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允皓说得那样,第二天清早沈玲悠悠转醒,杜宇在一旁的陪床还没睡醒。
沈玲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还是小孩子,喜欢叫黏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玩,可那人面部像是包了层毛玻璃,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自己喜欢骑在他背上,让他带着自己在村子里面转悠,让他帮自己捉鱼虾,让他帮自己背黑锅。
是谁呢,每次要触碰到答案时总会断片,有种无形的东西挡住了往下继续回想的道路。
偏头看见杜宇张着嘴还在呼呼大睡,沈玲恶作剧的用嫩手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杜宇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猪肝色。
终于杜宇呼吸不过来,一阵咳喘将其从睡梦中拉出,刚准备破口大骂,但看到沈玲那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即将脱口的粗鄙之语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我睡了多久?”沈玲边问边试着晃动下身子,骨头与骨头之间隐隐有些酸痛。
“快有五天整了。”杜宇倒了杯水递给沈玲,“你倒是睡的舒服,我睡这简易床睡得腰都疼。”
“不服啊,不服你也被车撞一次试试。”
“饶了我吧,我不像你没心没肺,被撞个半死还和没事人一样。”杜宇刚说完,沈玲连忙问道。
“那个陈莹莹人呢,有没有事?我还没把卡给她。”
杜宇一把把沈玲按回病床,拿起沈玲的一只手放到她自己胸口上,“你自己摸摸你心口看看。”
噗通噗通,沈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有节奏的律动,期盼已久的踏实感重新回落。
“这是?”沈玲将视线移到自己胸口。
“你心脏回来了呗。”杜宇没有注意到沈玲眼中的异色。
“啪!”
一声脆响,杜宇捂着自己火辣辣的右脸,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龇牙咧嘴。
“有病啊,突然打我。”杜宇忍不住发脾气,任谁被冒不通的打一巴掌,都会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吃我豆腐,色狼,变态。”沈玲捂着自己胸口,一脸鄙视。
“你有吗?你个飞机场,你这么平还没我的大。”说着杜宇挺了挺胸脯,很是骄傲的向沈玲展示自己傲人的部位。
沈玲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啪啪爆响,“杜宇你找死是吧。”
“反正你现在下不了床,你来打我啊,唉我过来了,我又回去了,我又过来了,我又....啊,疼疼疼!”沈玲眼疾手快,电光火石之间,两只手已是在杜宇头伸过来的一刹那牢牢箍死耳朵,顺势反拧。
沈玲怒极反笑,“既然你都要我打你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你这样暴躁......以后找不到......对象,你.....够了,在打我就翻脸了。”
这般威胁沈玲毫不在意,反倒是越打越起劲起来,要不是因为动静太大,引来值班护士,杜宇怕不是打的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住院观察两天后,沈玲也是被准许出院。关于心脏为什么会回来,杜宇找了个“可能原本就在,只是一直被隐藏起来”的理由搪塞过去。至于住院费自是拿王允皓给的钱付,密码是多少这种问题对于杜宇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他想就能看见。
住院期间,沈玲也是和公司请好了半月的病假,算算时间,会休息到十一月初再上班。
这两天,沈玲在医院的生活无非是吃饭,睡觉,打杜宇。老是这么过感觉挺腻烦的,可能也是因为过于吵闹,医生才愿放自己提前出院。
“你现在准备去哪?难得你有半个月的假期。”去客运站的路上杜宇问。
“准备先回老家待一个星期,顺便把卡带给陈莹莹,承诺的事好歹要先做到。”沈玲对着化妆镜补妆,把脸上一些磕碰伤遮掩住,“你呢?”
“我先回去找工作,没钱了,要不是帮你垫付几万块钱医疗费,我现在还能继续在外面浪。”
“这么爱算计,行行行,到时候发了工资每月还你点,一个大男人对钱那么斤斤计较。”
“那是我老婆本,你以为呢。”
“呵呵!”
......
当天晚上沈玲坐大巴车回到芜湖,先一步便回家从自己弟弟那问到陈莹莹家地址,应允自己的承诺将银行卡交到陈莹莹手里。好在自己是和自己弟弟一起来的,索性就装作家访来的新老师,因为陈莹莹学习成绩优异,说这是助学金。
在陈莹莹家中,沈玲不经意间瞟见一个男人的遗像,遗像里的男人很年轻,看起来比现在的自己大不了多少。
注意到沈玲的目光,陈莹莹妈妈说这是陈莹莹的父亲,在陈莹莹很小时候就走了。
这让沈玲有些惊愕,给她卡的男人对陈莹莹的称呼是女儿,而现在陈莹莹妈妈又说她爸爸很早以前就走了,这让沈玲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简单聊了会,沈玲客套的说了几句话,称自己还有事便离开了陈莹莹家。
回自己家路上,沈玲将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她发现总感觉有个人或者一群人在推着自己走。仿佛自己是一个按照既定剧本在演着剧情的演员,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