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渴望也仅仅是渴望，并不是什么极为重要的意志力。
“你……”
“没事的，想好好躺着，身上有任何不舒服就和哥哥说，哥哥帮你解决，懂吗？”
“谢谢哥哥。”
看着对方恬静的样子，毛瑟忽然在想，如果当年自己的父母没有去世，恐怕此刻二胎政策的提倡，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了。
慢慢按住她的脑袋，抚摸一下，而后才收手，对方表现挺怪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现在晚间天热，升温导致的，所以被子只盖了腹部。
“不说了，先安安静静躺一会吧，有什么事情都和哥哥说，饿了也和哥哥说一声，哥哥给你买点东西吃，不要着急啊。”
毛瑟看着向自己点头的女孩，站起来靠在窗边，看着逐渐深色的夜空，真的好美啊，下至少三星期的雨了，总算是见到了晴天，以及最为美丽的晚霞。
“诶诶，雨桐，雨桐。”
忽然间一个声音，颤颤巍巍，呼吸急促，毛瑟看向门口，一个老奶奶走进来，当她看到床上的女孩时焦急的再跑了几步，而后来到了床边。
“奶奶，奶奶……你怎么来了？”
“哎，傻孩子，奶奶能不来吗。”
这位奶奶看起来就是女孩的奶奶了，穿着一般，并不算华贵如果非要说的话在中介内的等级分化中，这位奶奶恐怕属于那种连租房都租不起的层次。
毛瑟默默看着那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几个大人一眼，对方见到这边得老奶奶，也就不好意思继续霸占多的椅子，而后一个孩子的父亲大大方方站起来，毛瑟也就顺势过去讲椅子搬过来。
“来，奶奶，你坐下。”
“哦，谢谢，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所有人忽然集体看过来，看向这边得毛瑟，早先介绍的时候这个人说是女孩的哥哥，为何此刻女孩的奶奶来了，反而会说出谢谢。
这也太奇怪了。
“没事，好了，雨桐，你奶奶来了，那么哥哥就走了，有时间哥哥再来看你。”
“哥哥……再见……”
真的挺尴尬的呢，至少又那么两个小时，毛瑟都感觉这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了，至少是一种感官上的错觉，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别人这么认为的。
自己说自己是她的哥哥，别人都认为自己是她的哥哥，到了最后自己就算硕自己不是她哥哥也没有人信了，因为所有人给你得社会定义就是你是她的哥哥，你必须要照顾她，在这种大势下，甚至自己都觉得迷惑，带入到一个名为韩雨桐哥哥的副本里了。
那边的老太太只是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谢谢、谢谢不停的，毛瑟只能拱拱手说没事，而旁边两位学生的家长抖一脸奇怪的看着毛瑟。
没有任何关系，就这样陪着人家孩子这么长时间，什么都照顾的细致……这人到底是不是这个女孩的哥哥啊，但是那个女孩的确称呼这个男人是哥哥，难不成是那种校外认得哥哥，而女孩奶奶不知道？
铺上西装，毛瑟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而后菜走出病房。
此刻楼道上再次堆满了很多孩子之类的，环境极度嘈杂，很多父母都在打电话，开始询问有没有空出来的位置，或者床铺，至少让自己孩子住的舒服一点，在这个走廊算什么事情，不仅环境嘈杂还极度拥挤，什么人来往都需要挪一下。
刚才那边角落就是一地的热水，还有碎裂的开水瓶，看来是谁来往之间踢坏的，还有一对正在吵架，来到医院就直接当着孩子面吵起来，几个护士全解反而越加得劲。
毛瑟摇摇头，忽然一个护士从自己身边走过，而后进入到刚才的病房里，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推着病床，病床上也是一个女孩子，同样脸色苍白，还有着汗珠，应该是晚上发作才被送过来的。
“好了，你将病床还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还有请问你是韩雨桐家长吗？”那位护士安排将女孩的床铺放在病房三张床床尾的过道处，而后在回头看着坐在韩雨桐旁边的老奶奶。
“对对，是的，我是她的外婆。”
外婆，不是奶奶吗，但是毛瑟清楚听到刚才女孩称呼的是奶奶啊。
“她的直系家属没有来吗？就是父亲母亲没有来吗？”
“这个……我的女儿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女婿已经组建别的家庭，我就是这孩子的亲人，那个护士，请问这个住院的钱是多少啊。”
当看到那位老太太满头白发，语气中和自己刚才一样，带着一种诚恳，就连和护士说话都是半弓着腰说的，毛瑟总觉得有点不忍，准备走上前去，是在对方无法承担就自己来吧。
只不过……走到一半，正好看见那位护士，带着口罩没看出来，就是下午的护士长。
“奶奶，你不用担心住院的问题，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这一次所有孩童的身体问题，官方已经拨下了儿童救助基金，并且下了死命令要求必须全部救治到位，所以住院治疗以及医药费的事情奶奶你不需要担心的……”说完，护士长看了一圈，最后看到站在门口的毛瑟，“你们都一样，不需要担心金钱问题雨医疗问题，官方已经拨款，我们医院绝对会全力抢救，而后警方也在协同调查这件事的结果，后续补偿也会公示出来，绝对不会让给为家长担心。”
