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天亮了。”
“走开,让我睡会。”
沈风恨恨的捂住被子。
狗皇帝的最新命令昨晚又下达了。
不管伤养没养好,沈风第二天都必须去“上班”。
屋门嘎吱一声开了,莱国公端着一盆水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恰巧沈风这时候眯着眼往门口瞧了瞧。
“诶诶诶,爷爷,别冲动。”
“我这就起来。”
莱国公沈崇喜笑颜开:“风儿你想多了,爷爷端的这水是给你洗漱的,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少爷。”
“是。”两侍女微微躬身,等莱国公一走,赶忙把少爷从床上拖起来,沈风还没从困倦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衣洁光新的站在沈府外面,手里拿着块枣糕,嘴里还有淡淡的青盐味。
“风儿,锦衣司不比其他衙门,规矩极重。”莱国公给沈风整理一下衣领,慈祥的说:“你在里面好好待着,等过几天陛下消气了,你再回家歇着。”
沈风心里莫名感觉自己又被关进了万年狱。
好好待着?
马车开动了。
沈风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心想这周围都是高门大户,沈家能住在这种地方,看来朝中地位不差。
马车走一路,他就看一路。
京城真的很大,虽然现在只是清晨时分,街上已经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了,穿着各异的人们各干其事,马车在这里免不了也慢了些。
这种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古代社会图景,此时在他眼前生动的展现。
京城的中央是皇城,其他地方被划分成三十多个“坊”,有的坊是供京城人住的,还有些既供人居住,也兼有娱乐性质,里面有些怡红院之类的地方,是京城公子哥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还有第三种坊,即官员们办公的地方,但分布的有些乱。
例如锦衣司,就在城北的平安坊,离沈府所在的城西长乐坊隔了好几条大街。
平安坊坊口处,有两个黑衣男子站在那儿,看到开来的马车,他们立刻侧过身面向马车。
“来者止步!”
沈风走下马车,对自己的新衣服有些不大适应。
之前临走时,莱国公塞给他一个令牌,说是身份证明。沈风手忙脚乱的把令牌掏出来,递给黑衣人,发现这人的着装跟昨天那两个一模一样。
两个黑衣人验完令牌,马上躬身行礼。
“卑职见过千户大人!”
“那个……”沈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明显有话要说。
“大人有什么吩咐?”
沈风回头看看,沈府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他不由悲上心头,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没来过这里,你们谁给我带个路?”
两个黑衣人:“……”
锦衣卫千户不认识锦衣司的路?!
“我来带您进去吧。”一人侧过身,示意沈风跟上。
片刻之后,他带着一脸奇怪的表情回到同伴身边。
同伴有些羡慕的说道:“年纪轻轻就当了千户,这位沈大人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沈风那块令牌上正面是“锦衣沈风”,背面是“千户”,但一般人不会把堂堂的锦衣卫千户和京城鼎鼎有名的渣男联系到一起。
“别提啦,他就是那个……人渣。”
“啥?”
“你忘了你隔壁王妹妹的老娘的远房侄女是被谁调戏了?”
“原来是那个人渣!”
咬牙切齿。
不谈门口义愤填膺的俩锦衣卫,镜头转回沈风身上,他正和一个长相憨厚、体态富裕的锦衣卫面面相觑。
“你忘了我吗?”
胖子语气悲凉。如果此时是秋季,说不定还会有秋风吹着落叶飘过,反衬一下他的情感活动。
沈风不露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疯狂搜索脑中的记忆。
不会吧?!原“沈风”这家伙口味这么重吗?这种胖子都不放过?!
看这样子,
像怨妇……不对,骚男还差不多。
沈风眼珠转了转,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想起来啦?”胖子问道。
“没有。”
胖子张口结舌,感觉真的很凄凉。
“就在前天,”他一指远方:“我还是堂堂的正六品游击将军,今天,我只是个从七品锦衣卫。”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沈风眼神闪烁。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胖子何许人也。
胖子姓徐,大名徐步。家境跟沈风差不多,祖父梁国公健在,家里势大权大,也是个标准狗大户。
在“沈风”的记忆里,他和这个胖子是莫逆之交。
其实就是那种狐朋狗友。
昨天沈风当街调戏长公主——当然,这也是因为以前没见过长公主,要是以前见过一面,他可能直接让爷爷莱国公进宫求皇帝下嫁公主了。
不要怀疑原沈风的混账,他从来都是敢想敢做的先锋。
长公主被激怒后调来了城守军,在城守军到达前,这胖子恰好路过,看见自己的狐朋狗友被一女子痛骂,立刻挺身而出。
其实就是嘴抽抽管不住。
这也就导致了沈风只是被被扔进万年狱呆了一晚上,而徐步则是当场被城守军绑到了皇帝面前。
看今天这样子,徐步为他那几句话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罢了罢了,这件事不谈也罢。”胖子挥挥手,十分沮丧的样子。
沈风心里也有些不爽,他心想皇帝舍得把他们这一对臭鱼烂虾塞进锦衣司,就得承受住代价。
你打也打了,教训过就行了嘛,非得把事情做绝。
哼!
我沈风以自己的名誉起誓,不到三个月,把你这锦衣司祸害喽!
想到这里,他严肃的望向徐胖胖:“徐兄,我要干一件大事。”
徐胖胖倒吸一口凉气,肃然起敬:“兄弟,我跟你玩了这么多年,你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说吧,又要勾引哪家闺秀?不是我说……”
“打住。”沈风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徐胖胖翻了个白眼,拱手道:“沈兄,你先坐下,咱俩慢慢商量。”
“不坐。”
“为何?”
“屁股疼。”
沈风学着他的样子,拱手道:“我不方便坐下,还是徐兄坐吧。”
“不坐。”
“为何?”
“我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