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冉回到教室，发现林曦如已经来了，于是收敛了气息，坐回位置上。
“曦如，你，什么时候去找老师？”
“下课吧。刚才我去了，教务处没人。”
“下课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林曦如突然变了脸色，扭脸趴在桌上睡觉。
林清冉讶异地看着她，奇怪她的反应。她…这是怎么了？他说错什么了吗？
此时，上课铃响，刘玲走进教室。林清冉看了林曦如一眼，决定先自习。
下课后，林曦如去教务处找教导主任，发现李越已经在那里，惊讶之余，撤回往前迈的步子，背靠着墙壁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主任，我希望能尽快离职。”
“等招到新老师你就可以走了。”
“谢谢主任，那，我先回去备课了。”
李越说完便自顾自走出来，林曦如全然不避，瞪着眼睛看他。
她听见他极低地说了句：“曦如，对不起。”低到，几不可闻。
林曦如不屑地冷哼一声，翻个白眼，双手抱臂，往教室里走。
林清冉偷偷跟在林曦如后面，再次看到李越，他总算是想起来了。怪不得他看这个李越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小时候，李越经常被别人欺负，林曦如因为和欺负他的那些人结了怨，时不时地就要去找点茬，阴差阳错救过他几回，被他记住。
他小时候想法就特别奇怪，为了感谢林曦如，居然送给她一个长得特别恐怖的娃娃。吓得林曦如一个礼拜没敢去学校，还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后来，他好像就转学走了。现在，居然对曦如有这么过分的想法。真的是，该死！
林清冉回到教室，看到林曦如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岔着腿，叼着笔，十足的流氓架势，着实惊了一惊。
这，还是林曦如吗？她平时最注重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曦如，你……”
林清冉刚想问她就被她打断：“别跟我说话，我不愿意搭理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我说不让你跟着去你就不去？你懂不懂什么叫客气客气。”林曦如一巴掌挥到林清冉后脑，力道不大，可却足够让他疼上一会儿。
“曦如，我……”林清冉委屈巴巴地抚着后脑勺，一副要哭的模样。可林曦如似乎免疫了他的这套动作，接着打断他：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啊！别给我娘们儿唧唧地整这一出，没用。说了不愿意搭理你，别再跟我说话了。”
林曦如瞪他一眼，拿出书来看书。林曦如这一通吼，不止镇住了林清冉，也吓住了一班的所有学生。
林曦如从来没有在班里这么大声地说过话，有人来找她，她也是会离开教室才肆意玩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清冉对此同样不解，难道是躁郁症？心里念叨着，默默下定了要带林曦如去看医生的决心。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课前，刘玲带着乔心回来教室。
乔心委委屈屈地坐回座位上，刘玲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什么也没说，走出了教室。只是，经过林清冉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林清冉看着乔心抽抽搭搭的背，心里有些后悔。他不该这么早跟她撕破脸皮，万一她真把事情说出去。耽误学业什么的都是小事，就怕林曦如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不仅是她的一辈子，也是他的一辈子。
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他，怎么向他自己交代。
林清冉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袖子被拽住。扭头一看，林曦如流了鼻血，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攥着他的袖子。
鲜红的血液从她指缝中溢出，林清冉慌忙抽出纸巾给她。不顾上课铃响，拉着她走出教室，直奔医务室。
