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继续上路,他终于来到千绝山脉的入口,仰头望去,两座大山如门户般拱卫着,后方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春秋当然不会愣头青一座一座爬过去,这山脚下有一处处或森林或溪涧之地,他历练的目标就在此,不仅可以靠着灵兽作补给,说不定还能遇到各种奇珍草药,一点点为筑基境做准备。
“不知成功横渡后,我的实力又会精进到哪一步?”春秋自言自语。
他的衣裳早已破破烂烂,干脆舍了,只留下遮挡关键部位的布料,脚上一双鞋子也在长途跋涉中开胶破损,还是他忍痛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的陆军一号限量版,也一并舍弃,靠着几根坚韧的草茎系在一起,做了双简易草鞋。现在的他十足像一个野人,完全看不出一点现代文明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越是无可失去之人,面对逆境,越是能迸发超越凡俗的力量。
“走了!”春秋迈开双腿,走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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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道暗箭袭来,春秋仿佛未卜先知般一个后仰堪堪避过,随后他右手喷吐剑芒,随意朝后方一挥,那剑芒竟从他手上脱离,化作一道道光剑,朝着一株花心硕大的植物飞去。唰的一声,那植物花心被斩破,流淌出绿色的汁液,身体其余部位也迅速衰败,只剩中心一点还晶莹发亮。
春秋跑过去,手脚麻利地取出那晶莹之物,往包裹中一塞,接着转身,手心再度喷出剑芒,朝着前方一头虎头豹身的灵兽斩去,那灵兽也知不敌,果断转身逃跑,可惜人间有爱剑诀无情,刚跑出几步就被一道剑光刺穿身躯,重重摔倒在地,肉眼可见没了生机。
春秋立即上前,准备摸取内丹,不曾想那灵兽猛然仰头一口向他咬去,竟是诈死,春秋不慌不忙,身躯一扭,左手朝前,一道庞大的剑身浮现在手上,他牢牢护在胸前,灵兽避之不及一头磕在上面。
“咚!”声音传了很远。春秋一个踉跄,差点被撞翻在地,可见力道有多大。那灵兽回光返照想同归于尽未遂,此刻无力回天,再度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春秋嘿嘿一笑,道:“早料到你这畜生会有这么一手,小爷我提防着呢!”接着大摇大摆走上前,取出内丹塞入包裹,立即远遁。
到一处溪涧,春秋跳下水清洗污渍,他懒洋洋地靠在岸边,内心呼唤:前辈,我的表现还可以吧?现在这剑决在我手上可以千变万化,您看是不是离大成也不远了?
春秋眉心闪烁,从中飘出一个身影,气宇轩昂,其势无双,正是那姬前辈。他赞许道:“不错,就算经吾指点,原以为尔会数月才能掌握这一技艺,想不到才短短几天就能初窥“随心所欲,握万物于手心”的境界。尔可知下一步要如何?”
“晚辈不知。”
“也不怪尔,是吾起先未想到尔能进展如此迅速,所以未教给尔这剑诀真正奥义,尔可知,为何这剑诀前面还有造化二字?”
“这...恕晚辈愚钝,并不知晓其中真义。”
“造化造化,千变万化,剑,乃王者之兵,加上剑诀二字只是为了凸显此技杀力之强,实际上此诀虽然杀力巨大,但最核心的其实叫做....”姬前辈顿了顿,缓缓开口
“造化万物!”
“造化万物?”
春秋皱眉思考一会儿,开口道:“还望前辈解惑。”
“尔且看好。”姬前辈右手虚握,一道耀眼的光从中迸发,瞬间就形成了一个虎头豹身的灵兽,竟是刚刚春秋杀死的那只,身上剑伤还清晰可见!那灵兽跃在空中,发出一声咆哮,随即踏空而去,身形渐渐消散。
“这...”春秋震惊无比。
“此诀不过冠以剑诀名称,实际上造化二字所代表含义,正是这苍天厚土,宇宙万物,只要是你眼睛所见,心中所想,此诀都可化之,真正大成之时,化出一方世界也不在话下。”
“卧槽,这也太猛了吧!”
春秋惊愕得无以复加,这意味着只要此诀在手,一人就是一只军队啊!
“这也是吾核心之技,原本造化万物是尔筑基才会初步涉及,只不过尔天资异禀,现在就可简单尝试。”
春秋又惊又喜,他迫不及待上岸,准备尝试这一玄妙之境。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再三,还是迟疑地询问道:“前辈,您说此诀大成之时可化一方世界,这里又是您为了历练各界精英所设....”
