响。剑禹揪着胸口的衣服,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进去安慰她的冲动。
“原来这么开朗的女生,也会哭的如此伤心,甚至喘不上气。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好想抱着你,帮你擦干眼泪啊。”吾剑禹只敢在心底偷偷想着。看着现在躲着的自己,吾剑禹只剩嘲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一门之隔,女生哭得梨花带雨,男生懊悔的捶胸顿足。直到下晚自习,禾子从教室出来回到宿舍,也不知道门外发生过什么。这一夜,禾子哭累了睡得很沉,吾剑禹回想着女孩的一切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