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父母都在厨房中,父亲正在给母亲打着下手呢,时不时添材加火,火光映在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
那是阿三第一次看到了父亲脸上的皱纹,看得是那样清晰,那样仔细。
阿三禁不住留下了眼泪,静静的坐在了父亲身旁,阿三感受到了久违了温暖。
坐在由泥土砌成的灶台旁,听着木材的炸裂声,母亲的炒菜声,阿三不由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很喜欢坐在灶台旁,给母亲添材加火,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贪吃,时不时趁着偷吃几口,似乎就是当时认为的美味了。
虽然随着时光的推移,这些事情离我们越来越远,可是那时的味道,却是最幸福的回忆了。
吃完饭后,阿三便搬了把凳子,陪着父亲去院中乘凉。
此刻,夜景正好,一轮弯月悬挂在半之中,耳旁还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远处的小草随着微风吹过,随风飘荡。
父亲似乎是睡着了,听着耳旁渐渐传来的呼噜声,阿三不由笑起来,想到,要是能一直这样倒也挺好的。
或许是白天睡的多了,阿三阿三倒也无困意,闲来无事,便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画着画着,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兰芝的身影,待到画成时,竟还颇有几分的身影。
这时,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的阿三母亲打趣到:“想女朋友啦?”
阿三连连摆手到:“没没没,不是不是!”
一连串口吃下,阿三也没把事情解释清楚,阿三母亲倒是觉得挺好,三儿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成家立业了,自己还等着抱孙子呢!
阿三当然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一是为了延续香火,二肯定是想趁着现在还走的动帮自己照顾照顾孩子。
可转身看了看自己这个模样,阿三不由心里想到,就我这个样子,谁家姑娘看的上呢!就算看上了,谁家父母愿意许配给他呢!
这件事还是先缓缓吧,阿三心里叹道。
回头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个,想必是困了回去睡觉了,望着静逸的月色,阿三不禁得打了个哈欠,也进入房间躺下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天气明明很适合睡觉,阿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想的竟是那个名叫兰芝的女孩!
也不知道昨天是几点睡着的,阿三一早起来,就连做梦也都没有再延续之前的剧情,而是梦到与那个女孩在榕树下嬉闹。
不知是不是心理效应,一连几天阿三都没有再去找顺溜,而是每天早早的来到榕树底下。
阿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想遇见那个女孩吗?阿三觉得可能是的。
躺在榕树下的阿三不知为何又感受到了阵阵心绞痛,不是来自肉体上的,而是灵魂中的。
而且这种心绞痛是时常出现的,似乎从他最开始梦到那个看不清的秀兰开始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似乎只有那天自己和兰芝在一起时,才会停止这种绞疼。
阿三觉得,自己和那个名叫兰芝的女孩肯定存在某种联系。
下午,好几天没见到顺溜竟然跑了过来,一上来就递了张请帖给阿三,仔细一看,竟然还是张婚帖。
阿三不由诧异到:“这又是谁要结婚啊?”
顺溜自恋的指了指他自己时,阿三笑到:“莫非是你那个追求多年的文倩同意啦?”
只见顺溜此时失落的摇了摇头:“那可不是,这是我妈新给我介绍的对象,人挺好的,对我和我爸妈也挺不错。”
“那怎么滴,这样你就打算以身相许啊。”
望着阿三一脸的笑意,阿顺溜则是一样严肃的说:“你不懂,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没得选择!”
望着眼前的顺溜,阿三感觉他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但他还是说:“你想好了吗?这可是闪婚,风险很大的,不再等等吗?”
顺溜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能等,人家女孩能等吗!我爸妈能等吗!”
阿三并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也许这种结果对顺溜是最好的。
人不也是这样,只有被伤的够深是,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阿三不由想起一首古老的童谣。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闻说灵山高千尺,难觅一朵红玫瑰。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灵山卫,灵山卫......
而此时阿三也没有和顺溜说出自己想要办厂的打算,他明白,现在顺溜的重心都在婚礼上,可容不得出什么幺蛾子。
他打算自己先去村长家问问,这一路上倒也顺坦,期间还遇见了不少老同学请他去家里坐坐,不过都被他婉言拒绝了,他还有正事干呢!
来到村长家门口,阿三感觉很奇怪,并没有他感觉的那么好,被熏黑的墙壁,随处堆放的材火,任谁都不会相信这里是村长家。
阿三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轻轻的敲了门后,就在门外静静等待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才有一个老人慢吞吞的从屋里走出,招呼他进来。
阿三好奇的问了声:“你是村长?”
老人略带笑容的看着阿三说到:“怎么,不太像吗,好些人也这么说,他们都认为村长是年轻的,有学历的,殊不知那些人那愿意往我们这山疙瘩跑,我也就只能继续干着了!”
说实话,我觉得那些年轻人,干事毛毛躁躁的,说实话还不一定有我这个老人做的好呢。
村长招呼坐下后,阿三才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布局。
屋中很是简陋,但是应有尽有,墙上还贴着几副字画,看着痕迹,可能是刚挂上去不急,应该是村长最近完成的。
而桌上就相对而言显得有些拥挤了,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文件,上面还有不少圈圈点点的图案,无不在诉说着这位老人的对待工作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