“没错,此方世界正是吾用此诀化成。”姬前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猛!”春秋发自内心地赞叹,这是何等伟力,化出一方真实世界,何时自己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春秋羡慕憧憬异常,更加坚定了他历练的道心。
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姬前辈一样强大!春秋默默发誓。
“此诀与天地本源经互有涉猎,尔可与本源经互相呼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姬前辈又指点一二,随后身形模糊,没入春秋眉心。
春秋迫不及待演化剑诀,他默念本源经文,沟通天地间流淌的灵气,赋予手心,很快一道三尺长的剑芒喷涌而出。
“不对”春秋摇摇头,将剑芒震散,重新在手中勾勒,这次是一株花心硕大的植物,噬血花,正是刚刚与之交战的灵株。可惜才初具雏形,春秋便感觉一股巨大压力,仿佛大道不容一般,春秋手心颤抖,一个不慎,灵株就消散了。
“再来!”春秋不信邪。
“再来!老子就不信了,化不成一个活物?”
“再来最后一遍!”
“这次一定成功!”
“最后一遍!”
“最后亿遍!”
.......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春秋如缺氧的鱼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
“他娘的,咋会这么困难啊。”春秋感觉不可思议,虽然化为剑芒时也失败上千次,可每一次过后他都感觉离成功近了一步,那是实实在一步步向前走,可是现在,他感到自己丝毫没有头绪,化作剑芒,刀光,甚至烈火、洪水、巨石都很顺畅,就是化任何有生命之物时不行,而且都是在要成功之时突兀消散,仿佛天地不容,大道意志不允许出现一样。
若不是姬前辈成功展示过一次,春秋都要怀疑是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了。不过虽然没有成功,但不断化形提高了他对于灵气的掌握,每次勾勒都是灵气的运用,等于在为筑基境打基础,这样一想春秋稍稍宽慰些许。
“算了,天色不早,我还是先回藏身地,明日再继续练习吧。”
千绝山脉夜晚十分危险,各类灵兽都喜在夜色笼罩下出来觅食,春秋当然不会自己作死。他沿着溪边快速奔走,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山脚,此地藤蔓密集,沿着山腰攀附而上,直到半山腰处才堪堪消失。春秋沿着山石缝隙攀爬数米后,在一处藤蔓稍微松稀地停下,伸手扒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出现。
此处是春秋无意间在攀援训练时发现的,洞初极狭,数米后便豁然开朗,足有百平米大小,像是被人工开凿出一样,开始春秋不敢入内,怕是什么灵兽驻扎地,后观察几天发现并无痕迹,且内部也不像有东西居住,便放心大胆地住下了。
春秋伸了个懒腰,只觉腰酸背痛,当然是连日来跟各类灵兽战斗所致,毕竟孤苦一人,哦还有一缕残念,虽然功法秘籍不缺,但各类修炼用的灵药几乎没有,只能靠自己努力。
春秋打开包裹,倒出今日收获:噬血花和灵虎豹内丹。一个菱形一个圆形,还微微发热,春秋将之小心放于角落不起眼的石头下,那里有一处浅坑,已经积攒了十几枚灵兽或灵株内丹,这些都是他为了冲击绝巅阶时准备的,此外还有几枝奇形怪状的花草:墨兰芝、五星草、烈阳花......也是他千辛万苦从各处寻来,辅佐内丹使用,毕竟经过那次教训,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春秋看着自己辛苦得来的收藏,满意地笑了,仿佛一个一点点积攒家当的小财主般,看着自己金库越来越满,那种成就感,不比辛苦晋阶差。
“嗯?”在他准备合上石头时,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再次数了一遍内丹和药草数量,脸色一变。
“少了两株药草和一颗内丹。”
春秋不敢大意,又仔细检查了几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屏住呼吸,旁若无人地盖好石头,慢慢走到中心,装作不经意间手中燃起剑芒,一瞬间照亮了洞穴。
春秋迅速检查了一遍四周,并无异样,他贴近一方洞口,尽力将视野洒向整座洞府。
“嗯?”一处隐晦之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似乎有一个淡淡地影子,不仔细看还无法察觉,春秋一面假装练习剑诀,一面悄无声息地朝那里走去。
十步,五步,三步,越来越近,春秋停下脚步,低头检查之际,突然朝背后甩出剑芒。
“砰!”
“哎哟!“
剑芒正中目标,一声惨呼传来。
春秋立即扭身,朝声音发出之地袭去。
只是等他到达,定睛一看,却傻了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