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中国历史上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中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就是时间长河中无可争议的最璀璨的那一颗明珠。
历史长河中的任何人或事,都有拿出来被比较的可能,谁也不敢说自己就真正的做到了天下第一,唯独她,历史公正的为她做出了证明,女人称帝,她做到了一件真正空前绝后无人可以质疑的事。
李恪来到大唐也快一年了,不可能没有想到过武则天这个名字,只是在这样的一个随机的时间、地点,见到了这样的一个小萝莉是他所料未及的。
“小哥哥!”见李恪就盯着自己不说话,小萝莉哪里可能知道李恪内心戏是多么的丰富精彩,只是李恪带来的人阻止了武元庆,明显是对自己好的一方,小萝莉按着李恪之前的要求喊了一声“哥哥”,不过为了和武元庆区分开来,特意在“哥哥”前面加了个“小”字。
“嗯,好乖!照儿不要怕!”被小萝莉喊了一声,李恪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回到眼前。到底目前还只是个小萝莉,明显有些被两边对峙的气氛吓到了,李恪伸手摸摸小萝莉的脑袋,轻声出言安慰。
牵着小萝莉的手,越过拄着刀震慑那群武府家丁的钱进,李恪一步步将小萝莉牵到了武杨氏的身前,交还给了她的亲娘。
“照儿,没事吧?”武杨氏接过小萝莉马上关切的问起来,眼睛也仔细的扫视着小萝莉的全身上下。
“娘亲!”鉴于平日的教训,聪慧的小萝莉知道不能告武元庆的状,只是那委屈的神情怎么也掩不住。
“带二小姐回房。”确认女儿没事,杨氏立即吩咐身边的婢女将女儿带离,眼前的纠纷还没解决呢。
“武夫人,这么可爱的女儿怎么能随便让人欺负呢?以后可要保护好才是。”李恪语气不善的看向了武元庆,他的火还没消呢,武元庆这样的渣滓,既然被李恪看见了,不修理他一番心气哪能平的下来?
武杨氏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的起因了,后娘难当,武元庆、武元爽是武士彟和前妻生的,如今都已经成年,就连武士彟现在都管不住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会对后进门的杨氏存什么恭敬。杨氏四十多岁嫁进武家,连续生了三个女儿,处境就更不用说了,对于武元庆两兄弟的欺压,杨氏和女儿只能忍气吞声。武士彟还在,武元庆兄弟也不至于太过分,忍忍也就过去了,杨氏就是经常这样教女儿的。
“小公子,这是我们武家的家事,还不由外人来管,请小公子放了我家大郎吧。”杨氏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被欺负,对武元庆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但武元庆到底是武家人,如果真在家门前被人打了,那武家的脸面就丢尽了,外面已经有不少围观群众在指指点点了。李恪的随从可以佩刀,在长安肯定也是数的着的人家,杨氏心知李恪不好惹,但也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践踏武家的门面。
“你们的家事本少爷管不着,也不想管。”李恪知道杨氏的担忧,不仅仅是面子问题。如果可以,杨氏心里也巴不得教训武元庆一顿,但是今日过后,她们母女在武府的日子只怕是更不好过了。
“那就好……”杨氏松了口气,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李恪打断了。
“不过,小爷今日逛街的好心情全被这个畜生害没了,这可是大罪过,不教训他,小爷以后还怎么在长安的大街上混,传出去让我那些兄弟知道了,小爷的脸往哪放?”李恪走到被方时扣着的武元庆面前,语气嚣狂,凶相毕露。
“小公子,长安城天子脚下,我武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由不得你这样喊打喊杀的。”杨氏见李恪不打算善了,就算心里感激他对自己女儿的维护,这时候也不能弱了武家的气势。
“小桂子,去给本公子搬把椅子来。”李恪对杨氏的话视若罔闻,只是身高受限,要仰头看武元庆令他有些不爽。
“是!”小桂子对自家主子的话从不质疑,一有命令马上就去办,特别是眼下李恪的心情明显很不爽。
“你们楞着干嘛?还不上去把大公子救下来。”杨氏见李恪还是不放人,知道言语说不通,指示家丁们准备动强了。
“钱进,拔刀,谁敢靠近本公子,就是意图行刺本公子,杀无赦。”李恪杀气腾腾的话不只震住了家丁们,武元庆这草包也被吓的不敢再挣扎。
“锵”钱进果断拔刀出鞘,配上他那一身凶悍之气,家丁们无人真敢上前越过他,去靠近李恪身边的武元庆。