“谢谢，谢谢这位医生。”
“真的谢谢。”
看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官方拨款的话，所有人的医药费都得到了缓解，毛瑟收回踏出去的半步，同时給走出来的护士长让出身位。
“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熟悉的直肠子，明明看起来年轻漂亮，见到面前的护士长，毛瑟只能干笑几下，而后跟她一起坐电梯离开。
“这不是那个女孩的奶奶才来吗，我有些担心，所以一直在这里陪着，不好意思提前走。”
“嗯嗯，不错，至少有点良心，这一点很好……来帮我把这些一块搬上来。”
跟着对方说几句话，就被直接带到了医用仓库，几个护士已经捡出医用品整整放勒两箱，而后还有一个医用手推车。
那护士长手放在一边，同时眼睛向毛瑟眨眨，见到这个情况毛瑟只能继续淡笑一下，而后上前帮忙将一箱医用纱布包抬到医用推车上，而后推着车子跟在护士长后面。
直接送到急诊部的护士台，毛瑟见到对方停了，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好了，你帮我送到那边的房间……”护士长指着远处敞开门的急症救护室。“我要办理一下交班，回去休息一下。”
“不是，这么忙还能交班？”
“我昨天到现在都在上班，你以为我在干嘛啊，人是铁饭是钢，我能回去休息休息，明天早上七点再来交班。”
昨天开始就一直上班上到了现在，毛瑟忽然间被吓到了，这恐怕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了吧，这是铁人了吗。
不在说话，见到那位护士长摘下口罩，而后走向医护休息室，毛瑟只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实在医院的特护病房睡了一晚上，但是对方却是直接干活到现在，为何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罪恶感。
将纱布包送进去后，再次出来毛瑟走到护士台，值班得护士说护士长已经走了，叹口气，拿起下午存放在护士站的雨伞离开。
“刚才那人是谁啊，特意跑过来问胡姐？”
“恐怕是胡姐的追求者吧，人长得挺帅的呢……别聊了，又来病人了。”
毛瑟侧过头，看着又跑向门口接待病人的两位护士，其实自己现在应该想去帮助的，用自己的能力去做出一些贡献，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有一个抗拒心理让自己不用这么做。
忽然口袋得手机响了起来，毛瑟奇怪，掏出接听，是沈局长的电话。
“怎么了，沈叔？”
“听你这说话的性质不高，看来遇到挫折了。”
“没有，只是在这急症带了一天，总觉得……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就是看到别人正在为别人得生命坐斗争得时候，正在努力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不舒服。
“正常，其实这是一种群体效应，当所有人都在忙碌得时候，而且你也参与勒这件事情，你就会被这种大节奏锁带动，所感染，如果你停下来就会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罪恶感，你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逃兵。”
“额，没有这么严重吧？”
“有的，人的社会价值不只是外界，还有自身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你此刻就是处于一种丧失责任感的状态，你觉得此刻离开回一直纠结，走到医院门口的录都是极为漫长，没看到一个护士从旁边经过的时候你就想下意识去帮助一下，但是你的正常生活轨迹又会阻止你去动手，正常轨迹强行让你回家、洗澡、吃饭、休息。”
停下来，看着四周医护车开进医院，看到每个担架下病人，看到护士医生不断跑出来接手，自己很想跑过去，帮一下，感觉这种行为才是对的。
“如果你选择离开，就会背负上一种罪恶感，而这种罪恶感只会在你未来的人生中消化掉，但是我觉的没有必要，所以现在看着医院门口。”
电话里让自己看医院门口，毛瑟奇怪的抬起头，将目光从医护车种转移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警车刚刚停下，而后车窗打开。
“你现在两个选择，第一，按照你得生活方式，回家、洗澡、吃饭、睡觉；第二种就是上车，这里不是展现你能力的地方，走，别的地方需要你。”
别的地方需要……被人所需要，是一种狠愚蠢的说法，真实到底说法则是一种责任感，来自人内心得一种责任感，责任感驱使这人行动，追随本心而不动摇，他会无限强化人的意志力与精神力，让人面对困境也能迎难而上。
毛瑟不准备放弃，快跑过去，而后上车。
“安全带系好，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