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子内，冯司的烟瘾犯了去吸烟区吸烟了，工厂就是这点有些麻烦，规范吸烟的地方，否则明火燃起就是一场灾难了。
所以车内只剩下自己一人，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就是雨滴哒声，毛瑟侧头看一眼外面，雨势没有减弱，至少最近几天都不可能会有好天气了。
“你哥我心里也有过一股劲，想的是每天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心里那股劲泄了，我想的是每天什么时候结束……”
有时候就如同这个天气一般，或许一个晴天让人提起动力，也或许一个雨天打消原本计划好的一切，躺在某个角落，埋怨着天空。
这是毛瑟所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是毛瑟从没有听人所说过的东西，这些东西是这几十年来从没有人教过自己的。
切换别的歌曲，毛瑟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下面这首歌是来自上峰中介的冯胖子点的一首歌，你曾是少年，他想将这首歌送给他才进入社会即将被装的头破血流的小老弟，下面让我们一起来欣赏这首歌曲。”
毛瑟睁开眼睛，看着那边玩着手机的冯司，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的不是烟，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却在北京上海广东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像被命运叫醒了，
它说你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
“相信爱会永恒，相信每个陌生人。”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当我曾经是少年！”
这才你真正的心里话，再次望向那边的冯司，手捂着眼睛，如同再躲避别人的看到。
流泪了吗？
或许这才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他并不是恨心中的那口气泄了，他也不是对于过去的一切表示后悔，只是在适逢其会的成长中从少年变成大人。
脚步响起，冯司坐进车子，庞大的身躯坐上位置时候整个车子一震，歌曲已经结束了，又变成了这位男生寻求哪位女生的原谅而点的情歌。
仔细观察，眼眶通红，眼角还夹杂着泪痕没有抹去。
毛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掏出手机，下了车。
杨晶晶，“在吗，今晚能不能搬进去啊？”
斜靠在车身，毛瑟看到手机上新发过来得信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走到主驾驶的中门靠着，冯司顺势将车窗摇下来。
“冯哥，你觉得如果时光重来，你还会那么拼命吗？”
“用时下最为流行的话，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果然呢，你根本不是劝我的，就知道你个糟老头坏的很，我鼓足气的时候猛的拔了塞子，将我的气全部放了再用各种滚烫的鸡汤塞满。
低下头，嘴角勾勒出笑容，毛瑟默默的按下拨通键。
“不是说了，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越是做了就越是容易吃亏啊。”冯司趴在窗台上，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话。
“吃亏就吃亏吧，等我吃亏的时候也能卖个惨，有理由找老哥你去喝酒吃烧烤啊。”
语音通话，按下去。
不过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什么都不管就闯入雨幕中，此刻只是选择掏出手机，比起刚才，选择去沟通问题的心没有变，只是行为不再是亲力亲为了。
“呜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啊！”
说话声音很小，还有四周其他人的声音才传进来，可能并没有离开办公室接电话，而是捂着手机说话。
“没什么，交接全部的流程罢了，话说你准备今天晚上就搬过去还是明天搬过去啊，我是不在意的，时间还是其他问题都随你们，如果不搬……”
“别说别说，我搬，我今天晚上就搬！”
语气不再掩饰，充满了急躁，毛瑟听到后一笑，接过冯司递来的奶茶，不急不躁，缓缓茗一口，一点着急地样子都没有。
对面越是着急，毛瑟就越是不想去着急，那句话怎说来着，没有关系到自己的利益。
单子签了，技能到手了，房子也有了，那么激动干啥呀，大家和和气气的慢慢走流程吧。
“搬不搬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哦，我走时候不是说了吗，和你们的人交接就找你，呐，你等一下啊，我给你发一个文件。”
说罢，毛色从相册选出一张照片发过去，就是今天下午所签订转让购买合同的最后一页，不过也有些特殊，因为这个上面印着公章。
公章盖上，意味着法律上的有效性，但是想要从官方信息库里查询到则要等到明天，因办理手续的确可以加班弄，这属于人力部分，但是录入系统则需要等到明天，因为那是官方渠道，有着自己的办公规则。
