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开始在城中左逛逛,右逛逛,逢庙即入,烧上几根香,拜上几回。说不定就真的碰到所谓的机缘呢?机缘,机缘,机会缘合罢了。
就这样,李靖开始了寻找山门之旅。可是,一个月下来,没有一点反应。难道真的是要看缘分的?难道是我的缘分还不够?也只能是这个理由了。要不然,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早就该看到了山门。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想通之后,李靖就减少了外出闲逛。有时帮仙姐卖东西,有时自己在后院里练《五禽戏》,有时自己琢磨怎么去改进《敛息决》。
直到有一天,李靖在帮忙卖东西的时候,突然传来一歌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劲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假平平。不会计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李靖一听,心中一震。这不是孙大圣拜师的桥段吗?转眼望向仙姐,发觉仙姐一如往常。
“仙姐,你没听到歌声吗?”
“你是说那个樵夫唱的歌吗?天天听,都烦了。”
卧槽,一万只某种马奔腾而过。敢情并不是因为自己出现,才出现樵夫唱歌。
孙大圣拜师的桥段在李靖脑海中不断奔腾,还是去试试吧,万一成了呢?反正试一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靖走近一看,只见樵夫头上戴着新笋初脱制作而成的箬笠,身上穿着木棉拈就纱布衣,腰间系着一条老蚕所吐的丝编织而成的环巾,一把钢斧挂在腰间,后背背着刚新砍下的枯树。
李靖一想,好像除了不是正在砍柴之外,其他的装扮也是一样的呀。可能会有戏。
“老神仙,小生拜见。”
突然冒出的声音,将樵夫吓了一跳。
“不敢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个食五谷的粗人。”
“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呀?”
“我说了什么神仙话啊?”樵夫说道。
“我刚才听到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是道德箴言,你不是神仙有是什么?”李靖追问。
“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叫做《满庭芳》,乃是一个神仙教我的。有一天我在砍柴时,很是烦恼。你说这柴怎么都砍不完?砍完了我就只能喝西北风,砍不完我就得一直砍。神仙见我如此烦恼,就教我遇到烦恼时,就把这词念上一遍。别说,还真的很有效。”
“你为何不与神仙修行,学得个神仙不老之处,不是更好吗?”
“与神仙修行,不敢想。能有神仙叫我这首《满庭芳》,缓解我的烦恼就已经很不错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处世之道,那就是知足。知足,而常乐。
“那你可以告诉我神仙住在何处吗?我好去拜访。”
“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个洞中有个老神仙,名叫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土地,数不胜数。你就沿着这条路,一路向南行十来里,便是灵台方寸山了。”
李靖一听,果然有戏,自己的机缘到了。这段时间,李靖已经在城周边方圆百里都走了个遍,哪见到什么灵台方寸山啊?山倒是有不少,可是山门却是一个都没见着。
“老兄,你和我一起去吧。若是得了好处,必然不会忘记你的指引之恩。”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知变通,我都已经跟你说了,直走就可以了。我若是跟你去了,我的柴还卖不卖啊?你自己去,自己去。”
樵夫不理会李靖,不管李靖怎么拉他,都坚决地走了,连头都不回一下。
“这个可能也是个考验吧?好像孙大圣也没有人带去,也是自己寻找去的。”李靖这样想。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缘,把握住了才叫做机缘。
李靖一路向南,直行十来里,过了一个山坡,果然看到一座洞府。洞府烟霞散彩,日月摇光,远远望去,一看就是一座仙境。走近一看,门前奇花布锦,两边仙草仙树丛林。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音振云霄;凤凰起舞,五色云彩光。突然看到,崖头立着一个石碑,约有一丈高,五尺余宽。上面写着: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李靖大喜,果然被自己找到了。
过了一会,走出一个仙童,仙童长得玉树临风,相貌清奇。
差点就比我还要帅了。李靖自恋着。
只见仙童在门口,高叫。
“什么人,在此骚扰放肆。”
李靖一听闻,赶紧上前躬身。
“仙童,我是一个访道学仙之人,更不敢在这里放肆。”李靖将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要是因为自己态度不好,导致机缘落空,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啊。
“你是访道之人?”
“是”
“原来你就是那个师祖所说的山下修行之人,还叫我过来接你。”
“正是我。”
“跟我来吧。”
李靖赶紧整理一下衣服,跟随着仙童进入洞天深处。
只见洞天之中,琼楼玉宇,到处是宫阙。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周边坐满了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只见菩提祖师不生不灭,气息仿佛与天地同齐,面相庄严无比。
李靖一见,赶紧拜服在地上。
“我虚心朝拜。”
“你是哪里人氏?姓啥名啥?说明白了再来拜。”
“我是牛县牛村人氏,从小和村长爷爷一起生活。”
“你父母姓什么?”
“不知道啊,从小和村长爷爷一起生活,是被村长爷爷捡来的。”
“多大了啊?”
“今年十一岁。”
“那你有什么特长啊?”
敢情这是要考验我啊?我有什么呢?《敛息决》?估计这个不够,那就只有一个《五禽戏》了。
“我会《五禽戏》。这个是我自创的。”
“哦,耍了看看。”
李靖依言,赶紧就把《五禽戏》打出来给菩提祖师看。
菩提祖师一看,心中暗喜,看来这是一块璞玉。
“好了,你要拜入我门下。那就先收你入门墙,待你通过我的考验,再正式收你为徒吧。”
于是,李靖就拜在了灵台方寸山门下。虽然只是门墙,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门徒,但是最起码有了机会。果然,不是谁都可以像孙大圣一样,一下子就被收入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