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昱王府
房内,迎着风微微摇曳的喜烛,映着那一室的大红,无不在努力渲染着这看似浓郁的喜气,然,即便如此,却仍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关于喜庆的气息,只因大红的床幔之上,那个绝美的女子紧紧闭着的双眸,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连胸口处的起伏都显的那么微弱!似乎在喧示着她将要逝去!然,因那本是苍白的脸颊在室内大红的衬托下,映着那长长的睫毛,如薄而轻盈的蝶翅,不动也是极美,又让人觉得她似乎只是浅眠。
一个古装打扮的小丫头单手撑着床沿边,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啄米般,配着那紧皱的眉头,想是她已经许久没有休息好过了。
良久,直到小丫头整个头部扒在床沿边进入睡梦之时,躺于大红床幔之上的女子,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眸终是缓缓睁开,当眸触极到室内那古香古色的装饰及大红纱帐和檀木硬床之时,脸上并无一丝震惊!似乎她本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一般。
一抹忧伤爬上眉头,逾来偷浓,逾来逾深!昔日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越是想下去,眼睛就越是酸痛,仿佛有液体要流出一般,心里的那种酸楚也越来越强烈……习惯性的仰头,在心里默念:“流回去,流回去,流回去……”可是那温润却越来越多……正透过耳根滑向枕巾之处!
生命里那些过往如落叶飘零,已经落幕吗,无声无息,她甚至听不到有关以前的任何,当然她也不想听!
九夜茴,她的生命之花!她一直都知道,在奶奶给她带上九夜茴项链之时她就知道!那个时候奶奶还说她的爱情不属于她成长的那个世界,为了推奶奶的话她硬是在短时间内结婚,毕竟爱情在自己眼里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如今……
沉思之际……却被一个急切而颤抖的声音打断!
只见那适才入睡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见她这阵势,着实吓了一跳,扬手以袖口在脸上胡乱一抹,赶紧掀开被褥,见自己一声雪白的丝稠睡衣,倒也没做何惊讶,起身将她扶起,温柔的安慰道:“你快起来,你并没有犯错,我又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奴婢谢小姐不杀之恩!谢小姐不杀之恩!”说着又猛的往地上一跪,磕了一个头才颤颤兢兢的起来,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
见小丫头这般,心中不勉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时代,为何还有如此显明的尊卑之分,看眼前小丫头一身装扮,定不是清朝,倒和宋朝的服饰有些许相似!于是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喀,我的意思时什么年代,年份儿!”
“回小姐的话,北国两千零一零年,今儿个正是大年初三。”小丫头错愕的望着逝言,眸中竟是不可思议,细细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似在害怕什么?然,唇角处的微扬,似又在庆幸!
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又在庆幸什么呢?她有些好奇,可她知道,此时关键的不是这些,况且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北国,历史上似乎没有这样一个国家啊!难道她是架空穿越?忍不住底头细看自身,这一看可着实把她惊了一大跳?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身子不是她的!难怪刚才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嗓音是那般的清脆稚嫩!老天,这不但是架空穿越,而且还是魂穿!于是又追问道:“还有这儿可有镜子,额,我是说铜镜?”
“小姐。”小丫头象变戏法一样,一会就拿来一面铜镜。
她接过铜镜,见镜子旁边碉刻着精致的花纹图案,料想这定是大户人家才能拥有的,细细看了看,竟发现镜子的下端居然刻着“妩颜”。心猛的一紧,脑袋突然也随之“嗡”的一响,这,这是怎么回事?妩颜,吴颜?这个妩颜到底是单纯的人名,还是代表女性的容貌?眸紧盯着镜子细看,不可否定,这个身子确实比她本身要漂亮很多,岂是简简单单“美女”二字能形容得了!
长发如稠段般滑滑地飘散在肩上,尖尖的瓜子脸上那一双杏目如泉水般清澈透亮,只是清澈中却闪烁着疑惑及淡淡的忧愁,。细长如柳黛的双眉不画而黛,轻轻微皱,似乎眉宇间有着一股化不开解不了的淡淡忧伤。净白如雪的脸颊上有着一丝病态的神韵,小巧的鼻子挺挺而立,显得十分精致,薄而小的樱桃朱唇有着一丝大病初愈的苍白,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有些自恋的照了照镜子,才恋恋不舍的移动目光,将铜镜递于眼前的小丫头,轻咳两声,理了理嗓音,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子,道:“这房间未何扮的如此喜庆,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你又是谁?”
小丫头被吴颜一连窜的问话震住了,适才小姐问她年份儿之时都让她震惊不已,此时又问她是谁?愣愣的望着逝言的眸中闪过一丝恍忽与疑惑,心想,莫非小姐失忆呢?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随后深吸一口气回道:“小姐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呢?这自然是喜房啊!奴婢香儿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莫不是连香儿也不认识呢?小姐你可千万别吓奴婢,要是老爷和风少爷知道……”
香儿那略微颤抖的声音越说越小,说的最后居然能听到一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