其实毛瑟发不发出来都无所谓的，也就是明天搬与今天搬的区别罢了。
“这个文件……也就是说那个青年公寓楼现在就已经属于集团旗下的了？”对面杨晶晶有些不相信，毕竟一下午解决一单生意，放在哪个城市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
“算是吧，不过搬过去也麻烦，这楼已经算集团的了，但是那个三方协议你们还没有补签完善啊。”
“什么三方协议？”
“未来十年秦淮集团的物业管理交付于上峰集团进行胁从，那份协议不生效也没办法啊，原本我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好车子帮助你们来回搬东西呢。”
“这……我来问问吧。”
一群人，狗机灵都用错了地方，两栋楼真的交给这些人去处理恐怕后面还是会出现各种民事纠纷，现在连员工上下班地车辆都没有准备，都不知道那些人还准备混到什么时候。
入局了还真会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现在毛瑟不准备那么简单入局了，只是这些善后还是要去解决的，事总要有人去干的嘛，不过现在已经被泄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急……不对，傻愣愣的了。
“问问，也对，是该问问……哦，忘了一件事情，你们还没签订三方协议合同吧，我有些着急了，我让司机师傅都把厂车开到门口了，抱歉，我现在让他们回去啊。”
为什么没有开门，很简单的原因，就是这边人根本没有认可那张三方协议，或者说那张协议让部分人感觉到损失自己的利益，尤其是采购、管理、调度这些与物业有些许相关的部门，多多少少都会搞出一些花花肠子。
另一边杨晶晶听到门口已经安排了厂车可以方便搬宿舍，直接跑到窗前，看向厂门口的方向，的确在路边停着一排得大巴车。
这般行为瞬间吸引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随着心底得好奇逗站起身，对着窗外眺望。
只是，电话里的声音，不是时候的出声……
“雨下的挺大的，你们人问问吧，就这样了，我先安排师傅们离开了，如果还需要安排车辆的话就嚷你们那边的负责人来联系一下啊，好了，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嘟，嘟嘟。”
挂断电话，毛瑟将手机塞回口袋，并没有急着回到车内，还是老样子，一口一口的喝着奶茶，虽然并不算好喝，但是是现在唯一的热饮了。
“你指望一个小姑娘干嘛，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冯司弹出脑袋，同时滴出来的还有已经喝完的咖啡易拉罐。
毛瑟笑一下，一口气直接将奶茶干掉，也没有回话，拿起递来的易拉罐走向垃圾桶。
“的确不是她能解决的，不过我就是想要让她不能解决，只有这样才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毛瑟根本没有指望杨晶晶一个员工回去改变其他人的小动作，他只是在这个小姑娘的心里扎下了一根刺，没错，又是扎刺。
让你一个根本不了解情况的小员工探视到领导层的一个角落，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处于利益受害的状态，你一边知道，一边又无法解决，那么在沉默中所酝酿得只会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不断庞大，不断滋生，如同癌细胞一样的负能量。
而癌细胞最恐怖的特点就是会恶化，癌变，负能量也是同样，它会不断侵蚀，不断的繁殖，只要根源不除就会一直突变下去。
“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一切按照计划的来吧，不过把搬家的车子改掉一半，我把这个小姑娘的微信介绍给你，你再給专门负责的人，到时候只要务必保证这个姑娘优先搬入宿舍就可以了。”推开车门，回到副驾驶位上，毛瑟直接将杨晶晶的微信推荐给冯司。
加好友，推荐给负责人，而后快速删掉，同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毛瑟。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这个姑娘有想法。”
“……”
冯胖子，你长这么壮是不简单啊，这究竟要被人捶几千拳才能将身体打胖一圈，难怪他们说胖子肉多那啥小，只有那啥被打了肯定缩啊。
“有没有电信宽带的业务员，介绍一个熟人带我认识一下。”
“你要电信宽带干嘛？”
“给他介绍业务呗，两栋楼的宽带业务，搞不好能发展成公司级别的宽带业务，总要搞个熟人一起吃蛋糕吧。”
毛瑟一脸无所谓的说着，靠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忽然忍不住皱出眉头。
毛天天，“老弟，啥时候回来啊，饿了。”
家里皇后娘娘发话了，该回家了，话说自己这么走了一圈算不算白跑一趟啊。
冯司向你推荐一位好友，“灵石路电信小伙凌龙”。
“有时候就在想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别人房产中介是能一单吃半年就绝对不吃三个月，到了你这里合着天天都有了。”
冯司笑骂一声，车子缓缓启动。
“他们只想吃独食，我想发展产业链，所有人都赚了钱，我也能赚一点，不是吗，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