武士彟出生与北周建德六年(577年),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却被赋闲在家,今日去找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叙旧,意图谋个差事,却被长孙无忌婉拒了,想来也觉得委屈。隋朝大业十一年,李渊被委任并州刺史,当初就是住在了武士彟的家里,后来李氏父子图谋天下,武士彟更是拿出家底资助李渊起事,是实打实的“太原元谋功臣”之一。李渊称帝之后也没亏待武士彟,封光禄大夫、义原郡公,他可以说是李渊的铁杆忠臣了。
事情坏也就坏在这里,李世民上台之后,开始清理李渊的班底,武士彟就不幸的处于被清理之列,挂着郡公的名头被闲置在了家里。被李家父子内斗无辜波及的武士彟不想这么早就退休,谁让他家里有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指望他照顾前程?好不容易下了决心去长孙无忌那里释放他对李二的善意,却被长孙无忌给无视了。
心下失望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糕点铺没忘了买答应女儿的糕点。
“照儿……只可惜是个女儿身。”武士彟想到自己前妻生的两个败家子,再想到聪慧的武照,只剩下无奈的叹息。
武士彟提着给女儿买的糕点,走进了安仁坊,只见一大群人围着的好像是自己的家门口,赶紧的挤进人群去,好不容易穿过围观群众,却见自家门口一个小孩子站在椅子上扇了一个年轻人的大耳光,再看年轻人分明是自己的大儿子武元庆,而自家夫人和家丁也被人横刀拦在了门内,武士彟顿时急了。
“住手……”武士彟快步奔上前去。
“脸皮真厚,打的小爷手都疼了。”李恪打完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不理会旁边跑过来的武士彟,转身双手接过钱进手里的刀。
“这次只是小小意思,再有下次被小爷逮到……勿谓言之不预!”李恪盯着武元庆放下狠话,双手持刀砍向了旁边的椅子,刀够锋利,不过李恪力气不够,刀身卡在了椅子上,但还是把武元庆吓的不轻。
“老夫义原郡公武士彟,不知小儿哪里得罪小公子了?还请小公子给个交代。”武士彟眼见自己儿子在家门口被人打了,被打之后还要被威胁一番,怎么可能就这样忍了,必须要李恪给个交代,好歹他也是大唐的郡公,岂能这样被人羞辱?
“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该清楚,今日他让本公子不舒服,本公子打就打了,需要什么交代?”李恪懒得跟武士彟详细解释,在李恪看来,武士彟管教不好两个儿子有他自己的问题,轮不到李恪来替他操心。打武元庆一巴掌在李恪看来就是件小事,不值一提,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吩咐钱进收起刀,小桂子把椅子还回去,方时也放开了武元庆重新站在了李恪身后护卫,李恪不想继续被人围观下去,打算动身回去了。
“还没请教是哪家的公子,老夫必定要找你家长辈为今日之事讨个说法。”武士彟祖上八代为官,虽然比不得那些豪门,也不如关陇新贵,但也是百多年的世家,如今被个小孩子带人就把家踏了,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长安城呆下去?
“哦?找我家长辈要说法?本公子现在便要回家去,你可以跟着来认个门。”李恪不打算继续跟武士彟纠缠,抬腿就走,围观的人太多了,再下去要引来巡城士卒的话就不好了,闹上官府李恪就惹出大麻烦了。李恪近几个月都深居简出,尽量不惹事,李世民一直都没找着抽他的好理由。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家的长辈教出你这么猖狂的人来。”武士彟从李世民上台之后就被赋闲在家,没资格参与大朝会,自然也没有在之前的朝会上见过李恪。李恪平日出宫也都尽量低调,特意绕开皇城边上官员聚集的光禄坊、永兴坊等地方,加上没闹出过什么事来,朝中也就没什么人知道李恪出宫的事。
武士彟吩咐被吓坏的武元庆回院内,交代杨氏关门闭户,只身跟在李恪后面出了安仁坊,沿着朱雀大街又过了开化坊、兴道坊,一直跟到朱雀门前,眼睁睁的看着李恪朝朱雀门的守将陈常打了个招呼便往里走,汗都冒了出来。
“看这年纪、身形,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汉王了。”武士彟这时才明白过来,不把他武家放眼里的孩子就是长安城官员口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在大朝会上大杀四方的李恪。
“武大人,不用送了。”李恪回头朝着驻足不前的武士彟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