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苕,今天庆功宴,要去吗?”
白苕立马摇摇头,霍去病想了想,道。
“也好,难免场面喧哗,那就在营帐等我回来吧。”
白苕从窗子看着帐外忙活的士兵,奇道。
“这是做甚?”
霍去病看了一眼,道:
“建蹴鞠场。”
白苕疑惑的看着他。
霍去病笑了笑。
“大军在此修整半月,明儿个我要去踢球。”
白苕想了想,又想了想,忍不住道:
“都说韩信周亚夫此名将皆爱兵如子,你倒是…”
霍去病坐到白苕身边,摸了摸她的发丝,轻笑着道:
“阿苕可知,这两位将军的下场如何?”
白苕想了想,道:
“韩信死于吕雉之手,周亚夫冤死狱中。你的意思是…”
霍去病轻轻道:
“爱兵如子,不过是个样子。不过功高盖主,诸如韩信周亚夫那般深得军心的将军,逃不掉一死。陛下疑心重,我虽是陛下一手教导出,陛下信任我。可舅舅当年又何尝不是深得信任?”
霍去病自嘲般笑一声。
“舅舅治军严谨,为人低调。可陛下还不是愈来愈不信任他,有意借着我来分他的权。”
“我倒不如像个纨绔子弟。”
白苕抓着霍去病的袖子晃了晃,叹了口气。
“但是,阿苕,我和舅舅打仗。除了忠君以报知遇之恩外,为的仅仅是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却被蛮夷欺辱。如若我们再不管,那就真的有愧于他们了。”
白苕看着霍去病笑了笑,摸着小腹道:
“听到了没,将来长大后一定要像爹爹一样啊。”
霍去病也摸着她的小腹。
“我倒不希望他将来从军。”
白苕笑着看他。
“好了,现在还没出生呢,就别想太远了。快去吧,庆功宴少了主帅可不热闹啊。”
霍去病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出帐而去。
霍去病刚刚出去,便跳进来一个人。
白苕下意识啊一声,却看到人后愣了愣。
陈舟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拍了拍衣摆。
“阿霄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啊,都不回营帐了?”
白苕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干脆越过这个话题。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
陈舟凑过来,悄悄的说:
“难道霍将军好男色?强迫你…”
白苕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呼开他。
陈舟无辜的撇撇嘴。
“好了,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啊,万一被将军发现我私闯,非得要了我的脑袋。”
白苕笑了笑,突然感觉胃部一阵上涌。
白苕连忙到拿着手帕捂着嘴,忍不住干呕,眼前黑了起来。
一双手及时的扶住了她,待到她似乎好了一点,把她扶到榻上坐着。
下一刻,一杯茶递了过来。
陈舟担忧的看着她。
“阿霄,你是怎么了啊?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
白苕立马向里缩去。
“不不不不用了,我没事…”
陈舟就是个热烈的性子,你越拒绝他,他就越不能忍受。
白苕在挣扎中被他捏着手腕把脉,她还不敢大声喊,也不敢太使劲挣扎,万一这厮被人发现或者孩子有了什么差池,白苕便真的没办法了。
陈舟把完脉,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白苕沉默不语,喝了口茶。
“阿霄,你好像,是喜脉…”
“难道是我学艺不精…”
白苕听不下去他这天马行空的怀疑了,用了女声和他道:
“隐瞒女子身份,实属情非得已。”
陈舟似乎受了莫大的惊吓,后退几步。
白苕一口水呛了一下。陈舟倒是立马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
“那你为什么要来军营啊…”
陈舟好奇的看着她。
“日后告诉你,你快走吧。”
陈舟点了点头,到了窗口,却猛然回头,笑的一如当初明媚。
“阿霄,刚才我是被突然吓了一下。不过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陈舟顿了顿。
“不过你也懂医,孕吐无可避免,但是你这样吐的吃不下东西可不行。”
白苕想了想,点点头。
“那阿霄我走了啊,有事尽管找我!”
陈舟拍了拍胸膛,跳了出去。
白苕笑了笑,松了口气,躺在榻上捂着肚子滚了两圈,突然感觉有些乏,便闭了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霍去病躺在离她远一点的床边,白苕趴到他身边,闻到了丝丝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