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两人轮流守夜。
深白抱着剑,望着那张熟睡的脸,掏出怀中的画像,对比了一番,唇角微扬。
画中人长发如瀑,温柔秀美如天上明月一般,只是画像上方的一角,不小心被水侵湿,墨团晕染开去,女子的嘴角朦胧一片。
第二天两人骑马赶往万刃山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短不长的路程结束的那样快。鹿筝在山脚下与深白道了别:“前面就是了,祝你好运!”
她骑着马转身离去,却没走出几步,忽然回头:“你一定要娶她吗?”
“原本无所谓,但现在势在必得!”
他说到做到,进了山庄递了拜帖,比武大会上果然惊艳四座,力挫各方豪杰,一举夺魁,却是一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曲小姐,只在比武时远远朝着席座望过一眼,鹿小姐身前拉下了一道帘幔,轻纱飞扬间,人影朦胧,看不真切。
山庄里好不热闹,深白着一身喜服。
深白兴奋又期待地看着那个窈窕身影,一点点走近,盖头掀开的一瞬间,他呼吸一致。
清丽脱俗,明眸善睐,正是那张熟悉的脸。正想拥她入怀,却在一瞬间疑惑的望向她的嘴角,一颗红痣,妩媚动人。
新娘娇羞浅笑:“曲蔚然见过夫君。”
深白皱眉退后:“不,你不是她!”
一惊,躲在窗边的鹿筝也是一愣,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被屋里的深白敏锐察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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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筝被曲庄主捡回的那日起,她就注定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做她见不得人的替身。
曲蔚然,在一岁的时候被一场大火毁了容。所幸捡到了鹿筝。
就在那日山庄来了一位神医,他自称知道一种蛊术,叫做移花接木,可以一点点割下婴孩的面皮,将其通过转移到曲蔚然的脸上,然后再为婴孩特质的蛊虫促使她口快速愈合,等到愈合后就继续割皮,转移如此周而复始终有一日曲蔚然的脸能够光洁如初,但会和割皮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样的日子鹿筝持续了五年,每次她都疼的死去活来。
但鹿筝想,是爹爹救了她的命,给了她丰衣足食的生活,教了她武功。忍受一点痛苦算不了什么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遇上了他,更没有想到会爱上他。
深白牵着鹿筝的手,在大婚第二日回到了山庄,跪在了曲庄主面前。
“深白心有所属,此生只娶鹿筝一人,还望庄主成全。”
鹿筝低着头,始终不敢看爹和一旁的姐姐曲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