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洛安就在这名巫师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着秦初的后厨间。
说是后厨间,其实就是个十几平方米的小地方,在靠近大门的那一侧墙壁开了个窗户作为呼吸口,房间内没有灯,所以这也能当做光源,起码晚上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嘎啦——
房门门轴转动时的声响将屋内的人唤醒。
如同巫师所说的那样,秦初给一个人监看着,垂着头被捆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而那个监看者也并不担心秦初会逃走,正从睡梦里醒来,揉着眼睛往门外的二人看去。
加上这个浑身都是毒的巫师只有两个人,在这里解决起来很好,不会被人发现。
“这位是李裁判,过来想要办点事情。”
还没等陈洛安开口,巫师便一脸贱笑的看着那名监看者,往秦初指去。
“喔~李裁判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只见这名监看者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欧腔,在听到巫师的解释后表情便变得猥琐了起来。
“嗯……那你们还愣着干嘛,倒是把钥匙给我啊。”陈洛安停在门口,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看着那两人说道。
“啊……钥匙?”对于这个要求,这两个人明显有些难做。
“怎么了,不行吗?”陈洛安见此,语气故意无赖了起来,“这钥匙都不给我,一会我怎么出来啊?”
“额……您可以,可以弄完后喊我们一声。”那巫师提议道。
“啊?”陈洛安道,“弄完喊你一声,你们难不成还想在门口守着啊?”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啊李裁判。”巫师立马澄清,心里暗啐道谁他妈没事想看你啊,但这钥匙给谁是有规定的啊。
“那你说咋办嘛。”见状,陈洛安就是一副“你能把我咋样”的语气说道。
“这……”心里虽然很抗拒给他钥匙,但巫师也不想得罪这名“裁判”,只能说道,“要不,每隔十分钟我过来问问您?”
“十分钟?!你以为我是闪电侠嘛,十分钟就能完事!”陈洛安吼道,接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难不成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话啊。”
“嘁,我还没说啥呢。”陈洛安白了他一眼,满脸不耐烦道:“实在不行,咱们一起来?”
“好了好了李裁判……”看到他的眼神,这巫师顿时觉得下体一凉,赶紧将钥匙递给了陈洛安,“您好了就出来把钥匙给我吧,我们俩就不打扰你了。”
接过钥匙,陈洛安看着他们离开房间,冷笑一声后反手将门带上。
逃的倒是很快。
而在屋内被捆绑住的秦初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看到陈洛安接近自己时,便抬起眼眸绝望的看去。
但见其从衣袖里滑出一把短刀,然后将她身上的绳索依次切断。
秦初怔怔地盯着他,不确定道:“你来救我的?”
“算是一半吧,我现在正控制着他的身体,别问太多,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我们一会从后门离开。”
陈洛安将切下的绳子踢到一旁,接着又将厨刀塞进了她的手里,拉着秦初来到柜台后:“这个给你拿来防身,我不太需要,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我就脱离控制了,抓紧点。”
秦初愕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似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快点啊。”
陈洛安一把抓起她的手,但下一秒,她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把厨刀从她的胸前刺了出来。
“你!”
“好可惜呀,我不是那个女孩子哦。”
【抽离时限已到。】
【人物抽离完毕。】
在李巾然身后,浑身变得像是沸腾的黑泥那样的“秦初”发出大笑,那些肮脏恶臭的粘液落在地上,将地板腐蚀掉大半。
靠妖,救错人了!?
于是,随着黑泥的消退,那张曾见过一次的面孔就浮现了出来。
北欧女巫:瘟疫。
“你是……”
李巾然摔倒在地,不断的呕出血液,他茫然地看着这个满脸得意的女人,虚弱的问道:“你是那个谁来着,那个算命的大婶?”
然后,那张俏丽诱人的面孔骤然僵住了,她抽出厨刀,再次往已经失去反抗力的少年身上捅去,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是瘟疫女巫!我是北欧最伟大的女巫!瘟疫夫人卡特兰!给我记好了你这个蛆虫!”
“混蛋……我……我早就知道你不对劲!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去救任何人!这是你自找的!你这个低级的废物……”
李巾然被这两刀捅得够呛,除了不停的呕血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们的话!王八蛋!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往他的伤口踢去,面容扭曲道:“没想到还是很蠢货!活该!你活该这样你知道吗!”
自称卡特兰的女巫停下了动作,随后来到柜台那头,从里面扯出了脸色惨白的少女。动作粗鲁地掰起她的脸,让她看着李巾然。
“还真是让你给猜中了呢,你的这个小男友果然会来救你,你们就一起下地狱,一起死在这里吧!”
秦初的脸上乌青了大片,右侧脸颊也肿了起来,看上去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地看着李巾然流泪。
“看起来你也不太好过啊。”
地面上,李巾然躺在血泊中,朝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噗呲——
卡特兰发出嘲讽的笑声,接着将秦初扯到李巾然身旁,用力的踢了她一脚。
“真是羡慕啊,一对苦命鸳鸯到死了居然还能在一起。”卡特兰将手中的刀子对准秦初,狞笑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来到这列火车嘛!而现在你居然想要救这个女贱人!”
沉默中,秦初心疼的看着李巾然,缓慢开口道:“你放了他吧……我随你们怎么处置。”
她的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不行哦甜心,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要你们两个都死。”
卡特兰弯下腰,看着他们两个狼狈的模样,面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