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此刻被这个怀抱紧紧包围着,心里都是暖意,抬头看些那张熟悉的容颜,神色清冷,却目光坚定。华初觉得,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她,仿佛动了情。
落栖把华初安置在了一处空地,又为她升起一堆火,说道,
“你在这等我。”
华初未来得及回应,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华初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放松着刚刚因为打斗而劳累的身体,乖乖等在原地。
不过一刻钟,落栖就回来了。
跟刚才走时好像没什么不同,玄色袍子,整洁束发。只是手里拎了只已经死透了的灰色野兔。
不对!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绝对不是一只野兔可以造成的!莫非……?
华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你把那些人都杀了?”
落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给你找些吃食,顺便解决了那些人。”
“可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华初虽说“睚眦必报”,却还是不忍心草菅人命。
这姑娘,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的愚善。
“可他们刚刚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落栖此刻忽然激动了起来,“若是我再晚来一刻,此刻躺在那儿的就是你!”
华初被面前的人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明显有些不可置信,“公子居然这般在意我?”
落栖突然有些慌张,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默默走至一旁,一边处理兔子一边遮掩道,
“命是自个儿的。你若不爱护,就更没有他人去爱护了。”
华初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我与公子不过几面之缘,公子却数次相帮,可有缘由?”
落栖手上动作一滞,又极快诶恢复正常,“姑娘长得像我一个故人罢了。”
一个让他生死不能自主的故人。
“故人?”华初心中一紧,极是失望。公子原来是已心有所属了吗?“什么样的故人?”
“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
落栖低头处理着手中的兔子,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华初总是不肯善罢甘休,直勾勾地看着落栖。
落栖被她盯得有些怕了,还是那个不依不饶的小丫头片子。
“斯人已逝,姑娘切莫在意。”
是啊,我只想护好眼前人。
逝去?那就无需太过在意了吧。
左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华初也不再问了。
坐在火堆旁,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落栖专注地处理着自己手里的兔子。
处理干净的野兔在火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还时不时伴有滋滋声。香味在鼻尖萦绕,分外诱人。
华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一番激烈运动,好像是有些饿了。
半个时辰后,兔子也就好了。
落栖扯了一个兔子腿递给华初,“姑娘打斗一番,必定是劳累。且先凑合下吧。”
金黄油亮的兔腿,卖相甚佳。
华初接过,不由得食指大动,开始品尝。本来是满怀期望,却是大失所望。
那只野兔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老兔子,口感也不至于这么……虽说不能调味,却也没有食材最原本的鲜美……
这手艺。真的是一言难尽。
华初艰难的咀嚼着口中的兔肉,面上渐渐浮现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左右是自己的恩人做的,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
落栖看着她,不由得心生疑惑。自己明明是按照从前她教的步骤做的,有这么难吃吗?
于是自己也扯了一个兔腿。兔肉入口,真的是一言难尽。
落栖颇为尴尬,“姑娘……要不还是放下吧……”
华初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演出这是人间绝味的样子,“下次还是我请公子吃吧……”
落栖一愣,“好……”
华初尴尬地笑了笑,就准备放下手中的兔腿。
落栖看着华初的动作,却发现她的唇角沾染了些许油污。
鬼使神差般地伸出了手,替她拭去了唇角油污。
华初搁置兔腿地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嘴角的柔嫩触感让她不敢动弹半分。一时间,整个人都僵硬了。
落栖也愣住了,油污擦拭了一半,也不敢再动了。油污还未拭去,手臂却僵直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指尖传来的熟悉触感却让他分外贪恋。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一时间,华初涨红了脸。不敢动,又不知道要怎样打破僵局。
空气中的暧昧气氛越来越重。落栖紧紧盯着这个秀色可餐的人儿,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靠近。
华初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
自己这是在干嘛?
落栖如是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