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所在的医院的精神科在全国都很有名气，所以人很多。林清冉跟王医生说过情况，王医生说今天的号已经挂满了，但是答应了在下班之后留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他们。
两人到了医院，王医生刚好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是个小女孩，被母亲牵着，十分憔悴的样子，经过他们时看了林曦如一眼，那一眼让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那样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见过。空洞得没有一丝光芒。
进了办公室，林清冉一把将林曦如按在椅子上，林曦如皱着眉头看他，林清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曦如乖，我在外面等你。”
“林清冉，我说过我不想看，你听不懂吗。”林曦如述说的语气十分平静，可就是让林清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仅是他，连王医生都有这样的感觉。
王医生对林曦如还算了解，因为林清冉有长达三年的治疗时间，林曦如总是陪着她。可几年不见，他不确定她的改变是因为这次创伤还是因为所处的环境对她的改变。
“对不起，曦如，我错了，是我要看，我跟你开玩笑呢。那你到外面等我好不好？”
林曦如不发一语，似乎对他慌乱的解释毫不在意，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还重重地摔上了门。
“王医生，不好意思啊，您看我跟您说一下具体情况可以吗？”
“也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证做出准确的判断，你先说说吧。”
林清冉跟王医生说了从那天晚上回来到此刻的事情，没有落下一丝细节。
王医生的眉头越皱越深：“目前看来，她还是比较理性的，有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这段时间，你可以先注意观察，看看她是否有暴力或是自杀的倾向。还有，如果有健忘，易怒，多疑也要多注意。
目前来看，她不愿意接受心理治疗，以后，接受的可能应该也不大。这样的情况，我就只能建议你对她多加开导，让她慢慢走出来。
还有你说你们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最近经常不在家，这对目前的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你可以多问问父母最近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先回来陪她。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尊重她的意愿为前提的。”
王医生跟他交代了两句，林清冉一一记下，对王医生道了声谢，出门去找林曦如。
林曦如歪在诊室外面的长椅睡着了，林清冉看了眼手表。
明明才进去不到30分钟，怎么就等睡着了？
林清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叫醒了她。
“怎么睡着了？”
“头有点晕，你看完了？”
“嗯。回家吧。”
林曦如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来，有些站不稳，林清冉急忙扶她。
“头晕得厉害？”
“没事，就是没怎么睡醒。回家吧。”林曦如敲敲自己的头，稳住身形，离开林清冉的怀抱。
不知怎么，她今天不怎么能打起精神，老是想睡。
医院门口，林曦如本想赶紧打到车回家，却看到了林锦国。
他们在路边的树荫下，林锦国没注意到他们，径直进了医院。
林曦如瞬间清醒，因为林锦国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动作甚是亲密。
“冉冉，你看见了吗？”林曦如询问着林清冉，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往林锦国去的方向走。
“曦如，你看见什么了？”林清冉没看见林锦国，只是看她一副着急的样子，下意识跟着她。
林曦如走进医院大门，已不见林锦国的身影，面前有三条路，分别通往不同的科室，她不知该选哪条。
“你真没看见吗？”林曦如看着林清冉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她看错了吗？
“看见什么？”林清冉想起刚才王大夫的嘱托，有些担心，难道，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们回家吧。”
林曦如察觉到了林清冉眸中的担忧，埋下自己的忧虑，牵了他的手，去路边打车。
很快，两人便回了家。
刘玉欣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妈，你回来了？”林曦如在门口换鞋，顺口跟她打招呼。可刘玉欣被吓了一跳，僵硬地回过头看她：“对啊。”反应过来之后，刘玉欣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晚上你们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我没什么胃口，冉冉你呢？”
“我都可以。”
“哦哦，那，我就随便做了。”
“妈，今天爸回来吗？”想到刚才看见的画面，林曦如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你爸应该明天回来。”刘玉欣勉强扯出个笑容，起身去了厨房。
电视里播的是一部新上的的电视剧的花絮。
林曦如过去把电视关掉，那里面的新人明星连她都不认识，刘玉欣怎么可能会感兴趣。
林曦如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林清冉过来挨着她坐下。
“冉冉，你有看到爸妈最近吵架吗？”
“没有。”林清冉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她。
“怎么了吗？”
“算了，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